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哪里发现了铁矿,都需要报告官府,可是江老将军在自己庄子附近的山上四年前忽然塌陷了一块,官府派人收拾干净并未发现异常,而他却发现在塌陷的地方,有铁矿。
于是他就想到自己同炎国做生意,价格比祁国给出的价格要低了三成,祁国一千两白银五十斤,而他只需要七百两,这生意已经持续了四年,不过祁皇并未发现,毕竟就算是暗门自己不要铁矿石,炎国对铁矿的需求量也是巨大的。
“暗门会备好二十万黄金。”门生道:“等太子生辰过完,我们会同部队一起带走。”
走私铁矿是重罪,所以一般炎国会走小道偷偷运,出城后和运铁矿的大部队一起回炎国。
他从怀里掏出十万两银票,递给江老将军,略微嘲讽地道:“这是门主让我给你的,这几年,你背叛祁国给炎国送铁矿,也算是劳苦功高,而且我们考虑买下你的那条铁矿,你有意向卖吗?”
江老将军接过银票,笑容不及眼底:“没有,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被祁皇发现,你们私吞了那么多铁石,炎国怕是要被大祁铁骑给踏平。”
“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他带着门生看完货便带着门生回到书房:“这些年,炎国国君给我写的书信,你们门主写的信,所有的账本,我都收着呢,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钱我也分文未动,随便找个理由就是戴罪立功,你们就不一定了。”
门生立刻变了脸色,反唇相讥:“你以为你给的信我们都烧掉了吗?找我们要暗器,只要我们把信给祁皇,你们江家私自豢养大批死士的事情,就会暴露无遗。”
江老将军还欲再说,他悄悄转动了书案的花瓶,暗格悄无声息地转动,而里头却什么都没有,他脸色骤变,像是一头蛮牛一般用力地推开门生,走到墙角。
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痕迹。
他神色大怒,却不敢大声吼叫,只能脸色狰狞的质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门生皱眉。
江老将军大步走过去拎住门生的衣襟,怒意满满地咬牙道:“我的账本,我的信!是不是你们偷了账本和信,想要以此要挟于我把铁矿卖给你们?”
门生用力地推开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有病吧?自己看管不周反倒怪我们暗门,你书房重兵把守还有暗格,怎么会有人能偷到?我看分明是你自导自演,栽赃嫁祸。”
“你才自导自演!”江老将军目眦欲裂:“铁矿我不卖了!什么时候把账册和信还给我,我们什么时候再谈生意。”
门生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冷声道:“目的原来就在这里等着我是不是?我看是你自己不想合作了所以故意说自己丢了信吧?”
江老将军几乎要气的喷出一口老血,他昨日还看了,那些信好端端的在那里,账册被信压的实实的,他看了之后,看管江清越的人说江清越还是想进宫找祁思言,他在书房一时生气关了箱子就冲了出去。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几乎是血液倒流,双目瞪圆,脊背迅速被冷汗浸湿,他昨日关了暗格吗?
门生瞧见他的表情顿觉不对,迟疑地道:“难道账册真的丢了?”
“还能有假?”江老将军气的呼吸重了不少,几乎要把一口牙给咬碎:“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除了你们谁会来偷账册,难道还有其它人知道我们的交易吗?为何你们昨日传消息我今日就丢了?”
“你问我我问谁?”门生面具后的脸气的白眼都翻上天了:“你该怀疑身边的亲信。”
他说完后便拂袖而去。
江老将军终究没忍住气,摔碎了一书房的珍贵瓷器。
“将……将军……”门被敲响,下人忐忑的声音响起。
江老将军深深呼吸几口,不敢认察觉到自己发了通怒火,毕竟隔墙有耳,他努力平和了声音:“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碰碎了茶盏,找本将何事?”
