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他阿爸很喜欢做饭,尤其是跟着阿杬哥哥做饭。
之前阿爸还念过的。
球顶着白杬希冀的目光实在继续切不下去。
他气馁地放下刀,很是幽怨地看了白杬。
咬了咬牙,道:“我回去问问。”
白杬倏地展颜:“好!那明天就先让亚先帮着做一下怎么样?”
球无奈。
狐狸眼清灵,洞察一切。可眉间松缓,又带着暖意。
“阿杬,你都已经想好了。”
无论他点不点头,都要让亚参与进来。
白杬挑眉,笑得比狐狸更像狐狸。
“都是一家人嘛~”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纪录片《中国》。
第31章
春山如笑, 惠风和畅。
山崖下,吃饱喝足的兽人们换作兽形躺在草地上打盹儿。
金色的阳光烘着兽人蓬松的毛毛,轻轻袅袅, 恍惚间晕出了一个又一个裹着桂花酱的芝麻团儿。
白杬趴在曜身上眯了一会儿,坐起身来。
春日困, 太阳晒着暖烘烘的,人也犯懒, 什么都不想做。
远看着那下河岸边堆积的东西, 他白杬有些头疼。
当时怎么就同意留下来了呢。
搓了搓腮帮子醒瞌睡,白杬认命地拿着上午才做好的铲子锄头走到下游。
肠子里都是粪水,是可以往河里放, 但天天都要杀牛宰羊的,污秽积攒下来也不算少了。倒不如临河挖个坑, 就攒着,以后浇地的时候能直接用。
洗也好洗。
至于狼山上面的坑,兽人也在用着,多一个不多。
白杬扛着家伙过去, 在下河岸离河边十多米远的地方开挖。
第一次用大锄头, 略显生疏。
白杬瞥见那只刮了一块草皮的地方,颇有些无奈。
他怎么一点都没有黑狼的气力!
锄头使得手疼, 就换另一个铲子。
脚踩着横木, 借着自身的重量将其往泥地里陷,手再往下一压, 厚厚的土块被带了出来。
如此, 打着圈圈, 白杬挖出了一个半径一米多的圆。
曜趴在草地上看着忙碌的白杬。
少年秀气, 阳光下皮肤像发着光。
鼻尖红润, 额头点着细汗,比以前没精气神的时候看着好看。
曜让白杬自己先干了一会儿 ,才曲腿起来。“阿杬,挖坑做什么?”
白杬指了指河岸边鼓鼓囊囊的兽肠:“有粪,种地用得上。”
“叫他们起来帮忙。”曜扬了下尾巴,慢悠悠地倒回去。
“不用!”白杬一把拽住他的尾巴。
曜脊柱陡然僵直。
几乎下一秒他爪子往后勾去,意识到是白杬又缓了全部力气,只顺势轻轻环着白杬带倒在跟前。
“不许乱摸。”
白杬睫羽轻颤。
手上还沾着他刚刚不小心扯下来的一撮毛。
犹豫半秒,他悄悄抱住曜的脖子,将那戳毛塞回去:“我没乱摸。”
他眼尾垂下,无辜得很。“我不就是让你不去。”
“他们出去一上午,已经累了,先让他们休息休息。”
这么大的坑白杬也没想着自己一个人干。
坑现在就要用。
翻土他可以自己慢慢磨,但是兽肠最好是尽快处理。
曜紧盯着他。半晌,沉沉地从鼻腔呼出一口气。
白杬被吹得痒,巴掌盖在他的鼻头,笑盈盈地给他顺了顺毛。
“做狼嘛,就是要大气一点。”
*
微风徐徐,山林河岸新绿交织。河水潺湲,水草白鸟重新停在了河滩上梳理羽毛,悠然自在。
睡得舒服了的兽人们翻个身,甩了甩身上的草屑起身。抬眼就看到了远处忙着的两个身影。
“阿杬在做什么?”
