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记得你会许多东西。”宋随意道,“你以前在京中……”
“都是母后教的,附庸风雅罢了。”关承酒道,“所以我只能哄他,说那些花很美。”
宋随意默然。
他深深看了关承酒一眼:“我之前觉得我挺了解你的,今天才发现,我对你的认识真是太肤浅了。”
关承酒不解。
宋随意呵呵。
他其实对关承酒也是有滤镜的。
在之前,他对关承酒的印象都很负面,最多的就是恐怖,直到后来窥见他的柔情,原先那些不好的印象便也跟着一点点扭转,变得正面起来。
站在敌人的角度看,关承酒的确很恐怖,但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所有的恐怖又都变得很可靠。
这种滤镜到直到现在依然在,然后被这人亲手打碎了。
他!塌!房!了!
宋随意缓缓坐直,说:“我本来觉得,我跟王爷说不定真是前世的情人,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现在我觉得我可能是产生错觉了。”
关承酒:“……”
“王爷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跟孟大人一起玩到现在还没绝交,甚至关系好像还不错。”
关承酒:“……”
“有个词叫物以类聚。”
关承酒:“……”
“沈大人认识你们真的好惨。”
宋随意说完,站起身气呼呼走了。
走了几步,又走回来,踢了他一脚,跑了。
第27章
野竹有点愁。
他不明白王妃怎么跟王爷独处了会, 回来就气得宵夜都不吃了,甚至还把要埋掉的轮椅拿了回来,说是大功臣, 不埋了, 以后改做花架。
“是王爷做了什么嘛?”野竹撑着下巴躲在床边, “就算王爷真的做错什么, 王妃也不能糟践自己呀,宵夜不吃梦里会饿的。”
“不吃!气饱了!”宋随意愤愤道,“你有个喜欢的人吗?”
野竹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一愣,随即脸颊飞红,小声道:“小、小绒……?”
小绒这个名字宋随意倒是有印象, 是西苑的侍女, 长得清秀可爱,非常讨喜。
他忽然有种在看两个初中生谈恋爱的感觉, 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刚想说什么, 就听野竹又连着报了几个名字,差不得涵盖了西苑年纪跟他相仿模样也好看的姑娘。
宋随意笑容僵在了脸上:“你喜欢她们哪啊?”
“好看。”野竹理直气壮道。
宋随意嘴角抽了抽:“那我呢,我不好看?你怎么不喜欢我?”
野竹皱眉,严肃道:“我才不干那种插足别人的事。”
宋随意:“……”
行吧,毫无原则中还捞着底线。
“我的意思是说……”宋随意想了想, “就是那种,你最喜欢的, 甚至可能是你第一次喜欢的, 一直留在心里的像月光一样的人。
野竹有些不好意思:“百、百灵姐……”
宋随意:“……你刚刚好像没有说这个名字。”
“因为百灵姐已经结婚了。”野竹低着头,沮丧道, “他跟方大哥结婚了,他们结婚的事我还去了,给了好大的红包,顶我一个月例钱呢。”
宋随意:“……”
明明是很虐的事情为什么他那么想笑。
他捂住脸强压住笑意,缓了几息才道:“那你喜欢百灵什么?”
“她漂亮,唱歌好听。”野竹说着,脸上又开始红,“有一次我不小心受伤了,她给我包扎伤口,还把那个帕子给我了,香香的,上面还有一只小鸟。”
宋随意了然:“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唱歌其实不好听呢?”
野竹蹙眉:“我听过的!”
“可能是你聋了呢。”宋随意说着,也觉得有点站不住脚,改口道,“那如果你发现她其实很凶呢?就是会打你方大哥。”
野竹脸色顿时不好了:“不可能!”
“如果就是呢。”宋随意道。
野竹想了一会,露出一个快哭的表情,说:“王爷怎么这样啊!”
宋随意满意了,重新躺回床上,跟野竹一起唉声叹气。
但晚上的宵夜宋随意还是吃了,吃一碗面,上头堆满肉还摊了两个荷包蛋。
第二天他就捣鼓自己那架轮椅去了。
这轮椅说坏倒是没完全坏,换个轮子还是能用的,但摔了那一下他还是不打算用了,干脆推到院子里摆着。
宋随意把轮椅摆好,大致比划了一下,定好位置后扭头吩咐野竹:“拿几个花盆来,咱们一会去花园移栽些花过来。”
野竹应了一声,很快去拿了几个花盆回来,大小都有,多是瓷的,颜色素白,就一个不知道什么图案的青花,丑得花里胡哨的。
宋随意皱了皱眉:“你就不能挑几个好的?”
“没啦,就剩这些了。”野竹解释道,“大家练武经常打碎花盆,打碎了就要换。”
宋随意无语:“你们就不能去没有花盆的地方打?”
“总是有很多意外。”野竹把盆放下,问道,“王妃要哪个?”
“哪个我都不想要,这什么丑东西?”宋随意说着挑了个白的,“就要这个吧,我们出去买新的。”
野竹便把剩下的搬到一边,问道:“要去账房支吗?”
宋随意本想说不用,转念一想他以前好像没领过月例,毕竟大钱他不好跟关承酒开口小钱自己又有,就没去过,也不知道在给关承酒省个什么劲。
“去吧。”宋随意大手一挥,打发人去领,自己回房换了身轻便些的衣服。
野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王妃换了一身青绿的窄袖龟背纹锦袍,腰间插着把折扇,正蹲在床边不知道弄什么。
他悚然一惊,连忙过去拦他:“王妃,您不会要我推着这个招摇过市吧?”
宋随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直接坐车过去就好,车备好了吗?”
野竹闻言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保证给您送到门口,不让您多走一步!”
宋随意很满意,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两半玉扣来塞给他:“赏你了。”
野竹愣了愣。
宋随意解释道:“放桌上没注意,不小心扫到了。”
“没伤着吧?”
“那倒没有。”宋随意站起身,拍拍手,“走吧。”
这还是他读档后第一次在没有关承酒陪同的情况下出门,虽然谈不上兴奋,但心情的确不错。
想他刚穿来那会,什么规矩都不懂,吃了几次亏后就有点战战兢兢的,门都不敢出,生怕踩雷,现在就不会了。
马车是野竹特地挑的,不算大,外表看着也很简单,不过内里精致又讲究,四处都铺了软毯,还有几个软乎乎的枕头。
野竹解释道:“这车本来是冯公公准备入了冬给王爷用的,但是王爷不喜欢,就放着了,枕头是玲婶给的,她听说王妃喜欢,又做了好几个送来。”
宋随意把自己丢进软枕里,感叹道:“王爷真不识货,这车以后就是我的了。”
“应该行。”野竹道。
他说着抬手敲了敲门,说:“方大哥,咱们走吧。”
“方大哥?”宋随意揶揄道,“就是那个娶了你心上人的?”
野竹闻言慌了,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方大哥耳朵可灵了,别让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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