晏鹤清定定望着他,电梯门关上了, 他才收回目光,轻轻点了下头, “喝了8杯。”
电梯徐徐上升,陆凛揽着他的手紧了一点, “还要喝吗?家里有。”
晏鹤清点点头, 又摇摇头, 过去一会儿, 在电梯门打开了, 才说:“只想吃烤红薯。”
进屋陆凛脱下外衣就进厨房了。
陆凛买的红薯是个头小,细长的红瓤,以往是洗净就进烤箱,今天晏鹤清喝了点酒,他想烤更软糯些,用盐水先泡了会儿,又下沸水煮了几分钟,才放进预热好的烤箱。
调整好时间,陆凛刚要回身,就被从后抱住。
长袖白衬衫扯住,露出了晏鹤清戴着的红豆手串。
晏鹤清整张脸埋进陆凛背里,一言不发,流理台前是一大块明净玻璃,清晰瞧见对岸的灯火辉煌。
陆凛回身,将晏鹤清深深抱进怀里,“困了先去睡,红薯好了我叫你。”
晏鹤清在他怀里摇头,抱着他的手又紧了些。
陆凛忽然笑了,低头在柔软的发顶若有似无吻着,“我开始期待你每天都喝醉了。”
晏鹤清这才抬头,清明的眸底倒映着陆凛的脸,“我没醉。”
“我醉了。”陆凛低头,堵上了那两片略带酒香的唇。
这次的吻并不猛烈,像是春日第一场细雨,很轻,很缠绵,陆凛抱住晏鹤清的腰,转身将他抱上流理台。
晏鹤清后背抵着玻璃,双手自然圈到了陆凛脖子,陆凛上身前倾,细细密密亲着他。
不知过去多久,空气里弥漫开香甜浓郁的红薯味,烤箱“叮”一声,陆凛才离开被亲得微肿的两片唇。
烤红薯比晏鹤清买的好吃太多,他应该是真的饿了,一盘烤红薯全吃光了。
不过红薯个头都小,份量不算多,陆凛又给晏鹤清煮了醒酒汤。
“今晚不回去了。”陆凛摸着他头,“我去客房,你去我房间睡。”
晏鹤清不解,但还是去了陆凛的卧室。
比起客房,陆凛卧室面积大了一半,床也大一圈。
洗完澡,晏鹤清穿着合适的新睡衣,也不知陆凛什么时候准备的,他掀开被子上床。
他睡惯了硬床板,这张床的床垫也是偏硬,倒是适合晏鹤清,他扯过被子,一个一米八的成年人,只占了床边一小块,就沉沉睡着了。
客房里,陆凛电话响了。
来电是陆翰,陆凛调了静音,将手机丢到一旁,进了浴室。
——
另一边,陆牧驰衣裤沾满血,脸上几处伤,蹲在晏鹤清的门口不愿去医院。
陆翰捂着鼻子,又气又无可奈何,“不去医院来这破地方做什么,你嫌我和你爷爷命太长了是不是?”
陆牧驰烦躁不已,“别跟着我!”
陆凛不接电话,又不敢告诉陆昌诚,陆翰拿陆牧驰毫无办法,只得软下来,“听话,先去医院检查,要是伤到也好及时治疗,没受伤,爸马上送你回来,你爷爷年纪大了,承受不住。”
陆牧驰头都被陆翰念晕了,竟真的双眼一闭,直直往下栽。
……
次日,晏鹤清刚吃过早餐,葛同源就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你知道陆牧驰吗?”
葛同源见过几次陆牧驰,以前林风致喊陆牧驰来一起打过冰球。
葛同源对陆牧驰的印象就是有钱,每次陆牧驰来,都会请他们吃饭。
今早起来看到同城新闻推送,虽然打了码,但是网上高清视频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虽然没问过晏鹤清和林风致的关系,但两人眉眼有点相似,葛同源便猜到两人大概有亲戚关系。
晏鹤清放下碗,陆凛还在吃,他就回复葛同源,“知道。”
“我就知道!”葛同源火速分享八卦,“昨天陆牧驰在五湖酒店打了一个男人,直接住院了。”
“有人在网上爆料,他们是因为一个男人起的纠纷,被揍那男的估计废了,抬着担架上的救护车。”
“嗯。”
“哈哈,你好淡定啊!”葛同源感叹,“今天我的群转疯了,都在猜让他们打起来的神秘男是最近很火的男明星,叫什么来着……粉丝特多那个!”
