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宁转悠了一下,“两个院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五十多间房子,许多值钱的家具,价值一万两。”
“一万两啊?”白程张大了嘴,“之前有人给我出了五千两,他还说最多只有这么多了。”
“那是他骗你的。”江一宁继续转悠,他也不想买贵了,一会儿让泽清再来看看,“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个人来看看。”
白程问,“叫谁?”
“我夫君。”江一宁说了之后,往外走去。
“那我们等你。”白程把江一宁送到大门口,有新县令来看的话,肯定没问题,小家伙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丝期待。
祝泽清听了江一宁的话之后,一起来到了白家。
看过宅子之后,没有反对,确实值一万两,“白程,一万两你卖吗?”
白程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卖,但是我一个孩子拿这么多钱,肯定要出事的。”
祝泽清扶额想了想,“这样,县衙后面还有一些空房子,你们兄弟去赁一间房住,以后长大了再搬出去,怎么样?”
县衙的东西是公家的,不是他的,所以需要白程租赁,才能名正言顺居住。
白程跪到祝泽清的面前,“多谢大人。”
祝泽清把白程扶起来,问他,“我们去找一个见证人,把契书签了,怎么样?”
白程点点头,“好。”
见证人自然是县城里最有威望的人——韦老。
韦老没有拒绝,在他的见证下,双方签了契书,付了钱,江一宁把房子买了过来。
韦老觉得奇怪,“县令大人,你买这房子做什么?”
祝泽清一笑,卖了一个关子,“以后韦老就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很喜欢。”
韦老笑了笑,“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
买下房子,江一宁就忙起来了,确定园林的图纸、施工队、准备建筑材料,事情多而繁杂。
祝泽清则准备宴会,官学已经动工,后续的钱要跟上,不然肯定会烂尾。
祝映丰把菜单给祝泽清,“堂哥,这是我拟定的宴会菜单,你看如何?”
祝泽清看着菜单,“十六个菜太多了,减少到九个菜,还记得九大碗儿吗?”
祝映丰笑着点点头,“记得。”
祝泽清道,“不用准备那么复杂,就准备九大碗儿,这些人不缺吃穿,九大碗儿已经足够了。”
祝映丰道,“明白了,我这就下去安排。”
师爷前来禀告,“大人,崔家前来询问,他们可不可以领一些麦种去种?”
祝泽清意外地扬了扬眉,“去告诉他们,现在种麦子来不及了,明年再来买种子。”
“是。”师爷拱了拱手,离去回话了。
祝泽清来到大厅,整理整个县城的田地文书。
村民们的土地已经丈量完了,大户乡绅的也全都坦白了,该总结一下了。
祝泽清计算了一番,阳翟县总共有五十万亩田地。
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大户乡绅把隐田交代之后,会多交一部分田税,但今年到目前为止,村民们是颗粒无收,如何交这个田税?
他又计算了一下,整个县城的田税应该交十七万五千,大概还有七万两的缺口。
现在县衙只有三万两,这三万两还不够现在基建,而距离交田税只有一个半月了,也就是九月十五。
关键是,这还只是田税,还有人头税、财产税等其他税,总的来说,现在还需要十五万才能把税收这一关跨过去。
祝泽清抠脑壳,十五万两,难道真要自己垫?这县令当得也太窝囊了!
……
西北边境驻军。
校尉祝巍进入营帐禀告,“大将军,阳翟县县令发来一封公文。”
西北驻军的大将军是季玄默的二叔季贤,季家是将门之家,各个边境都有季家的人,这才是季家家世显赫的根本原因。
季贤把公文拆开来看,看着看着,笑容浮现到了脸上,“这个县令别具一格,要人要到他们军营来了。”
祝巍来到这边一个多月,皮肤晒粗糙了,看起来更刚毅立体,充满了男人气息,“大将军,你前些日子不还愁退下来的士兵没去处吗?现在不解决你的烦恼了。”
季贤穿着铠甲,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威势甚重,带着几分顾虑道,“确实,但阳翟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县,士兵们未必想去这里安家落户。”
祝巍斩钉截铁道,“有泽清在,这个县城以后必定会变成最富裕的县城。”
季贤不解道,“你这么看好他?”
祝巍没有掩饰两人的关系,甚是带着几分自豪,“泽清是我兄弟,再者我也是他教导出来的,大将军以为如何?”
季贤眼中异色闪动,“你跟他同岁,为何说你是他教导出来的?”
祝巍道,“我原本是个野人,被泽清遇到,捡回家里,刚开始不会说话,不会跟人相处,甚是不会吃饭,现在我会的一切都是他教我的。”
“那真是不错。”季贤对祝巍非常倚重。
祝巍抱拳,“大将军,要是你同意那些士兵去阳翟县居住,请派我前往,许久未见泽清了,想去看看。”
“成,容我再考虑一下。”季贤道。
与此同时,襄北州的州府和周边县城都收到祝泽清的公文了。
要是祝泽清没什么背景,大家自然是不鸟他的,但恰恰相反,祝泽清背影强硬,于是也就顺手把公文改写成告示,贴了出去。
就连通商关卡都卖祝泽清面子,把祝泽清的意思写成告示,贴在出入口。
消息慢慢流传开去,与此同时,祝泽清准备的宴席开始了。
八月初一,新县令宴请县城的大户乡绅,并且还准备了南方的特色宴席,九大碗儿,这令从未去过南方的西北人,一个个好奇极了。
大家换上了绫罗绸缎,穿戴一新,去赴新县令的宴。
目前为止,所有人都知道了,新县令后台大,背景强硬,是不好惹的存在。
并且手里握有难以想象的珍贵种子资源,得罪他可就是自断财路,能讨好尽量讨好。
大家都不傻,利弊关系最是分析得明白。
宴席摆在县衙的后院儿,公宴也是私宴,摆在后院儿是最合适的地方。
不过大家一来,立马被后院儿种的东西吸引了。
韦老叫住一个小厮,“这种的什么?”
小厮道,“这是县令夫郎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种的,有土豆、红薯、葡萄、豆子、还有一些我们这些地方没有的菜,那边上的是枣树、石榴、樱桃树。”
种下快一个月了,都已经发芽了,看起来生机勃勃的,特别好。
大家,“……”
祝泽清穿着便服出来接待客人,说到底还是私宴,穿官服就不合适了,“各位好,欢迎来参加宴会,大家请坐。”
众人转过头打量新县令,眉宇立体,眼神有着常人难及的沉稳,神仪清正,深青色素衣,嵴背挺直,在所有人中,给人鹤立鸡群之感。
这位新县令比葛守全养眼多了。
大家纷纷抱拳还礼,“见过县令大人。”
祝泽清环顾了一周,都是老子带儿子或者带大孙子参加,看来还是挺重视这次宴会的,“给大家接受一下。”
他把凌封锦让出来,“这位是县丞大人凌封锦,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事就找他。”
“见过县丞大人。”不愧是帝师的孙子,就是贵气,一举一动像画似的。
凌封锦今日也穿着便服,他的便服多为暗红色,这种颜色非常衬他,不仅贵气,还特别的俊逸潇洒。
祝泽清扬声道,“请坐,上甜品。”
桌子上放着牌子,牌子上是大家的名字,对着牌子入座,井然有序。
小厮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祝泽清说的甜品,糯米凉糕、小豆糕、芸豆卷、小千层蛋糕、薄荷雪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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