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对!”万俟凉从未如此与人争辩过,他直觉云舒说的不对,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咬死对方说的不对。
云舒继续洗脑:
“大王子之勇是空有一身蛮力,但在下的工具,却可以让在场任何一人,都轻轻松松地将石磨运至终点。”
“人,之所以比动物强大,不是因为人的力气大,而是因为人会制造工具,使用工具。”
“大王子,做人,要多动脑子。”
云舒最后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万俟凉气个半死,这人耍赖就算了,居然还骂他没有脑子,简直岂有此理!
“你不过是用了车子而已,这谁会不知道,你就是取巧了!有本事,你将石磨搬起来啊!”
万俟凉自觉已经看破了云舒的把戏。这人脑子灵活又如何,他不信对方能将石磨搬起来!
云舒却一点都没有慌张,“只要在下将石磨搬起来,大王子就能认输?”
万俟凉想了想,怕对方又耍花招,于是强调,“你将石磨举过头顶就算你赢。”
连他自己都只能将其搬到胸口的位置,怎么可能有人能将石磨举过头顶!!
“好,一言为定!”
围观的人在看到云舒用半幅马车运石磨后,深深觉得,要是他们上去,他们也能想到这个法子,于是,就很是气愤云舒使诈赢了大王子。
但听到两人又开始打赌后,原先气愤的情绪立即消散,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人又要怎么将石磨搬到头顶的位置。
甚至万俟那颜也忘记了刚刚的气愤,他对着万俟居招了招手,好奇地问道:“老六,你觉得云闲庭会赢老大吗?”
万俟居想了想道:“儿臣不知。”
所有人都关注着云舒,云舒倒也没有磨蹭。
他让人找来了三根支撑的木料,在顶端用绳索绑紧,随后在顶点处挂了两只小巧的物件,又用绳子将石磨绑紧挂上两只小东西,随后用绳子穿过这四只像是轮子一样的东西。
云舒扯着绳子道:“准备好了,你们可要看好了。”
说着,云舒用力一扯绳子,石磨居然就这么离了地。
不管是万俟家的父子兄弟们,还是围观的万俟部落的其他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然后眼睁睁看着石磨被吊上了木料的顶端,晃晃悠悠悬在了顶端。
石磨居然真的被这人“举”了起来!
云舒一松手,石磨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他对着万俟凉拱手道:
“大王子,承认!”
“大王子是不是该履行承诺,跪下学狗叫了?若是大王子不愿意,说一声‘大雍人威武霸气’也可以。”
万俟凉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最后只能学着大雍人的拱手礼,对着云舒草草行了一礼,硬邦邦道:“大雍人威武霸气!”
云舒满意地笑了。
而让云舒更满意的是,周围的万俟部的所有人,全都变成了绿名,甚至抽奖系统都闪了两次。
之前去乌思的时候,因着琉璃的关系,让他在贵族圈和平民圈都有了一些名字,积攒了一些好感度,现在又加上万俟部这边突然激增的好感度,瞬间就多了两个抽奖。
云舒暗道:原来其他国家民众的好感度,也是统计在内的呀!
“不知云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万俟那颜是好奇得很。
云舒闻言,收回注意力道:“是这因为这里面用了几只轮子。”
“这几只轮子有这么大的作用?”
云舒并不打算跟他们解释滑轮原理。这几个小东西,还是他无聊的时候,想着该给西州学院里那些孩子们上力学课了,才做的几个道具。
没想到就这么派上用场了。
云舒打着马虎眼:“具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作用,在下也不知道。不过是前人做的东西,我们拿来用罢了。”
万俟那颜皱眉,“这个小东西不是你做的?”
云舒点头,“是的。大雍很多人都会使用这个。”
云舒也没算说谎,水井上也用着滑轮原理,尤其是西州井渠的竖井口,每一个井口都架着一只定滑轮,将井底的土运出洞口。
万俟那颜摸着下巴,喃喃道:“这样啊……”
原先他想着这人想法多,能力强,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如直接将人扣下来为己所用。
但没想到这些神奇的工具,居然是大雍随处可见的,这让万俟那颜对云舒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万俟那颜不禁想到:大雍人除了身体不够强壮外,各种神奇的工具真的是层出不穷。怪不得不管是呼延部,还是三王子阿依木,都几次三番败在了萧谨行的手下。
万俟那颜估量了一番后,决定大雍那边可以再等等,先扩张本土才是硬道理。
他本就没了臣服之心,再加上突然得到了意义非凡的狼神像,万俟那颜的心也跟着飘了。
云舒歪打正着,让万俟那颜改变了主意。
今日的祭祀,除了万俟凉丢了脸外,算是圆满完成。万俟族人开心于狼神在他们这里,而云舒则开心于又得了两个抽奖机会。
只有万俟凉受伤的世界达成!
-
万俟居之前答应云舒的黄金也已经准备好了,在祭祀结束后,由赵伯宁亲自交到云舒手上。
赵伯宁也听说了云舒今日在格斗场上,十分漂亮地赢了大王子的事。
他本就是个文人,很不赞同大王子那种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一切的行事作风。
于是对于大王子丢脸的事情,自然不会觉得不舒服。
云舒收下黄金后,赵伯宁就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又转回了头。
赵伯宁对着云舒施了一礼,有些尴尬道:“今日听闻云先生见多识广,颇有才智,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教云先生一个问题。”
云舒虽然不明白,自己能解答赵伯宁什么问题,但还是礼貌地等候对方提问。
只听赵伯宁问道:“不知云先生可懂农耕?”
云舒一愣,实话实说道:“不曾耕作过。”
“不过赵军师可以说来听听,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有点思路。”
赵伯宁也是病急乱投医,他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好几个月了,要是再找不到原因,六王子必定要被大王子抓住把柄,在那颜面前狠狠上眼药,他只能试试看了。
“那颜曾派某去中原学习如何耕作,回来后,也一直按照当初从农户那边学到的方法,教牧民耕种。开始几年的收成都还不错,但后来却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今年,入冬前种下的麦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芽。
云先生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万俟部只有赵伯宁去中原学了如何耕种,或者说整个突勒估计也只有他会了。
而云舒遇到他的时候,正是他去查看牧民们地里的情况。现在他没法再去中原学习,只能问问从大雍中原地区来的云舒。
云舒沉思了一会儿,道:“虽然我不太懂耕种,但大概知道一点问题出在哪。”
“真的?”赵伯宁比见到琉璃狼神像还要惊喜,他原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云舒居然真的知道。
“云先生您快说说!”
云舒想了想道:“粮食的生长,一般来说都跟土地有着直接的关系。”
赵伯宁听得仔细,闻言皱眉道:“若说土地不行,可之前许多年不是长得好好的?”
云舒摇了摇头。
“话是这么说,但粮食在生长过程中,会吸收掉土地里的养分。而突勒的土地本就不算肥沃,一年年种粮,土地里的养分被不停吸收掉后,最后就变得更加贫瘠。”
赵伯宁迟疑,“可是某也按照那些农户说的,将人畜的粪便添加到土地里施肥了呀!”
云舒思索片刻,道:
“一般来说,土地种过数年后,就需要给她时间休息,让她慢慢恢复。用人畜的粪便施肥,只是延缓了这个时间。所以此前,你们能种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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