“公子不吃东西,在收拾他的那些信,说要离开江府,回神威侯府。”
房间的江清越从宫里回来后一直捧着祁思言给他写的书信,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连睡觉都要枕着书信入睡,身上伤势未愈就日日都想进宫去找祁思言,被江父关在房间里茶饭不思。
他一日见不到祁思言就一日放心不下,睡梦中梦见的都是那些他未看过的信,仅仅是一个字,一些火光,一捧纸灰,就能让他在睡梦中惊醒。
哪怕祁思言再给他写一个字就好。
“他要滚让他滚!”江老将军有了个发泄怒火的理由,不需要再独自憋着气,他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急需一个发泄愤恨的渠道,他怒吼道:“天天看那些破信,我看他是存心想把我气死,我现在就去把他那些破信给撕了。”
【作者有话说】:你们想看虐渣还是言言那边,我听你们的。
第五十七章 昨天谁伺候的你?
暗门
门生回去后就禀告了暗门门主。
暗门门主炽烈是个极为风雅下手却狠辣的年轻男子,终日饮酒作诗,喜好美景美人,任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是暗门的门主。
炽烈正在一旁临摹书案上的画,闻言只是微微勾唇,继续临摹那副丹青,等到画完了一幅画才停了笔:“阿京,你说我们这种江湖人士,能见到太子吗?”
被他换做阿京的门生一怔:“门主?您想要见祁国太子?”
“我看京城人人都戴着平安符,虽然未曾见过,但从画中来看,一定是位人间绝色。”炽烈轻轻拿起自己临摹的话未干的那副画,眼神难掩欣赏。
如果此时严沐尧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是自己画的被送到绣房的画作,这幅画辗转到了知言楼手里,被炽烈买下了。
“太子生辰还有一个多月,届时我们可以和炎国使臣商量一番,一起去。”
“嗯。”炽烈想的并不是跟随使臣一起,他淡淡道:“你说江家不想把铁矿卖给我们,故意弄丢了信和账目?想以此威胁?”
“只是猜测,看江茂兴的脸色,好像是真的丢了。”
“先传点消息出去,让他知道自己和暗门已经绑死了。”
于是江家和炎国貌似背地里有些什么就传到了知言楼这边。
知言楼是类似情报阁的存在,不过他们也不是神,不是什么都知道,也不是什么都会去打听,只是有专业的情报网,情报网宛如蛛丝一般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土地,除了找不到神医谷的所在之外,其它消息基本上都能打听到。
所以消息传入他们耳朵里后,江家附近来往的人流逐渐变多了。
这些东西祁思言通通不知道,他睡了一觉醒来后只觉得无比舒畅,昨日的记忆停留在他打开盖子后浑身发热的那一刻,在然后记忆便戛然而止,他倾向于自己热昏过头了。
但从他浑身清爽起身那一刻看到自己崭新的里衣和已经收拾干净的浴桶就知道事情不太简单。
他讪讪地起身,看了眼正在用爪爪沾水洗脸的狐狸:“昨天,谁来过了?”
狐狸洗完脸凑过来咬了咬他的耳垂。
祁思言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裴煜低头咬他耳朵那一幕。
裴煜呼吸凌乱而又粗重,眼尾带着薄红,丝毫不复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模样,仿佛染上了欲念的谪仙。
“我一定是在做梦。”祁思言吓的一屁股回到床上,摸摸发烫的脸喃喃道:“我何德何能能做这样的梦啊……”
那是谁?那是裴煜!
他放空地揉着狐狸的四只耳朵:“一定是你昨天偷偷咬我害得我做了这种梦。”
狐狸:“……”
它用牙磨着祁思言的手表示不满。
“叩叩叩。”
门被轻轻敲了敲。
“进来。”
裴煜推门进来,他换了身青色外袍,显得俊逸淡雅,戴着面具的脸透出几分疏离,说话的语气确是温和的:“饿了吗?”
祁思言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就有点不知所措,脸涨的通红,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你……哪个……昨天……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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