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檀鸣庭紧扣着他的手腕,“我会被你带倒,这样会摔。”
谈惊蛰停住脚步,回身看他:“松手。”
“我可以松手,你也要保证你进卧室之后,不把我关在门外,你需要照顾,我得看着你。然后我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谈惊蛰没怎么听他说话,只看着他抓在自己手腕上漂亮修长的手:“松手。”
檀鸣庭没有得到他的保证,也没有和他僵持,慢慢松开手:“好,你不要把我关在门外,我会担心你。”
谈惊蛰本来是想回到卧室后直接锁门,但看着檀鸣庭柔软的目光,还是妥协了。
妥协的后果就是他即使躺在床上,檀鸣庭依旧凑得很近,抓着他的手不放。
谈惊蛰狠狠咬了下舌尖,用疼痛换来了几分冷静,他将手抽回来,声音喑哑低沉:“松手,离我远一点,不是说要给医生打电话吗。”
檀鸣庭慢慢松开手,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
檀鸣庭很快挂断电话,又试图去抓谈惊蛰的手,谈惊蛰反应慢了很多,没有躲开。
“他说会尽量在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你还可以再忍一下吗?”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还能忍。”谈惊蛰盯着他,眼神晦暗。
檀鸣庭有些犹豫:“你自己可以吗?我在你旁边照顾你应该没关系吧,你……”
谈惊蛰没再听他说下去,他从床上起身,伸手直接将檀鸣庭抱到了床上,俯身和檀鸣庭紧贴着。
檀鸣庭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惊蛰,你……”
谈惊蛰贴上他的颈侧,呼吸炙热沉重,嗓音也哑着:“别动,不是说要照顾我吗。”
檀鸣庭没想过要这样照顾,因为贴得太近,又担心谈惊蛰,他已经顾不上去想自己的腿被谈惊蛰的腿碰到了,也顾不上去想只有微弱的知觉,但依旧能感觉到的,那处抵在他腿上的热度代表了什么。
他只是下意识屏住呼吸,忍耐了几分钟,直到他感觉身上开始燥热,才挣扎着问:“惊蛰,你好点了吗?”
“没有,”谈惊蛰因为他的挣扎急促地呼吸了几下,随后按住他推拒的手,紧扣住他的手腕按在一旁,沉声警告,“别动。”
“我有点不太舒服,”檀鸣庭担心再继续下去,他会忍不住自己的反应,“惊蛰,可以让我起来吗?”
谈惊蛰没有动,扣在他手腕上的手甚至更加用力了几分,隐隐显出红痕:“哪里不舒服?”
檀鸣庭说不出来。
谈惊蛰没再开口,也没放开他,一副只要他不说清楚就不会放人的架势。
檀鸣庭只能继续忍耐。
几分钟后,他又忍不住挣扎:“惊蛰,我下去也可以照顾你,我可以给你去拿冰袋,那个更有用,可以放我下去吗?”
“没有用,”谈惊蛰略微撑起身体看向他,“这些都没有用。”
“那我这样贴着也没有用是吗?”
谈惊蛰轻“嗯”了声。
“那我可以下去吗?”
“不行,”谈惊蛰声音哑得不像样,“你还想照顾我吗?”
