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宿在迟冬躲过几次必杀的攻击后,谨慎地退远,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迟冬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就算是周韶,也很难躲过他这一连串的攻击!
迟冬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轻‘啧’一声。迟宿的攻击太密集,他躲过去了,外套却没有,被裹挟着精神力的拳风蹭过,质地韧软的制服外套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撕裂伤,蔫哒哒地挂在身上,很碍事。
迟冬顺手把外套扒了,只留一件贴身小背心。
背心汗津津地贴在身上,将胸腹、腰身到脊背紧绷的肌肉线条映出,浅薄的腹肌随着喘息缓慢收紧,透着运动后健康的潮红,显露出力量与性感交织的美。
下方的围观群众骚动一阵,甚至有人吹了声口哨。
副教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道:“不怪上将。”
这么漂亮的孩子,上将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简少将轻咳一声:“你这话让上将听见,有你一顿好揍。”
嫂子你也敢评价?怕是想跟那三个一起去医务室躺一周。
台上——
迟冬半眯起眼睛,紧盯着对面蓄势待发的迟宿,身体微微紧绷着像是一把利刃,蛮横地劈入视野,明明看上去纤瘦,身躯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爆发力和柔韧度。
这次他没再等迟宿进攻,弓起腰腹,足下借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迟宿袭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比迟宿还快。迟宿察觉到了他的攻击意图,但等他身体反应过来的时候,迟冬的拳头已经逼近颊侧。
迟宿咬牙承受了这一拳,脑袋像是被巨石砸中,在震荡中懵了几秒,本能地攥住迟冬的手腕将他狠狠一拉,拽着他的胳膊反向一摔,将迟冬向台下甩去。
迟冬并没有被他甩飞,而是在半空中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拧身,踏空回跃至台面上,趁着迟宿被一拳打懵,再次如鬼魅般移至他背后,照着他后腰就是一脚。
迟宿聚拢起精神力去格挡,整个腰依旧被巨力震得发麻,身体不受控地往前扑,干脆就力滚了一圈,卸力爬起。
迟冬的拳风接踵而至。
眼下的情况容不得迟宿思考太多,立刻抬臂去挡,跟一股2S级别的攻击力撞上,即便身体素质强化到S级,依旧承受不住这一击。
他闷哼一声,清晰地听到手臂骨骼断裂的声音。
迟宿咬牙忍住剧痛,飞速撤离,右手脱力垂落,戒备着迟冬的下一次攻击。
迟冬没有急着进攻,像是捉弄老鼠的猫,悠哉游哉地停在台面中央,远远地跟迟宿对视。
他的眼神疏离又冷漠,看着迟宿,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身上都是晶莹的汗液,却并不狼狈,甚至像是还没有活动开,整个人的气息依旧沉稳、内敛。
“像上将,”简少将评价道:“不愧是嫂子。”
副教生出一点战意:“你说,我能跟嫂子打一架吗?”
“你敢?”简少将瞥他一眼:“打赢了,要是嫂子有个好歹,上将可不会放过你;打输了......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也是,”副教轻叹一声:“后生可畏啊,上将的眼光一向没话说。”
他们军部暗中调查过迟冬,看到过他刚来首都星时狼狈、虚弱的模样——谁能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那个瘦得跟小猴子一样的少年,能成长到这样出色夺目的地步?
“上将养得好,”简少将道:“当然,迟冬本身的潜力也不差,只是差一个契机,需要人去发掘、训练......要是他当时真的留在迟家,估计早就被养废了。”
台上两人当然听不到台下刻意压低声音的议论,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台下的人。
迟冬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迟宿伤了常用的那条胳膊,早就已经落入败势,只能被迫挨打。
偏偏迟冬并没有立刻把他丢下台、或是让他彻底失去进攻能力,只断了他一条腿,又踹断他几根胸骨,让他没办法躲藏,然后就开始了单方面的殴打——迟宿感觉的出来,迟冬并没有杀死他的意图,因为他之后的攻击都没有使用精神力。
就只是单纯的用拳头殴打。
照着脸打。
看这架势,完全是在拿他出气。
迟宿毫无招架之力地挨了顿揍,又被他踹中胸口躺倒在台上,迟冬甩了甩手,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胸口——断了几根肋骨的胸口,然后照着他的脸左一拳右一拳,口中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这一拳是替迟冬打的。
这一拳也是。
还‘星星比你优秀比你善良’,呵,能不优秀善良吗?这种生活环境,换头猪也能养得珠圆玉润!
我看你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但凡脑子正常一点,脑回路也不可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就你这种人还配当哥?
呸!
你的猪脑冬冬另有妙用!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为什么讨厌他
迟宿被迟冬左一拳右一拳,锤得脑袋都有些发懵,没听清他在咕哝什么,只模糊听到了一句‘就你也配当哥’的质问。
迟宿仰倒在地,思维含混不清。
他不配?
怎么不配?他明明对星星那么好,给他无微不至的宠爱呵护,即便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从没有对他产生过分毫芥蒂。
这还不够吗?
迟冬像是有点累了,甩了甩胳膊,暂时停止了对迟宿脑袋的蹂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迟宿,满意地看到那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脸肿胀成猪头,抬手薅住迟宿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迟宿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眼前的画面。
迟冬背着光,阳光在他身上镀了层璨金的细边。他纤细的下巴微微抬起来,墨黑色的眼睛被埋进阴影里愈发深不见底,但更深处却隐约流转着任何玉石都无法媲美的光辉。
迟宿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刚要皱眉,又在剧痛下停止了面部肌肉活动。
眼前这张脸——
迟宿像是如梦初醒般意识到,眼前这个跟他有着六七成相似的少年,才是他的弟弟。
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抱错婴儿’这种事,现在他关心、爱护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可是事情早已成定局,没有‘如果’。
迟宿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又想起迟冬的质问。
确实......对于迟冬来说,他并不是个好哥哥。
迟冬拽着迟宿的头发,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迟宿,我想替他问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迟宿愣了两秒,看上去有些茫然——大概有些茫然,正常人很难从那张乱七八糟的脸上分辨出细微的情绪。
“谁?”他的嗓音沙哑,呛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还能有谁,”迟冬歪了下脑袋,脸上没什么表情:“迟冬。”
很显然,这个‘迟冬’指的是原主。那个饱受折磨,却依旧善良温柔的灵魂。
然而迟宿并不清楚这件事,他又愣怔片刻,被锤得晕乎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迟冬想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他。
迟宿艰难道:“你攀上周家后,对迟家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对自己的血脉亲人都能这么不留情面,可见就算养在迟家,也只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不是现在,”迟冬说:“我问的是一年之前,‘迟冬’刚回到首都星的时候。”
迟宿又怔住了,或许是脑袋被锤到重度震荡,现在的他连思考都很艰难。
迟宿艰难地思考,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那么讨厌迟冬?
因为迟冬害得迟星忧思过度,生病住院。
因为迟冬浑身脏乱,又丑又怂,而且很弱,完全磨灭了他对亲弟弟的最后一丝期待。
可看着眼前矜贵漂亮的少年,迟宿怎么也说不出口,脸颊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你不说?”迟冬神情淡漠又空茫,像是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紧要的第三人:“那我告诉你,因为‘迟冬’的出现,让迟星因为担忧‘所拥有的一切被剥夺’生病住院,你没办法把这件事怪罪给父母、或者迟星,所以只能把火气尽数发泄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弟弟身上——已经安然无恙度过了十几年,他为什么要回来破坏原本和谐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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