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必要工具和竹篓,身后跟着元宝上山去。
打猎不能光逮着一个地方薅,南鹤调转脚步往东方走去。深山里都是未曾开辟的道路,需要一边砍伐野草灌木,一边往前探路。
头顶偶尔飞过几只鸟,怪叫几声又隐入苍翠的树木间。
南鹤四处张望,试图看出这一带的野兽活动情况。小型动物多的地方就有大型动物,但是迄今为止南鹤还没有看见一只小型动物。对,连只兔子都没看见。
这就有点奇怪了,这地方兔子难道被吃完了?
又走了一会儿,眼前掠过一道白影,南鹤搭弓射箭,竹箭贯穿兔子的脑袋。
“元宝,捡回来!”
元宝飞奔出去,却在叼住兔子时呆住了,歪着脑袋用爪子抓了抓地面,又低头去嗅闻,焦躁不安。
南鹤背上弓箭,走到元宝身边,它的脚边有一坨凝固的血迹,已经发黑了。
一般动物的血液元宝不会反应这么大,南鹤皱眉,这应该是特殊的血液,比如说......人血。
放眼看去,血液并不止这一点,而是四处都洒落了不少。
南鹤将兔子扔在背上的竹篓里,“元宝,继续找吧。”
元宝“嗷呜”一声,向着第二块血迹走去,找到就停下来看向南鹤,南鹤低头看了看,“再找。”
有了元宝,在山里寻找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血迹偶尔多偶尔少,一路往深山里过去,路上还有些烧过的火堆痕迹,目测是有人在这山里。
南鹤想起镇上来的正在寻找什么的外来人,难道是这些人的痕迹,或者说是被寻找的人血迹?
取下腰上的尖刀,南鹤跟着元宝的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元宝忽然就停住了,四处嗅闻起来,回头看向南鹤。南鹤取下弓箭转身四处观看,这块都是高低错落的灌木丛,没什么奇怪的。
难道不是?
余光突然瞥见一旁树皮上挂了一块破碎的布块。蓝色的布块摸起来柔软舒适,比镇上买的那匹喜服的布料还要华贵......因为华贵,所以很脆弱,挂在这块树皮上。
这一刻,四周的任何一点响动都变得异常明显。
风吹过,远处的一丛灌木里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元宝竖起耳朵闷吼出声,南鹤搭起一根利箭向前射去。
“不要!”灌木丛里突然站起来一个人,南鹤眼眸微眯,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夏无忧看了眼锐利的竹箭,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不要射箭,是我,是我。”夏无忧惊慌道。
南鹤放下箭,并不走近:“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
夏无忧眼圈泛红,挤出两滴眼泪,瘦弱的身子在风中颤抖:“我......我想上山看看有没有蘑菇,我来采蘑菇。”
这拙劣的掩饰与蹩脚的理由,南鹤想相信都难。
他提醒道:“这里有危险,你不要独自待在这里。”
夏无忧皱眉倒在地上,捂着脚踝痛苦道:“我......我扭到了脚,我没法下山了,怎么办?”
南鹤道:“你在此处等着,我打猎回来带你下山。”
“不能......”夏无忧弱兮兮道,“不能现在就送我回去吗?”
南鹤毫不留情拒绝:“不能。”
他上山就是来打猎的,走了那么多路陡然回去,那算什么,不是白跑一趟。更何况他打猎向来很快,他跟自己下山也不耽误什么。
夏无忧咬唇,坐在地上抱着脚。
突然,元宝狂吠一声向着夏无忧冲过去,夏无忧惊慌大叫爬起来就跑,动作灵活得哪里像个脚受伤的人?
元宝扑了个空却没有停住,往着茂密的灌木丛咬去,很快,灌木丛里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
“啊啊啊救命!恶狗!恶狗!别咬我别咬我!”
穿着脏污的蓝色长袍的年轻男人被元宝咬住了衣角从灌木丛里拖出来,头发凌乱像个野人:“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我怕狗我怕狗啊!救命!”
