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捐了很多香火钱,惊动了庙里的主持亲自来为他排忧解难。
主持问他:“施主您是有什么困扰吗?”
楚究:“我来求福,求让我的爱人此生无灾无祸,也来求缘,求他生生世世都在我身边。”
主持:“心动则缘起,心诚则缘定,心冷则缘落,珍惜眼前人,则缘续。”
楚究谢过,在许愿桥上挂上了自己的愿望后下了山。
傍晚回到家,郁南在沙发上睡着了。
楚究走过去,想把他抱到床上,可手还伤着,给他加了个被子,郁南就醒了。
两人安静对视。
楚究看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对不起。”
郁南:“怎么突然道歉呢。”
楚究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
郁南:“去求什么愿望了?”
楚究:“求你永远在我身边。”
郁南笑笑,“好。”
楚究:“起来吗?还是要再睡一会?”
郁南:“有点饿了。”
楚究:“我让丹枫宫送过来。”
郁南摇了摇头。
楚究:“那你想吃什么?”
郁南:“臭豆腐。”
楚究:“……”
都说怀孕的人会突然喜欢吃某一样东西,楚究万万没想到郁南居然想吃这个。
两个小时后,郁南带着楚究穿梭在明湖广场附近的小吃街。
楚究一脸嫌弃,郁南大快朵颐,一块块黝黑的臭豆腐炫进郁南的嘴里,楚究觉得郁南在吃屎,但又不敢说。
随后郁南又点了份麻辣肥肠,一层厚厚的红油又油又腻,炫完这两样,郁南又去吃了螺蛳粉。
走进螺蛳粉店那一刻,楚究想带防毒面具,但看到郁南吃得那么香,带着痛苦面具陪他吃。
期间还碰上了楚氏集团的员工。
谁能想到像吃着露水长大的老板居然会出现在螺蛳粉店,手里还举着两串烤面筋呢。
等郁南炫完了螺蛳粉,楚究终于像刑满释放一般,狠狠地松了口气。
郁南:“爽了!”
楚究:“还想吃点什么不?豆汁儿?”
郁南:“那玩意儿能喝吗?”
楚究:“……”大差不差吧。
郁南吃饱喝足就要回去,楚究拉着他到了明湖广场的许愿池旁。
故地重游,两人默契相视一笑。
郁南:“你上次许的愿望实现了吗?”
楚究点了点头,“实现了。”
郁南:“那我去换钢镚。”
楚究将他拉了回来,“不用了,神明不在许愿池里。”
郁南回头看他,那天晚上,楚究也说了这句话。
楚究虔诚看着他:“神明就在眼前。”
楚究往他手里放了样东西,“我向你许个愿,希望你永远在都我身边。”
郁南摊开掌心,是当时他给楚究的三个钢镚。
楚究将他拥入怀里,“你是我的神明,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第69章
孕期过了三个月,肚子里的胎儿发育得很快,加上是双胎,郁南已经渐渐显怀了。
楚究要去一趟看守所,楚先贤闹着要见他,正好楚辛寿的身体不好,需要取保候审,楚家其他人见风使舵,都是在看楚究眼色,楚究没动静,其他人也不敢去派出所捞人。
郁南听说楚究要去派出所,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这种地方楚究是不想让郁南跟着去的,说什么都不要他一起去。
郁南知道怎么逼楚究就范,无非说点狠话,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理你了”、“绝交”之类的,或者假意生气,那楚究肯定会乖乖答应他。
但郁南发现楚究最近变得有点神神叨叨,患得患失,上次郁南又想吃臭豆腐,楚究死活不同意,因为那晚他炫得太多,隔天就拉肚子了,楚究宁可错杀不想放过,那天晚上他炫的东西死活都不让他再碰。
郁南真的很馋臭豆腐,他其实对臭豆腐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而现在就隔三差五想吃,原来男人怀孕也并不能夺过孕育过程的煎熬。
郁南想吃,楚究不同意,两人对峙许久,郁南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你不让我吃是吧,那我就走了,我找能让我随便吃的男朋友去,永远不回来了,为了肚子里的小孩,你连我都不管了。”
郁南其实就是控制不住说了气话,这段时间他可越来越矫情了,脾气一来就撒,非常暴躁。
可楚究当时的表情和眼神却让他心口一疼。
楚究突然顿在原地,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眼神很哀伤,脸色瞬间苍白,就像受到了恐吓和伤害。
郁南没想到楚究竟会这么大的反应,但狠话说出来了立刻就收回去很尴尬,他就这么别扭地杵着。
最后是楚究妥协了,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好,你在家等我,不要乱跑,我去给你买,但过个嘴瘾就好可以么?吃太多身体不舒服,就得不偿失了。”
后来楚究去给他买来了臭豆腐,虽然他买了很大的一份,但郁南也听话地吃了两口过嘴瘾就好。
从那次以后,郁南就不再跟楚究放狠话逼他妥协了。
随后楚究在家里琢磨怎么做臭豆腐,家里总有一股下水道反味的气味,把郁南熏得不行。
郁南忍无可忍,要把楚究装臭豆腐的大缸子给扔了。
楚究拦下来,说都快要发酵好了,他专门花了好几万块钱去跟那家臭豆腐摊的老板要的发酵配方。
郁南真的不忍心告诉楚究,臭豆腐的发酵他也会,心疼了好一会儿钱,郁南还是决定忍了这个冤大头。
事实证明,楚究对美食是有点天赋的,楚究带着防毒面具做出来的臭豆腐居然和店里的无差,于是,郁南在人均宾利的南溪湖公馆大平层里,实现了臭豆腐自由。
当然也没再拉肚子。
思绪扯远了,郁南现在想办法跟着他去派出所。
但人是活的,放狠话这招用不了,那总该有别的办法平替。
那就是撒娇。
没人比他更知道,男人就好这口。
楚究穿好衣服要出门,郁南还是跟在他身边:“带我一起去吧。”
楚究:“那种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在家等我。”
郁南跑过去,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抬头亲他的嘴,“老公,带我一起去。”
楚究还能说什么呢,此时某些人若是想登月,他也得想办法。
楚究和郁南到了看守所,先去帮楚辛寿办了手续,把人给捞出来,楚家其他人也来献殷勤,早早就在看守所外等候,说是要来接楚辛寿。
楚辛寿的律师也在外面等。
楚辛寿看到楚究和郁南一起来,怔了怔,张了张嘴不说话。
郁南很冷静地看着他,也没搭腔。
取保候审的手续办得很顺利,楚辛寿坐在轮椅上出来了,他浑浊苍老的双眼看着楚究,没说话,朝律师招了招手,再点了下头。
律师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楚究,“楚先生,请您看完文件后签字,再把资料都给我。”
楚究接了下来。
楚辛寿在护工的搀扶下准备上去,上车前回头看了楚究一眼。
楚究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
楚辛寿:“你爸爸的事,是我错了,我会让你妈妈进族谱,”楚辛寿顿了顿,看向郁南一眼,又说:“也会让他进族谱。”
楚究无所谓笑了笑,“爷爷,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楚辛寿叹了口气,“随你吧,好好管这个家。”
楚辛寿说完,就上了车。
楚究打开文件袋,是楚辛寿的财产赠与书,楚辛寿把名下的财产全都给了楚究。
楚究僵着身子站着,叹了口气:“我爸妈根本不会在意族谱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郁南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执念,或许族谱在他的观念里,就是传承和延续,是肯定和认可,他困在他的世界里,用他的方式弥补过错,我们也没必要去改变他的想法,他一定想好了说辞,有朝一日他在那边见到你的父亲,他们会好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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