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因知道那是谁。
他无声地磨了磨牙,思绪漫不经心地跳跃。
是会和他抢夺人类青年注意力的家伙……弱不禁风,一手就能捏死。
赛因不想告诉顾郗它们的存在,可是他又很清楚人类青年喜欢它们。
喜欢一些没用且弱小的生命。
赛因轻轻皱了皱眉毛,在他所不曾注意的细节里,这只失去了心脏的怪物越来越多地拥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叽叽!”
小章鱼的哼唧声打破了沉默的空气。
赛因抿唇,他果然还是讨厌那些吸引了人类注意力的东西。
它们就该死在这片雪地里!
于是,他道:“是……鸟和狐狸。”
顾郗一个机灵,它们竟然跟过来了?
小触手几乎拍打出残影,这回不用他“叽叽”什么,赛因就主动转身,往来路后退。
几分钟后,趴在反派脑袋上的顾郗在远处的雪地里看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随着距离的靠近,他逐渐能够看清——
一身雪白的狐狸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它身侧飞着翅膀不停来回拍打的白翅迪卡雀。
顾郗微怔,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他掩盖性地抬起触手擦了擦眼睛,可跳动的心脏却告诉自己——他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在那场暴风雪后,以厘米为单位增加的落雪是肉眼可见的,温度、积雪、寒风……任何一个因素拿出来,对于小体型的动物来说都是灭顶之灾,甚至它们可能在迈开四肢奔跑的时候陷入雪堆,一点点因为体温的消逝而被冻僵成冰块。
顾郗很难想象,到底是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支撑它们离开母象首领的照顾,长途跟随在他和赛因的身后,甚至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
还蹲在赛因脑袋上的小章鱼猛然跳了下来,他撒开五只小触手狂奔,连形象都不要了,几只触手来回交错,倒是意外灵活地不至于相互绊住。
于是,在冰天雪地上演了一场情深深雨蒙蒙。
狂奔的小章鱼张扬着触手抱住了远道而来的小狐狸,而低空飞行的白翅迪卡雀则亲亲热热地扑到了小章鱼的帽子上。
黏液帽子:嫌弃.jpg
赛因:嫉妒.jpg
亲亲热热和伙伴拥抱的小章鱼并不知道身后的反派脸都绿了,他怜爱地用小触手摸摸狐狸,又蹭蹭小鸟,完全一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模样。
赛因:就该让它们冻死在雪地里!
这一回,同行的路上又多了两个小萌物——毛茸茸的白色狐狸,以及豆豆眼的白翅迪卡雀。
赛因作为大家的代步功臣,却不愿意了。
暂时把两个萌物放在背包上团团坐,小章鱼拉着一截黏液条条把赛因带到了另一边。
“叽叽!”
小章鱼指了指背包上的狐狸和小鸟,肉嘟嘟的粉色触手在半空中划拉两下,比出一个心形,试图表现出对方也是同伴的意思。
但显然,反派不是这样理解的。
“这是,什么意思?”
黑色黏液自赛因的尾部升起来,学着小章鱼照猫画虎,摆弄出来一个屁股的形状。
顾郗:……
咱就是说,不会可以不摆,没必要用你的屁股和我的心形做对比。
心里不知道飘过多少个无语表情包的小章鱼翻了翻眼睛,一触手打散了黏液比划出来的屁股,他冲着赛因“叽叽”几声,表明了要带着狐狸和小鸟的心思。
赛因掀了掀眼皮,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
顾郗:可恶啊!
如果不是身体形态限制,他真想现在就揪住赛因,把人按倒在雪地里揍一顿屁股——反派不听话怎么办?多半是打少了!
小章鱼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双肩包。
茸毛白白净净的狐狸和安静乖巧的小鸟都盯着他看,那副可爱的姿态是要是个人都舍不得拒绝。
有点儿隐形萌物控的顾郗心潮澎湃,他决定用自己现有的魅力贿赂一下反派。
有些扭捏的小章鱼勾了勾触手,赛因顺势低下脑袋,冲着对方靠近。
柔软的粉色触手轻轻蹭过赛因的下巴,又勾着冰凉的软肉挠了挠,其他几个触手不甘落后,分别降落于反派的耳侧、锁骨,像是一只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暖融融的香风,让赛因那不存在的心脏都软了一瞬。
如果说人类状态的顾郗撒娇是叫人腿软的魅力,那么章鱼状态下的撒娇则是可可爱爱、让人想rua。
于是赛因也遵从内心伸手rua了。
这一次,为了狐狸和小鸟的顾郗没有保护住自己的化茎腕。
本就在清晨分泌透明液体的小触手被摸得湿漉漉一片,粉色渐变成红色,内侧的吸盘险些被撸秃了皮,一个个瑟瑟缩缩地蜷在一起,从圆环变成了聚成一团的点。
【友情提醒:不要纵容野兽的欲望】
冷漠且机械感的系统自动提示音愈发充满了无力,偶尔顾郗会在脑海里想象出一张面无表情、满眼无语的死人脸机器人。
软趴趴的小章鱼几乎整个肚子都覆盖在了赛因的脸上,温热的吐息刺激得他一颤一颤,五只触手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顾郗:你以为我想纵容吗?现在根本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反抗得了!
一捏就软这个特性,白送他他都不要!
几分钟后,潮红发颤的小章鱼用黏液帽子遮住了脑袋,半死不活地瘫软在赛因的脑袋上,几只卷起来的触手攥着反派的黑发,直接把人家的发型弄成得乱七八糟。
被损坏形象的赛因一点儿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地背起拎起双肩包,黑色黏液捞着狐狸和小鸟,继续往北阿尔斯洋的方向前进。
赶路中途到来的尾随者让顾郗心情大好,他偶尔会窝在赛因的脑袋上欣赏远方的雪景,偶尔会滑落在斗篷般的黑色黏液里,和狐狸、小鸟滚作一团,轻快得根本不像是一个任务者。
维护阶段的系统:……
这片枯燥的雪景中逐渐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和动态,白天赛因充当“人力车夫”,晚间兼职“床单被褥”,一个人照顾三个崽崽,倒也做得像模像样。
其中粉色的小章鱼最得宠,只有他能坐在赛因的脑袋上,睡在对方的怀里。
在他们离开伯兰得冰谷的第十天,经过改装的雪地越野车队一路从远处的雪原摇摇晃晃开到了冰谷内,车尾后方拖拽着几头死去多时的牦牛尸体,积雪翻飞,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雪雾。
打头的车在路过奶绿色的盐湖后慢慢减速,正好停在了湖中央废弃实验室正对的位置。
车门被打开,只单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海曼·科克西走了下来,纯手工制作的皮鞋踩在雪地上,充满了不合时宜的优雅和装腔作势。
但显然,他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且不得不说的一点是他的确俊美非凡,有着装腔作势的资本。
深色的风衣被他披在肩头,完全不符合当地气温的打扮本该叫人瑟瑟发抖,但这位年轻的科克西先生就好像拥有特异功能一般,丝毫不觉冷意。
海曼捏着手帕擦了擦被冷空气侵蚀的口鼻,对身后下来的一众手下道:“进去看看。”
“是!”
比起海曼的秋装打扮,那群手下倒是穿戴整齐厚重,终于有了点儿冰谷之内的扮相。
他们就像是一群野蛮的土匪,因嫌弃湖泊中的食人鱼碍事,干脆扔进去几个爆炸性武器,在轰鸣四溅的水花中,十几个黑衣打扮的人类冲进实验室,没呆多久又退了出来。
领头者对海曼道:“先生,里面没有有用的东西,周围有灼烧痕迹,应该就是发生在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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