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垂着的眼睫颤了一下,抬眸看向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有些不确定,能不能问一般,说完就咬住了下唇,好像叼着一片淌汁的玫瑰花瓣。
埃尔维斯似乎有些惊讶般挑了下眉梢。
他刚刚体贴地将岑清收拾好,周身绕着水雾,气质也模糊地有些温柔,那张俊美的面孔看起来分外多情。
他捏上了岑清的下巴,漫不经心道。
“猜到我是谁了,怎么还敢问这么多,不怕了?”
岑清想要躲开他的手指。
刚刚这两根修长漂亮得能去弹钢琴的手,深深浅浅地去碰他的……虽然是帮他把口水擦掉,但是还是好羞耻。
岑清有点嫌弃,但是不太敢乱动。
洗澡的时候……他确实想了很多。
还有直播间的弹幕上说的。
.
岑清在浴室洗漱的时候,埃尔维斯揽着有些腿软的他,冲了一会儿,随后将他放到了浴池中泡着。
就是那个时候,男人出去了一趟。
水流清澈,温度微高,熏得岑清脸颊染着两团胭红,精神上也有些懒倦,岑清的指尖缓缓从浴池中伸出来,摸到偏凉的浴缸边缘,被冰得一个哆嗦。
他像是忽然回神了一般,探头探脑地看向墙壁高处。
浴室很大,排风扇也是这个年代比较高级的款式。
因为曾经的学习了解,岑清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男人穿的服装,和周围的陈设,都像是十九世纪末。
这个副本的故事所在地似乎偏西方。
但语言并不是……岑清想起他在书房被男人拖出行李箱的时候,看到柜子前的文字,并不是英文,而是晦涩的、陌生的,好像是吞吃咀嚼了世界人民的所有字母比划,随意组合输出的产物。
在上个副本就是这样了。
所有出现的文字言语,他都看不懂。
但怎么会出现第二次……?
就好像,不是上个副本的问题,是整个无限世界,越发控制不住、混乱无序了似的。
有种,正在走向深渊的感觉。
岑清当时是有些愣住的,巨大的慌乱凭空升起,但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在保护他,岑清只紧抿着唇,假装没看到。
直播间似乎没发现。
他还悄悄看了一眼直播间,发现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盯着排风扇,愣的有些久,活跃许久的直播间弹幕也“叮叮”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要从那里爬出去吗?】
【宝贝的腰这么细,应该很容易吧……】
【但是需要那个NPC回来帮老婆把排风扇卸下来哦,要不要出去求求他?】
【别带坏老婆啊,只会被狠狠弄吧,刚刚哭得就很惨呢。】
岑清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气,大概是“羞恼”这样的情绪。
他在害怕被弄死的恐惧中,叫人把全身都舔.遍了,每个缝隙几乎都留下了男人的口水……
被舌头非常恶劣的侵犯了。
这些弹幕好像还在看着,将道德视作缥缈的云烟,一种诡异的、叫人发疯的情绪,压上了岑清的心头。
他也不是那么笨,不知道这些弹幕的底线越来越低。
那些注视在他身体上的视线,即便是已经有了从容应对的状态,也仍叫他敏感起来头皮发麻。
“你们不要讨论这些没有用的。”
他抿着唇,声音黏黏哑哑,又刻意流出清冷的意味。
“……难道重要的不是通关副本吗?”
弹幕一阵轻笑。
岑清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听到了,因为他的耳朵正微微抖动,好像正在接受奇怪的音效频率。
抬手轻轻压上了耳朵。
【通关……噗、】
【杀人犯的家不好待,外面更不好,草地上都是泥,又湿又冷,会弄脏脚心的哦,宝贝好好待着别出去了。】
【怎么会舍得把老婆杀掉,NPC要馋死了。】
【说的是NPC还是谁,都有数。】
【哇……提上裤子各位心情就是好啊。】
【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吃到啊,清清……清清……清清……真的好甜好香呢……】
岑清很努力去理解他们的言论。
但大概是因为一些信息的偏差,他连看懂那些人发布的文字都困难,只好让自己先回到副本中来。
一切……等出副本的时候再说。
要先出去,才知道怎么办吧?
“你们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他轻轻说。
纤长的眼睫轻落,少年红唇微动,好像适应不了愈发放肆的弹幕,眉心微微蹙着。
“我如果真的被他杀掉,要怎么办呢?”
少年声音似乎有些冷淡,可是尾音轻轻飘起来,又好像在和人撒娇。
“我不喜欢疼,你们知道的呀。”
飘柔如周身热腾腾的水雾一样,迷蒙着那双透亮的眼瞳,里面摇曳着勾人的、纤细的粉色烟波。
直播间好像是顿了一瞬。
万万千千的弹幕,同一时间消失。
又在半秒后,十分突兀地回来,井喷式向上涌去。
【怎么会让老婆感到困扰?】
【……老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钓我?你是不是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少人在舔你,你能感觉到吧?你知道哪条舌头是我的吗?老婆,老婆……】
【清清被NPC弄的时候,是不是在想我们?因为我们随时可以帮你离开,是在想吧?】
【会很轻的,我们连舔都轻轻的,真的那么痛吗……不是我弄的。】
【不喜欢疼……】
岑清看得眼花,几乎没看到什么信息,本就困倦的眼轻眨了一下,咕哝了一声。
“废话好多……”
这时,埃尔维斯的脚步声响起。
岑清心跳快了两拍,有些乖巧的抿了下唇珠,看到他手上拿着浴巾,没做什么动作。
埃尔维斯很自然地主动伸手,把岑清拉起来,包上浴巾。
他像是忘记了自己曾经力气多大一样。
这个时候,倒像是对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照顾了。
岑清以为他忘记了。
.
但并不是,埃尔维斯久没等到岑清回话,他低下头,看着少年轻颤着的眼睫,和红润的嘴唇,心口发热。
忽然说道,“非常抱歉……”
捏着他下巴的手指下滑,埃尔维斯金褐色的脑袋也下移,男人手撑伏在床边,在岑清后缩之前,撩开了浴袍领口。
一小片醒目的青红色,在透着肉粉色的绵白腹部上清晰可见,像是在艺术品上弄出了伤痕,谁看了都会谴责造成这样伤势的恶人。
恶人也后悔不已。
修长的指尖碰了上去。
真的很轻。
“埃尔维斯。”男人低喃。
岑清没听清,他正垂着眼拢着衣领,刚掀开眼睫,就被那双雾霭蓝的眼珠盯住了。
里面像是有一张密密匝匝的黑色巨网。
他吓得吸了一口气。
埃尔维斯微微笑着,他还记得和人道歉,在发现自己冒犯的美人是自己想要杀掉的路人后。
“埃尔维斯,”男人唇角微翘,似乎心情很好,“你可以这么称呼我——报纸上的报导,不要信太多。”
“毕竟我们有更深层次的关系了,小猫。”
什么关系?舔他全身的关系吗?
岑清心里腹排,又很茫然,他偷偷往下瞟,男人那里很可观,但是却没想着做那种让他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
——就好像分得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似的。
这么想了,岑清又觉得自己思想怪异。
堕落了一样。
可是……那个瞬间,这个思维也是很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他敏感地感知到的,来自埃尔维斯最底层的一种克制。
是独立于副本之外,好像和整个无限世界一样怪异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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