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东西,田翼火速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连同大门也再度被关上。
门外的元老们都围了上来,冲田翼打听:“田总,屋里那个是……”
顾总虽然年轻,但他们这些人, 好些个都是跟了顾总至少五六年的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在顾总办公室里见过、见过顾总单独跟什么人那么亲密过!
甭管那年轻人刚才蹲在顾总腿边是在做什么……也甭说那个年轻人还勾着顾总脖子了。
一般人根本进不了顾总的办公室!
至于顾总的办公桌、最外线以内的区域,就更是禁区了。
他们还没有人跨过那条线过!
谁不知道顾总孤僻、冷漠,只喜欢公事公办。
跟这样的人做上下属会很舒服,因为不用虚与委蛇, 更不用畏首畏尾,大家几乎很难有后顾之忧或者被穿小鞋。
但其他的……没人敢想。
所以也难怪大家会好奇了。
田翼很理解大家的心情和好奇, 他想了想,感觉顾总既然敢做, 那也没啥不能说的。
就干脆回答:“那位是顾总夫人。”
“顾总夫人??”有人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之后才恍然想起:顾总已经结婚了。
有些涉及利益的则立即警觉起来, 当即凑近田翼,讳莫如深地:“你是说, 那位是沈家的……”
“是沈家的,不过夫人人不错的。”田翼连忙帮夫人说了句话。
至少没啥坏心眼。
待他们顾总还好。
但元老们都不那么认为。
有人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我到这儿也有二十分钟了,我来这里的时候那个年轻人……那位顾总夫人就已经在顾总的办公室里,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相处了好久了。”
“是啊。”
大家立即议论开来:“顾总什么时候容忍别人在他办公室呆超过十分钟以上过?除非是发生了超级大的事情!”
在场的都是核心人物,大家多少都知道顾总与沈家的这场联姻牵涉很多,情况也十分复杂。
但据说沈家选出来的那位各方面都资质平平,除了长相以外一无是处,成不了大器,也干扰不了任何。
像这种商业联姻大家都懂的,被推出来的基本都是牺牲品。
而且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不管沈家送来的那个是多好看的花瓶,就顾总那身体那性格,估计都没用。
大家也就没重视。
尤其是之前结婚了好几个月,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变化……搞得大家都快忘了顾总已经结婚。
但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个沈家的花瓶……
“沈家送来的人,挺会。”一个年龄已经五十多、自问什么都见过的老董事攥了攥拳头。
其他人沉默。
也有人说:“我看没那么严重,顾总虽然……身体不好,但他今年才多大?这男欢女爱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有那种想法……嗯,很正常。”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一个戴无框眼镜、模样斯文俊秀的青年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眼眶都快红了:“顾淮遇从没跟人那么亲密过!……”
“小甄呐,你这年轻人可别钻牛角尖,怎么还想着顾总呢?”
一位中年女士出言道:“里面那位怎么说也是顾总的合法伴侣,顾总都结婚了。别说顾总都已经结婚,就是他没结婚,也……”
也没看上你。
后面的话,女士没好意思说出口。
据说两年前甄泳意外在医院见到一身是伤、已经坐上轮椅的顾总,竟然就一见钟情了。
不仅追来了集团公司,还是带资进组,直接注资一个亿成了公司股东……就为了能在顾总手底下打工。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见顾总多瞧他一眼,甚至他的职位也距离顾总十万八千里远。如果不是这次是股东会,他都来不了这儿。
甄泳还是不相信地摇头:“顾总不会的……”
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甄泳竟然直接迈开步子,再度推开顾总办公室的大门。
也是赶巧,他推门的瞬间就听见顾总在里面的一声爆吼:“沈卿!!”
……
喊的应该就是那位沈家青年的名字。
甄泳先是被吓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又以为那个叫沈卿的惹怒了顾总,不禁喜上眉梢,然而等他将大门推开后,才发现……
事情好像又不像他想的那样——
叫沈卿的青年还站在顾总的办公桌后、顾总的身边。
并且这次,甄泳看见的是他正低头弯腰,整张脸都凑到了顾总跟前……
从甄泳的角度,只能看见顾总的半个侧影,和那个叫沈卿的青年的大半个后脑勺。
虽然看不清细节,但从他们这个角度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判断,两个人此时的动作就很像是在……接、吻。
甄泳:“???”
他们、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外面这么多人等着,顾总竟然还选择继续跟青年粘腻……这真是自己认识并喜欢的那个顾总??
发觉有人来了,顾淮遇板着脸,视线往门口的方向一扫。
冷冷的。像毒蛇吐信。
他倒没有继续凶他对面的沈卿,只是用阴鸷的目光向门口处扫了一眼:“你什么事。”
“我……抱歉顾总。”
甄泳被那一眼吓得什么都忘了,完全是下意识的,他直接将大门给关上了。
门外的甄泳:“……”
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门内,顾淮遇依旧腰背笔直地坐在那里,视线转回来落在青年脸上,声音依旧冷冷地问:“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沈卿说着,手里的卫生纸最后在顾总削瘦但俊俏的下巴上扫了一下,说:“没问题了!”
……就在刚刚。
得知外面这些人是来找顾总开大会的,沈卿一想:这么多人,那开完会说不定就是晚上了,大佬中午都没吃饭,这哪儿行呢!
幸好他给顾总送来了胡萝卜蛋糕。
于是他提议:“反正两点才开会,这不是还有时间,大佬您快趁机吃点东西啊。”
顾淮遇却说:“不吃了,你先把它撤下去吧。”
——毕竟要开会,虽然场地简单了点,但仪式感也很重要,蛋糕摆在这里不合适。
沈卿一听他不仅不要吃蛋糕,还要撤下去,就更不能同意了。
于是就发生了他好说歹说、温言相劝、连哄带骗地,终于成功地喂了大佬几口蛋糕。
然而顾淮遇吃东西太慢了。
比哆哆和嗷仔还慢!
沈卿吃东西的时候又是个急性子,喂得急了,顾淮遇又一躲……就不小心把奶油抹到大佬的下巴、以及脖子上了。
沈卿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啊不好意思,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顾淮遇:“……我自己来。”
大佬说着,也要去抽纸巾。
沈卿却眼珠一转,直接把纸巾按住了:“要不您再多吃几口,一起擦?”
顾淮遇:“……沈、卿!”
沈卿只好赶紧给大佬擦嘴巴。
……没有想到这时忽然有人闯进来了。
不过也没什么叭。
沈卿没有想太多,看着四寸的小蛋糕被大佬吃了一半儿、像根棍似的胡萝卜也只剩下不到一半,沈卿还算满意。
“没问题了就出去。”顾淮遇撇开脸,嗓音沙哑、也生硬地说。
沈卿翻了个白眼,说:“我这样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大佬您的身体能好点儿,能……”
能多活两天。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却也是沈卿现在的心里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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