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发现对方神情十分认真,把自己能回忆起来的注意事项全部说了一遍,又想到斑豹部落似乎挺缺食物,说完问了一下种子:“你们部落还有神米吗?”
“还有半背篓。”豹多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巫医去年将部落一半神米要了回去,换盐前又给我们了。”因为神米不如肉好吃。
白图点头,那就好,半背篓足够了,毕竟豹多只有几个人,除了小心不能让巫医发现外还要参加捕猎工作,第一次能种的有限。
“图,”豹多思索了许久,终于问出那个他从冬季想到现在的问题,“猎物突然变少,真的是兽神对大家的惩罚吗?”
“什么?”白图皱眉,“你们部落巫医说的?”
豹多犹豫了一下,看到白图是认同这个说法,这才继续:“是,巫医说是因为我们供奉的食物不够多,所以兽神大人食物才会不足……”
“放屁!”饶是脾气好的白图也忍不住冒了句脏话,“只有你们部落缺少食物,还是所有的部落都缺?”
豹多摇头:“所有部落都不够,和巫医最好的部落也是。”
白图:“如果增加供奉就能解决,那为什么所有的部落都一样?根本原因不在巫医,也不在兽神,而是部落人数原因!”
听到白图这句话,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就连一贯胆小的豹飞也是。
白图把刚才正在思考的事情跟几人讲:“你们那边部落多,每个部落的人口也多,每次捕捉的猎物太多,猎物数量少了,生育的幼崽少,第二年的食物就会变少,但是部落需要的猎物依旧多,猎物当然不够。”豹多那一群人没有血狼部落多,但也有七八十,虽然是几个部落合起来的,但也够惊人的,听豹多的意思这还只是和巫医关系一般的部落,和巫医关系好的几个部落单独一队。这么多部落凑在一起,还有个在背后吸血的巫医,猎物够吃也就怪了。
要知道雪兔部落周围几个部落的领地面积要比兔族大得多,而且周围植被茂盛,除了常驻在附近的动物,不时还有成群的动物经过,就这还要担心食物不够,像斑豹部落这样食物不够的情况再正常不过。
“你们那边部落太密集,要么以后自己种自己养,要么找机会搬到其他地方,不然以后人数会越来越少。”等饿死的人足够多,领地周围的动物得以喘息,就会慢慢增长,最终缓缓趋向一个比较均衡的供应关系,这就是残忍又现实的结局,想改变只有两种方式,将食物获取方式转变成种植养殖,或者搬走,搬到人少的地方。
白图更希望对方能够将两种方式结合起来,搬走后开始种植养殖,因为只搬离领地不改变生产方式,再过一段时间,部落的人数增多,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只要兽人强大的捕猎能力的坚韧的生存能力在,食物减少是必然事件。
只是说起来简单,实际并不容易操作。首先是种植,不管巫医做的事情是否过分,只要部落中还有对方的拥护者,豹多就不可能随便施展手脚,除此之外其他部落也是威胁,所以只能先悄悄尝试,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提。
至于迁移,最难的两点是说服族人和寻找一块物资丰厚并且周围不排斥新部落的领地。前者不容易,兽人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后者更难,无论哪个部落,都希望自己的领地再大一些,食物多一些。贸然去其他部落附近,怕是刚到就要起矛盾。
白图叹了口气,他只能提供一下思路,具体怎么做,就要看豹多自己的了:“回去后你先试一下,问有没有族人想搬走,稍微委婉点。无论怎样,暂时不要和拥护巫医的部落起冲突。”现在那个巫医的拥护者还是太多,而斑豹部落附近又不止他们一个部落,羽翼未满时挑衅强大的对手不是明智的选择。
豹多重重点头,将白图的提醒放在心上,他打算回到部落就找信任的族人商议,如果大家不愿意搬离部落,那就偷偷种植神米,等成熟后再悄悄揭穿巫医的谎言,然后告知其他部落,如果有人不愿意,他们就带着食物搬到其他地方。搬家最难的是食物,如果食物足够,他们可以慢慢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没有什么地方比他们住的位置再危险了。
一直倾听两人谈话的狼启突然道:“血狼部落南边有一片区域没有部落,如果你们没有地方去,可以去那边,但是那里猎物很少。”狼族那边有一块非常大的地方,甚至比几个部落的领地加起来还大,但是那块区域有个致命的缺点,猎物少,对兽人来说猎物少基本不适合居住,毕竟不可能跑两天去抓只猎物再花几天时间搬回部落,怕不是还不够路上吃的。
因为猎物少,那块区域至今没有部落居住,周围的部落也不会去那边,狼启本来没打算主动提出这点,但是白图的话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
食物充足,部落兽人数量增加,食物逐渐减少,这描述和血狼部落一模一样,只是血狼部落捕猎范围更大,暂时还没有出现大规模饿肚子的状况。只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与其到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再想办法,不如现在看看其他部落是怎么解决的,斑豹部落显然是个很好的观察对象。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狼启的真正打算,听到他主动说部落附近的空地,豹多感激不尽,有了这句话,他就不用担心离开部落后会无处可去了,哪怕是猎物少的领地,也好过现在。
豹多直到深夜才离开,听了一个晚上的白奇还在发愣:“图,他们部落的巫医太坏了。”白奇一直觉得巫医非常神圣,今天豹多说的巫医颠覆了他对巫医的认知,明知道斑豹部落的食物不够还强行拿走一半。
“是呀。”白图叹了口气,“希望这是个例。”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兽人怕是不少。
狼启似自嘲似讽刺地轻叹:“怎么可能。”
白图想到那个被狼启打断腿的巫医,沉默了一瞬,能把人气到动手打断他的腿,怕不是简简单单欺负幼崽这一点。
狼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主动询问:“要听吗?”
白图犹豫了一瞬,最终点头,白奇告诉他不少事情,关于狼族的最少,对狼族赶走那个巫医的内容就更少了。
“那年我和父亲被几个背叛部落的狼族攻击,父亲去世,我昏迷,住在我们部落的巫医对大哥说,送他两个十岁的女孩就愿意救我。巫九一脉的巫医信奉孩子的血液能让他们得到兽神的力量,而巫九伦最喜欢年纪小的女孩,除了取血,还会……”狼启顿了一下。
明白对方意思的白图愣住,刚开始他以为是做药人或者是虐待,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听到了对话,醒来把他打了,后来他趁乱跑了。”
狼启说的简单,白图却已经想象出中间的事情了,本来就受伤的狼启把巫医打断腿,自己再次昏迷不醒,狼族一天失去狼王,狼王之子受伤,巫医显露真实面目,群狼无首加上之前偷袭两人的狼群,混乱程度的可想而知。
难怪狼族会一直记恨巫医,甚至狐步还想用这一点让狼族攻击自己,白图在地上那三个圈旁边画了一个新的,他有一点十分不解,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说做了什么,导致狐步这么想弄死他?对,是弄死,白图已经察觉到了,从兔冰找到他时头上的伤口,到狼泽那天的话,都证明狐步对他恶意满满,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惜醒来后没有一点关于以前经历的记忆,白图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些人的脑回路就是难以理解,比如狼启所说的巫九一脉的巫医,兽神存不存在另说,兽神的力量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一群脑子有问题的人,都该死。
不过巫医还分派系是他没想到,白图皱眉询问:“只有巫九一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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