陆牧驰和程简的床伴里,明星演员模特都有,以前没出事没人爆料,这次出新闻,狗仔乐得爆出来赚流量。
晏鹤清回:“我在现场。”
葛同源,“???唉?你昨天也在那儿吃饭!快快,上一手爆料!”
“神秘男是我。”
下一瞬,葛同源电话进来了,晏鹤清看看陆凛,还是进卧室接电话。
“你没事吧?!”葛同源语气急切。
晏鹤清怔了一秒,嘴角微微扬起,“没事。”
“太好了!”葛同源松了长长一口气。
晏鹤清略掉一些信息,说了昨晚的事情经过,葛同源在电话里就爆炸了,“我靠!这程逼是没进化完全的牲口啊!恶心死了!”
随即咳嗽几声,“不好意思,太生气说了不文明语言。”
这一次,葛同源对程简的印象,不再是浪子回头的花花公子,而是牲口。
晏鹤清耐心听着葛同源用不同的骂法骂着程简,眼眸清亮透彻。
一个强、奸未遂的垃圾,根本不配拥有一个太阳。
葛同源还在讲,又一通电话进来。
晏鹤清和葛同源说了声,挂掉葛同源电话,接了新电话。
“小晏,你工作没做到位啊。”是陆昌诚。
陆昌诚是早上知道昨晚的事,他赶到医院,亲眼确认陆牧驰只是皮外伤,这才有条不紊撤新闻视频,压网上对陆牧驰的爆料。
再让他的律师团抢先告程简。彼时程简刚从手术室出来,据说那个地方废了。
陆牧驰项目是彻底崩了,陆昌诚也就不客气了,一个小小程氏,要对付轻而易举。
处理完毕,陆昌诚联系了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不认识晏鹤清,只说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男人。
陆昌诚便认定是林风致。
陆牧驰不仅没断了心思,还为林风致闹出这么大一个丑闻,陆昌诚着实气得不轻,对晏鹤清不再那么客气。“我一早警告过你,管好你弟弟。”
晏鹤清平静说:“我建议您管好您孙子。”
陆昌诚沉下音,“你说什么!”
“陆牧驰性格您最清楚。”晏鹤清不卑不亢,“别人影响不了他。”
陆昌诚态度缓和了几分,“我是清楚,只是小晏啊。”他又亲切起来,“我相信你才交我孙子给你,这次出这么大事,你愧对我信任啊。”
晏鹤清完全不上套,“您的话都没用,我的话就更没分量。”
陆昌诚笑了几声,传来说话声,估计是有事,他匆忙挂了电话。
晏鹤清放下手机。
他静静站了会儿,开门出去,陆凛吃完了,厨房有流水声。
晏鹤清又走到厨房,陆凛在洗碗,两只碗他没用洗碗机。
“陆凛。”
晏鹤清看着他后背,“你能选出一个比血缘更重要的存在吗?”
陆凛关上水,扯下干净的抹布擦着碗里的水,“太多了,怎么这么问。”
晏鹤清眸光清幽,“网上看到的,想听听你的答案。”
干净清爽的碗放进抽屉,陆凛回身,嘴角挂着笑,“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晏鹤清唇角也跟着弯起弧度,“和你一样。”
——
陆牧驰疑似踢废程简的消息,在二代圈传得热热闹闹。
林风逸乐得不行。
两个他都看不顺眼!
今天又是他来陪林风致,林风致还是整天埋被子里。
林风逸有意讨好林风致,拿手机过来让他看,“别老闷被窝了,出来瞧瞧,你的好朋友陆牧驰跟人打架了。”
林风致总算有了点反应。
不过仅限于被子动了动。
林风逸外放着视频,在旁边绘声绘色旁白,“起因是为一男人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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