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孩子长成什么样和父母并没有关系,星意有你这样的母亲还没有长歪,单纯因为她是个好孩子。”
温眠看着女人,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钉子一样扎在女人青白不定的脸上:“你记住,嗷嗷它有名字,它叫温无尘,温家的温。”
“别说我温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算有一天我死了,它也永远是温家的孩子。”
第六十二章
这可能是皇后生命中最狼狈的一天。
先是被温眠毫不留情的嘲讽一顿, 撕下了自己佯装半个月的虚伪面皮,然后被人像撵狗一样赶出病房,毫无一国之后该有的威仪, 现在又被一群疯了的幼崽撞到,落得满身伤痕不说, 还被扯掉了半边裙摆。
斯兰特尔福利院住院部的走廊里,现场一片混乱。三米多宽的一条走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十几只赤红着眼睛的幼崽到处乱咬, 被安保人员控制住后还在疯狂挣扎, 宁可断掉一条手臂, 也要往别人身上咬上一口。
皇后靠在走廊墙边, 捂着自己被撕碎到大腿根的裙摆咻咻喘气, 气得手指冰凉, 浑身颤抖。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头发散乱好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珠钗歪斜, 衣衫不整,连手臂上都是被幼崽们抓挠出来的血痕。
她捂着自己的脸, 手指用力向下按压,那里有一道很深的血痕,是被一只喀什族幼崽抓出来的, 喀什族的幼崽有着小刀子似尖利的指甲, 很轻易地抓破她的面皮,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染红了女人身上破烂的白裙。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怒气汹涌无处发泄, 抓住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侍女劈头就是一记耳光。
“废物!”
侍女身上比她狼狈许多,尤其是左边肩膀,道道伤痕深可见骨,那是刚才为了保护皇后时落下的伤。侍女跟随皇后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不明白这些幼崽为什么疯了一样见人就咬,但她已经第一时间挡在皇后面前,连刚才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想着躲开,没想到还是被主人扇了一记耳光。
她连忙低头,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怨毒,连声劝道:“主人息怒。”
皇后的胸口剧烈起伏,就算现在医疗发达,伤势很快就能恢复,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被人伤在脸上的羞辱。
为了给温眠留下个好印象,她把护卫都留在医院外面,这会才姗姗来迟,跪在皇后面前不敢抬头。
尽管周围一片混乱,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皇后冷道:“凡是出现在这里的幼崽一个不留,你去处理,不要落下口实。”
护卫长心里一颤,低眉垂目应了声是。这里的幼崽何止数十,从走廊这头到那头,已经或站或躺挤满了身上带血的男女,都是被突然发狂的幼崽伤到的家长,想要杀掉所有的幼崽又不落人口实,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不敢在这种时候触皇后的眉头,领命后匆匆离开,没一会就带着诊所的所长回来。
所长不知道皇后的身份,但见护卫长一身气场凛然,皇后衣着考究,就算满身狼狈也掩不住那一身上位者的气质,知道这是位自己得罪不起的贵人。帝星上的贵族多如牛毛,指不定哪一个不起眼的人就有能力关了他这间诊所。
所长头发花白,一把年纪的人了对女人不停地弯腰道歉,一叠声道:“对不起女士,很抱歉您在斯特兰尔遇到这样的情况,这都是我们斯特兰尔诊所的失职,这些幼崽得了狂躁症谁也不认,我这就安排人把它们送到隔离区。”
他掀起一点眼皮,觑着女人的脸色,忐忑道:“我们愿意赔偿您在斯特兰尔的一切损失……”
这种情况下,侍女不敢搭话,和侍卫长一起敛首低眉站在旁侧,她肩膀上的伤势没有处理,还在不停地流血。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去激烈,和平时表现出来人设差距太大,已经吓到了自己这些心腹,再继续发作恐怕会使她们与自己离心,忍耐道:“旁的都不用说,先带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
她看了侍女一眼,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把人打伤心了,不动声色道:“找你们这里最好的医生过来,我的侍女伤得很重。”
侍女浑身一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感激的神色。
与此同时,和走廊只间隔了一道墙的病房里,温眠收回目光,无视了病房外的混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对幼崽们露出轻松的笑意:“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再坚持一下,医生说嗷嗷还要再打针巩固一下,差不多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幼崽们都围在他身边,或是一手托腮看着温眠,或是自娱自乐翘着小脚玩耍,和昨晚紧张的气氛相比,病房里一片轻松祥和的氛围。
小人鱼趴在温眠腿上,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小豹子,把人家身上的绒毛都戳出个小坑来,百无聊赖道:“我们不无聊,外面好像很乱,哥你不出去看看吗?”
“出去做什么?”温眠抬手在小人鱼眉心戳了一下,没好气道:“让我带着你们五个小东西出去看热闹,然后再被哪个不长眼的伤到吗?我看你这小脑袋是越来越笨了,你知道这病会不会传染,你们要是被传染病了怎么办?”
小人鱼捂着额头吃吃地笑。
说实话,温眠的话听起来有些“独”,甚至可以说是冷漠,这是他在末世生活多年后养成的习惯,但小人鱼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按它的心意,整个星际里的人,除了温眠都该去死,在前世温眠死在它们面前的那一刻,对它们几个来说,整个西亚星系就已经无物不可杀。
这片宇宙唯一的价值,就是为它们提供足够的资源来照顾温眠。
温眠和幼崽们闲聊几句,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就有拿着针剂的护士过来敲门:“我来给幼崽打针。”
小豹子昨天就已经扎过一针,知道打针会痛,听见护士的声音,幼崽立刻紧张起来,呜咽着往温眠怀里钻。但它明显搞错了方向,脑袋钻进温眠的怀里,却露出一个圆鼓鼓的屁股,正好方便了护士的动作。
一旁的小鹿崽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见过这么顾头不顾腚的。
温眠也有点想笑,但他要维持住家长的威严,按住幼崽的脊背,说话转移它的注意:“嗷嗷啊,我怎么感觉你胖了些呢?”
“嗷呜?”幼崽竖起耳朵,非常在意这个话题。
温眠上下比量着幼崽的小腰,煞有介事道:“真的胖了些,回去以后你就该减肥了,你看这腰粗的,都快赶上小水缸了。”
“回去以后就不能吃肉了,你跟着呦呦一起吃素吧,今晚吃小白菜汤,明天吃炖白菜,后天就吃炒白菜,你觉得怎么样?”
“嗷呜嗷呜?嗷呜……嗷!”
随着护士小姐手起针落,刚才还试图和温眠争辩几句的幼崽嗷得一嗓子叫出来,四肢并用就要往外面爬,却被温眠牢牢镇压,发出一阵伤心的嗷呜声音,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都受到了欺骗。
等护士小姐干脆利落拔掉针头,温眠赶忙把幼崽抱到肩头哄:“好了好了,打完了打完了,嗷嗷乖,已经不疼了。”
“哎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乖乖,打针这么勇敢的。”
“哦,是我家的小乖呀……”
小豹子还在呜咽,声音拉得老长,尾巴卷成一个委屈的弧度,任凭温眠花言巧语说出花儿来,就当没听见一样,照样呜呜叫个不停。
温眠又抱着哄了好久,但不见小豹子反应,有些狐疑地看向小人鱼。
上一篇:才不是靠美貌翻盘
下一篇:换个新老婆怎么了?[重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