“看看去。”
树颤了颤耳朵,抱着怀里的东西咂吧嘴:“草,你怎么硬邦邦的?”
靠石壁坐着的草捏着差点打到他的木棍,没好气道:“起来了,去帮阿杬干活儿。”
树的后腿被踢了一下,他迷迷瞪瞪睁眼。
“草,你的脑袋怎么在那边?”
草翻个白眼,不理会这个睡傻了的。杵着拐杖就走。
树低头,这才看清自己抱着的是个石头。“我说呢,这么硬。”
他跟上草,往他身前一趴。“草,坐上来。”
草拍拍他的背毛,草屑散落,毛毛乱飞。
草也不觉嫌弃,侧身坐了上去。“阿杬在挖坑。”
“那我去帮忙。”
草捏着他软弹的耳朵玩儿,下巴往前点了点:“你瞧瞧,用得上你吗?”
河岸边泥土四溅,坑里拿着工具的兽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
树:“阿杬挖这个干吗?”
白杬侧头,见是树跟草两个。他笑道:“装粪肥。”
树:“狼山后头不是有个大坑吗?”
草捏着他耳朵的力道重了一下:“笨,洗东西不得在河边。拖来拖去的多麻烦。”
树龇牙:“阿草,耳朵疼。”
草松手,拍拍他的大脑袋:“我要下去。”
白杬扶了草一把,让他并排跟自己站着。
坑大,一下子能装四五个黑狼。
大家挖累了就换一批。
到后头,工具虽然差不多费完了。但在天色沉了之前,挖到了足够的深度。
“阿杬,下面是石头。”飞仰头道。坑顶差不多过了他的头顶。
“够了。”两米多深,足够了。
把坑的内壁捶紧,白杬就让黑狼们出来。
“曜,再把坑口周围用石头垫平。”
“好。”曜点头。
趁着天还没黑,白杬用他之前做那个四不像的篓子垫上一块破旧的兽皮,往河边运了几框草木灰。
梦和球拿着石刀过来。“阿杬,兽肠怎么弄?”
白杬嘴角翘起:“阿梦叔,球……大家怎么都来了。”
“大家一起,做得快些。”
还有几个兽人还在那边嘀咕着怎么不让坑渗漏,亚兽人一个抓着一条肠子,在坑边割破了放了里面的东西。
臭气熏天,兽人四散。
“用小块的兽皮这一下鼻子会好一点。”白杬屏住呼吸道。
“我去。”草拍拍树的大头,又坐了上去。
回到河边,大家学着白杬拿了一个圆木棍,把兽肠从头到尾串在木棍上翻个面。
水里划拉几下,再往筐子里的草木灰上一滚。
黑乎乎的一坨,拿起来就搓。
“阿柚,兽皮。”草拿了兽皮来,切成一个个适合的小块。上面两端绑着线。
白杬扬起笑:“草真聪明。”
“可不是。”
“我给你们戴上。”
挨个戴好,草退到一边。看清了大家是怎么洗的,他才跟着树回去。
河岸,兽肠里面外面翻个几遍,沾着草木灰洗了又洗。
十几遍过去,可算是洗得干干净净。
“我们以前都不吃肠子。”梦道。
球:“不好吃。”
肉少的时候,红狐部落也舍不得扔。只努力地洗干净了吃,但是入口还是有一股怪味。
白杬扬眉:“这个东西好吃不只是洗干净,还有下料要重。”
“现在吃是将就一点,但是以后有条件了我给大家做。”
回到山洞,白杬让曜在洞外搭了两个三脚架。上面横着放根儿长木,再把用长毛草线绑好的肠子挂上去。
白杬看着一杆子的兽肠心中颇有成就感。“暂时吃不了其他味道,我们可以先吃腊肠。”
树:“什么是腊肠?”
“过些天大家就知道了。”
*
一夜过去,杆子上的肠子水已经干了。
昨晚一晚,白杬都没敢睡得太沉,就怕那贪吃的灰灰鸟跑过来吃了他们洗了十几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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