年轻男人趴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南鹤看向年轻男人,又看向瑟瑟发抖闪躲心虚的夏无忧,夏无忧低下头不敢回看。
“元宝,回来。”
元宝对着抱着脑袋的年轻男人低吼两声以示威胁,回退几步回到南鹤身边,警惕的眼睛盯着年轻男人。
“别咬我!别咬我!求求你了!”
南鹤走过去:“你是谁?”
年轻男人颤抖了一下,惶惶然抬起脏兮兮的胖脸:“我......我叫赵无欢。”
“你们是什么关系?”南鹤看向夏无忧。
赵无欢连忙摆手,黑漆漆的手掌在南鹤面前摇晃:“不认识,我们不认识,我才看见他的!听见狗叫,他就叫我躲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跟他没有一腿啊!我们是清白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夏无忧暗自掐自己的掌心,文里怎么没说这个金手指是个胆小的傻子啊!
南鹤道:“外面镇上的人是来找你吗?”
赵无欢眼珠子直转,不敢回答。
南鹤不想管这件事,直接道:“你换个山躲吧?这座山我要打猎。”说罢喊上元宝离开。
“......哎?哎?”赵无欢不敢置信南鹤就这么离开了。他看了眼南鹤高大强壮的身体,又去看瘦弱不堪还在哭唧唧的夏无忧,出于本能直觉地连滚带爬地向着南鹤追过去。
他出生在巨富之家,他从小就能看透周围人对他的需求与索取,然而他今天沦落到生死一线的地步,他不奢求其他,他只想活下来回去。他之前怕身边的人“什么都不要”,宁愿他们对自己有求,宁愿他们“都想要”。
现在却不同了。在这个陌生的小村子,他孤立无援,他谁也不敢相信,他不怕有人对他爱答不理,对他驱赶,他现在怕的是有人愿意理他,主动找他。
例如身边这个奇怪的好像认识他,本人却又是当地村民的人,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宁愿跟着背着弓箭带着柴刀的猎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可信。
“你别走!救救我吧!救救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的!看我一眼吧!”
元宝对他龇牙咧嘴,他嗦了嗦不敢向前,喊得更大声了。
“求求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夏无忧不敢置信,明明是他先发现他的,还给他带了一块饼子,现在他看见原南鹤竟然毫不客气地把他丢弃了,对原南鹤许诺给他钱!
为什么?又是主角光环吗?
那他一晚上不睡觉跑到山上来找人是为了什么?给原南鹤做嫁衣吗?
“你......是我先看见你的!你怎么不说报答我?”夏无忧冲到赵无欢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别拉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也给你钱也给你钱!别拉着我了,我们是清白的啊!”
南鹤:“......”
谁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
南鹤在前面走,赵无欢在后面追,因为体型庞大像个滚下山的皮球。夏无忧恨恨地攥紧了手心,盯着南鹤与赵无欢的背影。元宝回头,对夏无忧龇牙警告,跑到南鹤身前去带路。
原南鹤与许清是一丘之貉,他们是主角,命运永远偏向于他们那边,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小配角,只会被主角们碾压。
夏无忧看着赵无欢的背影,他是长宁洲首富赵家的长子,现在老家主去世,赵家群龙无首,只等着还在藏区行商的元老们回来扶嫡长子赵无欢上位。赵无欢性格纯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性格却奸诈狠辣,将赵无欢逼得出逃至此,都是他的弟弟一手谋划的。
如果上天注定赵无欢就是站在原南鹤这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别怪他无情了。
赵无欢是个性格坚毅的小胖子,跟只皮球似的坚持追着南鹤与元宝,连带着对他龇牙怒吼的元宝,他都能露出一个肉乎乎讨好的笑容:“狗哥,狗哥,行行好,等我回去买头猪给你补补身子,看我们狗哥瘦的。”
元宝丝毫不被讨好,依然对着他龇出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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