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烁的灵力都依赖迟冬的本源灵力转化,迟冬算是这些灵力优先级更高的‘主人’,灵力伤不了他。再者,一旦迟冬收回本源灵力,周景烁的修为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这就是借用别人的本源灵力修炼必须承担的代价与风险。
“可以交托真心,但不能不留后手,”迟秋拍了拍他的肩:“我活了这么多年,见多了卸磨杀驴的凡人,我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徒弟也成为无数个因为恋爱脑而丧生的冤种之一。”
“我知道了,师父,”迟冬乖巧点头。
迟秋道:“如果你信得过他,改天再带他来见我。”
“怎么带?”迟冬歪了歪脑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师父拉入梦境的,哪里有本事带别人一起来?
“双修,心神相通的时候,我把你拉入梦境的时候,他也会一起跟过来,”迟秋戳他脑袋:“我没跟你讲过这个知识点吗?”
“没,”迟冬诚恳摇头:“我只记得您当时说‘咱师徒俩搞不好一辈子都打光棍,学这玩意儿有个屁用’。”
第三百零六章 小心眼
“我有这么说吗?”迟秋表情微滞,紧接着轻咳一声:“师父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你这么争气,年纪轻轻就给我找了个有钱有颜的徒媳?”
不像他,活了数不清的年岁,亲眼见证山河更迭、沧海桑田,都快成活体文物了,依旧母胎solo。
“我年轻、漂亮,性格还讨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迟冬翻了个跟师父如出一辙的白眼:“所以‘双修’是什么?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做一些涩涩的事情就能修为猛涨吗?”
“当然不是,凡人间流传的歪理邪说你也信?”迟秋屈指轻敲他脑袋:“我们修真界的‘双修’,强调的是‘心神合一’,理论上来说,只要肢体接触、灵力互通就能实现,不一定需要缠绵交媾。”
迟冬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这样啊。”
迟秋:......
“你那是什么表情?”迟秋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修炼是很正经的事情,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
迟冬胡乱点头应声:“知道了知道了,所以该怎么双修?双修又有什么好处?”
“双修的原理很简单,”迟秋抬手在虚空中涂画几笔,焰红色的灵力滞留在半空,显现出两个手牵手的火柴人图案:“‘修炼’指的是灵力在人体内巡回一个小周天;‘双修’也差不多,只不过灵力巡回的区域,从一个人的身体变成两个人的身体。”
其中一个火柴人的腹部亮起火光,迟冬知道,那是丹田的位置。
“双修道侣其中一方牵引灵力,按照固有的轨道巡回,直到二人肢体交接处——可以是交握的手掌、相贴的皮肤、也可以是交合的部位——”
灼亮的灵力从火柴人的‘丹田’起步,绕着身体运转半圈,从火柴人交叠的双手过渡到另一个火柴人体内。
“灵力进入道侣身体后,再按照道侣修炼的轨迹运转一周,回到手掌处,再过渡到自己的身体里 ,直至丹田,这就是‘双修’的完整步骤,接下来只要重复这个步骤就可以了。”
灵力以火柴人交叠的手掌为中心,在两个火柴人体内循环游走,每运行一周,灵力都会比原先粗壮许多,最终一分为二,流淌进两个火柴人的丹田。
“你应该看出来了,”迟秋抬手驱散了半空的灵力图案:“‘双修’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能让双方的修为都一日千里。它的本质是修为更高、修炼速度更快的一方,牺牲自己的修炼时间,辅助道侣修炼。”
也就是说,如果迟冬要跟周景烁双修,他的修炼速度和效率都会大大降低——因为灵力需要运转的范围翻倍,而最后吸纳转化的灵力却要均分一半给周景烁,无疑是事倍功半。
当然,对修炼速度慢、修为低下的周景烁来说,跟迟冬双修,则是事半功倍。
“修炼没有捷径,‘双修’从古至今都不是双赢秘诀,总得有人做出牺牲,”迟秋摸了摸迟冬的小卷毛 :“还有,你烫的这个头发真丑,比大咩的毛都丑。”
大咩是他们山里一只山羊精,年纪足够当迟冬的太爷爷。
“我没烫头,”迟冬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看不出来吗?雷劫劈的。”
“理发师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抻不直,只能等长长之后再修剪,”迟冬有些郁闷:“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每次渡劫,头发都要卷一两个月。”
“你是不是说天道坏话了?”迟秋很没道德地笑话他:“你惹它不高兴,它就捉弄你。”
“没有吧,”迟冬扒拉着小卷毛,小声嘟囔:“偷偷说它小心眼,算吗?”
迟秋嘲笑他:“你明知道它小心眼,你还说它坏话,不劈你劈谁?小心下次直接给你劈成秃子。”
话音刚落,竹屋外的天一阵轰隆隆作响。
迟冬:......
迟秋:......
迟冬小声道:“我们在梦境里交流,天道也听得见?”
“天道无处不在,”迟秋摊手:“何况我们能跨位面相见,也得多亏天道相助,这方天地就是它构建的,你心里想什么它都一清二楚,知道吗?放尊重点。”
“好吧,”迟冬尴尬地挠了挠脸,试图转移话题:“所以‘双修’的效果就只有这些吗?没别的好处了?”
“还能有什么好处?”迟秋没好气道:“我知道你想听什么——双修的道侣对彼此的身体感知更灵敏,身体也会受灵力交融的影响,不自觉产生生理.欲求, 所以本质单纯的双修术法,在历朝历代演变更迭后,逐渐变得赢秽不堪。”
迟秋并不觉得这是‘好处’。
在他看来,修炼就该专心恒一,不该成为追求欲望、追求享乐的一环。
迟冬显然只听进去了前半段,满意点头:“这才对。”
迟秋扯他脸:“对个头!满脑袋不正经的东西,就是看小说看的!”
“疼疼疼,别扯,”迟冬捂着脸往旁边缩:“你不也看么?还说我!”
“徒弟还管起师父来了?倒反天罡!”迟秋作势要敲他脑袋,迟冬敏捷地滚到床里,捂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别装可怜,”迟秋笑骂他一句,转头看了眼天色:“时间差不多了,该醒了。”
“这么快?”迟冬爬坐起来,有些不舍:“感觉我才入梦没多久。”
“时间流速不同,”迟秋道:“你再不醒,你的道侣都要把你往医院送了。”
迟冬扑过去抱他,闷闷道:“下次什么时候见?”
“看我心情,”迟秋捋了捋他的脊背:“好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小屁孩一样粘人撒娇。”
“我本来年纪也不大,”迟冬不满地嘟哝:“说好了,下次我带徒媳来给你开开眼。”
“臭小子,”迟秋轻‘啧’一声:“你师父我什么人没见过?还要你给我开眼?”
迟冬道:“我让他给你摸腹肌,八块呢,手感超赞。”
迟秋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
迟冬闷笑出声。
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徒弟好色,师父也正经不到哪里去。
迟秋也跟着笑叹一声,轻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
迟冬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一轻,如云如雾般被卷出竹门,没入林间一片浓雾中,很快失去了意识。
迟秋凝望着竹门,眼中犹含一点笑意。
“舍不得?”
一道仿佛从亘古长空传来的轻叹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凝成身后一道清朗男声。
迟秋转头看去,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白衫白发、如仙如神的俊美男人,那人五官眉眼无不精致,但偏偏气质是冷的,苍松白雪,孤竹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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