”想,但是……”
谈惊蛰打断他的话:”那你帮我。”
檀鸣庭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檀鸣庭,帮我,”他嗓音沉哑,低缓,像是命令,“帮我,你知道该怎么帮我。”
第23章 继承人×家主(23)
◎“是我在强迫你。”◎
檀鸣庭很想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但看着谈惊蛰隐忍又痛苦的神色,他又狠不下心拒绝谈惊蛰这荒唐过分的请求。
他只能沉默,低垂着眼睫不去看谈惊蛰。
但面前的人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的下巴被捏住,低哑的嗓音伴着滚烫的气息在他耳边响起:“檀鸣庭,看我。”
谈惊蛰的话听起来格外放肆,没大没小,完全不把他当成长辈,檀鸣庭却因此松了口气。他并不想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还听到面前的人叫他小叔叔。
他不知道谈惊蛰为什么会这么叫他,但谈惊蛰这时候对他直呼其名,确实让他对现在的状况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被强迫着和谈惊蛰对上视线,目光触及谈惊蛰那双漆黑幽暗沾满情愫的眼,他呼吸微窒,立马又移开了视线。
即使背地里喜欢谈惊蛰,但他从没想过真的要和谈惊蛰发生什么。
谈惊蛰垂眸看着他紧攥着的手,指节用力到泛出苍白,这双漂亮的手可以自由活动,因为过于用力隐隐显出青筋,却没有伸手过来推开他的意思。
“躲什么,看着我。”他语气更沉,强迫着檀鸣庭和他对上视线。他盯紧了檀鸣庭的双眼,只在那双眼里看到了摇摆不定的挣扎,没有看到厌恶和愤怒。
谈惊蛰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握住檀鸣庭的一只手,一点一点掰开檀鸣庭的手指,在檀鸣庭茫然局促的神色里,哑声说:“檀鸣庭,帮我。”
他早就发现了檀鸣庭喜欢他强势。檀鸣庭现在正对他心软,犹豫着不知道该接受还是拒绝。檀鸣庭应该是不会主动接受的,檀鸣庭只会沉默,不接受也不拒绝。
檀鸣庭心思重,想的多,一直把自己当长辈,总是有很多顾虑,让檀鸣庭主动帮他,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也没有时间看檀鸣庭挣扎了。
浴袍早就松垮,谈惊蛰紧抓着檀鸣庭的手,掌心贴着手背,缓缓下落。
檀鸣庭双眼紧紧盯着谈惊蛰的动作,他感觉手背滚烫,指尖被迫从谈惊蛰胸腹划过,被谈惊蛰过高的体温染得泛红。
他呼吸有些困难:“惊蛰。”
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等等……”
他手指挣扎着,却挣不开谈惊蛰的手。他的话被打断,谈惊蛰用一个吻将他的话全挤回喉咙里。
谈惊蛰盯着他泛红的眼,哑声说:“是我在强迫你,你没有选择。”
檀鸣庭感觉自己的手心滚烫,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手却挣不开:“不行。”
谈惊蛰始终看着他,闻言轻笑出声,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只说:“檀鸣庭,帮我一下。”
檀鸣庭偏过头:“不行,等等。”
“那推开我,”谈惊蛰贴在他颈侧,声音低哑,伴着滚烫的呼吸:“推开我,让我滚。”
檀鸣庭仍是拒绝:“不行。”
谈惊蛰亲上他的唇,碾着:“那别僵着不动。”
檀鸣庭只躲着他,没有说话。
谈惊蛰哑声笑着:“不想动?那推开我,不打算推开我就好好帮我。”
檀鸣庭摇了摇头,他像是终于被逼到了死胡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偏偏面前的人还不肯放过他。
“惊蛰,”他泥足深陷,却攀附着罪魁祸首,语气里带着依赖,寻求罪魁祸首的帮助,“惊蛰,惊蛰。”
谈惊蛰低沉喑哑的嗓音附在他耳边,缓声诱.哄着:“我在这,交给我,我教你该怎么帮我。你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有负担,是我在强迫你,你是无辜的,你只是受害者,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逼你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只需要沉浸,放轻松。”
檀鸣庭手掌抵住他的肩膀。
谈惊蛰垂眼看了看:“你是要推开我吗?”
檀鸣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谈惊蛰的肩膀。
他知道自己并不无辜,他不是受害者,他也有错。
-
骤然响起的来电铃声惊醒了檀鸣庭,将他从被迫沉沦的氛围里拉出,檀鸣庭才发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手有些发酸,用另一只手推了推谈惊蛰:“惊蛰,电话。”
“别管。”谈惊蛰仍攥着他的手不放。
檀鸣庭:“可能是医生。”
谈惊蛰:“嗯,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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