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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拱桥上，桥下是清澈的流水，桥上是来往的行人。他们在城里逛了许久，买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夜晚终于姗姗来迟。
沁凉的夜风吹过温眠的头发，城市亮起璀璨的灯，这座城市仿佛“活”了过来，迸发出比白天耀眼数倍的活力。
脚步声，叫卖声，熙熙攘攘谈话声……城市包容了所有不同的声音，也接纳了沿途疲惫的行者。
温眠喜欢这样的热闹，也鼓励幼崽们参与进去享受生活。千城之城是一座非常有内涵的城市，复刻还原了许多华夏才有的小吃，温眠甚至在一个生着雪白兔耳的摊主那里看见了糖葫芦。
他抱着小人鱼上前，不由分说给幼崽塞了一串，又拿一串递给黑龙。
“这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黑龙指着一个举着糖葫芦跑过的孩子，拒绝了温眠的投喂。
“谁说长大了就不能吃糖葫芦，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温眠鼓励道：“如果因为别人的眼光错过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才是真的亏死了。”
黑龙愣了愣，看着温眠带笑的眼睛，心脏跳动出美妙的旋律。
他低头，咬下最上面的一颗果实，甜中带酸的滋味无比美妙，在口腔蔓延。
温眠笑眯眯的：“喜欢么？”
说着就把剩下的果子往嘴里塞。
“喜欢。”
黑龙眸光微暗，鬼使神差地朝前凑头，在温眠把果子塞进嘴里之前叼住空了一截的竹签。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温眠可以看清黑龙眼睑下微闪的睫毛，蝶翅般轻盈，温热的呼吸洒在温眠脸畔，让他心脏砰砰直跳，有些慌神。
温眠怀里，小人鱼的牙齿咬得咯嘣作响，险些一尾巴甩在黑龙脸上。
黑龙很有分寸，抬手握住温眠的手，把竹签朝自己的方向近了些，从上面咬下第二颗果子，站直身体。
“好吃。”
温眠愣在原地，手背上还残留着黑龙的体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想安慰自己黑龙只是喜欢吃糖葫芦，又实在骗不了自己的智商，觉得黑龙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已经超越了兄弟之间的距离，酝酿着准备敲□□龙几句，就听见黑龙问他：“有感觉吗？”
温眠又是一愣：“什么感觉？”
“哥之前说的，教我谈恋爱。”黑龙一本正经道：“我学着追求你，你应该告诉我自己的感受。”
温眠脸红了，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黑龙怎样离谱的事情，“这，那。”了半天，准备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但抬头看见黑龙求知若渴的眼神，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去。
“到底有没有感觉。”黑龙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我没有经验，哥不要骗我。”
温眠肩上，小黄啾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黑龙，好像第一天认识这条龙似的。小人鱼脸都绿了，指着黑龙刚要骂街，一只大手当头罩下，捂住它的嘴巴。
“还是有感觉的。”
温眠面红耳赤，给黑龙说了一句，凑在小人鱼耳边小声道：“黑龙追老婆不容易，咱们应该支持他。”
然后扛着内心的羞耻鼓励道：“就是情景来的有些突然，下次换个自然点的时间就好了。”
黑龙听话点头，一副听话好学的模样。
“有机会再找哥继续练。”
第一百章
入夜, 以王城为起点，所有城市亮起灯火。
莲花灯、兔子灯、走马灯……千城之城以花灯闻名于星际，那莲花灯上三十二片花瓣错落有致, 挂在街边的小摊上，几乎把美学发挥到了极致。
温眠抱着两只幼崽, 身边是抱着各种小玩意的黑龙，零零碎碎都是温眠买给幼崽们的礼物。
给小鹿崽买的棉花枕，里面掺了半斤宜梦草，可以让人晚上睡得更加香甜。给小豹子买的猫抓板, 凹槽上嵌着可以滚动的玩具球, 很讨猫科幼崽的喜欢。还有买给小人鱼的发卡、小黄啾的米糖, 都是幼崽们试过觉得不错的东西。
温眠悄悄瞥着黑龙, 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 板着脸抱着一堆和自身气质完全不符的小玩意, 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使唤了黑龙一路, 连沿途的游客都在看着黑龙偷笑，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大发慈悲把那些小零碎收进空间纽里，给黑龙买了包栗子吃。
刚炒出来的板栗还带着热气, 温度透过纸袋传到黑龙掌心，带出独属于温眠自己的温柔。
温眠抱着小人鱼，肩上扛着小黄啾, 走在人群里的样子和所有带着幼崽的普通家长一样自然, 但他身边跟着一个黑龙，两个人又是一刚一柔的长相, 站在一起很容易被人误会成带着幼崽出来游玩的小两口。
一个卖装饰链的小摊上，温眠选了条金色吊坠, 贴在黑龙胸口比划。卖吊坠的是个狼族的小姑娘，见温眠抱着幼崽，一身气度不凡，知道他肯定不缺钱花，又见他比划那吊坠，嘴里不住说着夸奖的话。
“您爱人的眼光真好，这颗吊坠是我们摊位上材质最好的，用上好的玄金打磨，又镶了几颗白翎钻，漂亮又大气，带十几年也不会坏。”千城之城的位置离龙族很近，并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这摊主每天做生意，接触的人来人往，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黑龙对温眠的心意。
“我们不——”温眠脸上晕起红晕，张口就要解释，但黑龙比他更快，已经礼貌颔首说了句：“谢谢。”
他眼睛里闪着光，希冀看着温眠，就差把想要两个字嵌在脸上。小人鱼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黑龙权当没有看见。
温眠犹豫片刻，想起黑龙说的“恋爱教学。”应该包括了这一部分，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把项链带上。
千城之城受龙族庇护，里面的人崇拜龙族，胸针被做成金色龙角的样子，又嵌了几颗亮晶晶的白钻，非常符合龙族的审美。
“和你眼睛的颜色很配。”温眠认真赞了一句，黑龙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今天为了逛街穿了件相对休闲的黑色毛衣，带这条项链刚好合适。
黑龙低头看着项链，金色的龙角在灯下闪烁，中和了他一身冷冽的气质。温眠看着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睛亮晶晶，开心得像得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就有些心软。
“先拿去带着玩。”温眠哄他：“等以后遇到再给你买更好的。”
黑龙摇头：“项链有一条就够了，哥送我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温眠又说不出话来了，这条小龙最近太会说话了。
他按下心底的悸动，胡乱指了个摊子：“我们去那边看看。”
黑龙勾起唇角，应了声好。
两只幼崽都得了温眠的叮嘱，不会打扰黑龙的“学业”，小人鱼气得要死，又被黑龙拿捏了把柄不能说出真相，甩着尾巴生闷气。
黑龙得寸进尺，贴在温眠身边极近的位置，两人一路挨挨蹭蹭到摊位前。
小人鱼盯着黑龙，深吸口气忍耐半晌，实在是憋闷的厉害，忍无可忍道：“……黑龙，你最近缺爱么？干嘛非要贴着哥不放，你挤到我的尾巴了！”
它指着自己翘起来的尾巴尖，被黑龙和温眠贴贴的动作压在胳膊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温眠见状赶紧往旁边撤了撤，心疼地揉揉幼崽的尾巴：“是哥不好，没看见希尔的尾巴，哥给你揉揉。”
修长的手指覆上幼崽的尾巴，从上到下细细的按揉，幼崽眯起眼睛，瘫软在温眠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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