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聿云看着明阮的笑脸,眼中同样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谢格温看着两人,平放在腿面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忽然温和开口,“再过几日,我有一个在第一学府的访问日程,不知道明阮有没有听说?我还策划了一个宣讲,你现在是第一学府的学生,肯定比我更了解你的同学。不知道今天结束后有没有空,给我做做参考?”
谢格温发出邀请,并且转向厄兰格老师笑道:“老师不会留小师弟太晚吧?”
厄兰格老师不会大块的挤占学生的时间,那些借口唬唬时怀他们就算了,谢格温是不会被忽悠过去的。
“老师没有什么要紧事了。”厄兰格导师再次端起茶杯,朝明阮眨眨眼,“这里没有外人,老师就叫你小阮了——小阮现在有什么事就去做吧,不用顾及老师了。”
厄兰格松口的及时,谢格温朝老师递过去一个心照不宣的感谢地微笑。
明阮下午没什么事,而且对于自己之前的行为,明阮也有心修补他与谢格温等人的友谊,朋友需要的话,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这样看来,之前或许不该那么早拒绝雪豹和狮子。
明阮想着,就要答应下来,“我——”
但他刚吐出一个字,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从旁边拉住,大掌压在他的小臂上,坚实有力。
明阮被打断,下意识侧头,却见宿聿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压着他胳膊的手也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四人的小桌上,空气再次凝滞,只有厄兰格事不关己的低头吹着茶叶。
“老板?”明阮疑惑。
宿聿云收回手,开口:“……兽化者协会有一些事项想要找你商量,转接到了我这里,你有时间的话来我这里处理一下。”
什么兽化者协会?
裁决官什么时候成这些小事的中间人了?
谢格温:“这些事兽化者协会也需要找您定夺?看来他们需要更有主见的领头羊。”
宿聿云随便他怎么说,不掩饰,也不让步。
谢格温和宿聿云一左一右坐在明阮两边,厄兰格则坐在明阮的对面,此刻,明阮感到身体左右两侧仿佛传来一种莫名的拉扯里,而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啊!”明阮忽然做恍然大悟状,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刚刚答应了室友一些事,现在必须要回去了!”
明阮匆匆跟厄兰格老师道了别,然后熟练的把谢格温和宿聿云当做灰狼雪豹安抚,“你们下次有时间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我们光脑上聊我先走啦!”
厄兰格在临走时给明阮塞了一把糖
明阮还记得他的好室友们,飞快收好老师的糖果,又扫荡了几款甜品,就匆匆离开了甜品屋。
在最后跟三人挥手微笑告别后,明阮转过身,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狐疑和警觉。
总感觉气氛不太对。
眼下的情况好像有点像灰狼和白虎在争宠。
但那都是兽化时候的事了。
难倒兽型的习惯也会影响到人形?
明阮察觉到,只要自己还待在那,这种奇怪的氛围就无法消散。
所以他打算以退为进,一对一的处理。
明阮飞快的回到宿舍。在室友期待的目光下,他拿出临走时飞速选购的小甜点投喂了室友,就一个人钻进了屋里,开始捧着光脑发消息。
宿聿云,谢格温,时怀,傅希……
明阮一边发,一边在心里重新明确了一下之后的目标。
首先,要维护好之前的疗养区友谊。昔日随便摸的毛绒绒转眼成了各个领域的大佬,明阮摸是不惦记着摸了,但希望以后关系维护好了,还能再看看大佬们的毛绒绒形态。
其次。
明阮想了想。
之前他只想好好的生活,说起来对未来其实没什么规划,现在得知了整个Alpha星系对他的喜欢与期待,明阮也想尽己所能再做些什么,更好的回应大家。
这样的话,首先,要好好拿学分绩点顺利毕业,然后可以再咨询一下哥哥还有宿聿云他们的意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他可以帮得上的忙。
明阮正这么想着,寝室门就被又快又急的敲响。
明阮赶紧拉开门,探出脑袋,“怎么啦?”
门外站着全副武装的室友们。
刘帅:“明天就要被拉去A区训考了,我们准备今天再去找个地方练练机甲操作,你一起吗?”
明阮歪头扣出一个问号。
刘帅继续劝:“跟我们一起吧,这个训考三年开一轮,这次拿不到学分,就要三年后了,卡毕业的。”
明阮茫然但大惊失色。
于春一眼看出问题,惊道:“你不知道?那你准备东西了吗?日用品?营养液?轻甲买了吗?”
——
在明阮和室友一起慌张起来的时候,谢格温,宿聿云和厄兰格仍然坐在甜品店里没有离开。
谢格温和宿聿云不说话,厄兰格也只是喝茶,不吭声。
谢格温只是还沉浸在些微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忍不住去观察宿聿云。
隔着易容器,谢格温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宿聿云的举手投足间都仍旧是那个他熟悉的裁决官。
但就是那个他熟悉的,不会让任何人亲近,也不会亲近任何人,无欲无求,仿佛和世界划清了界限的裁决官,刚刚却在用借口在对明阮发起邀请。
甚至是在自己已经发出过邀请之后。
这太不对劲了。
谢格温与宿聿云在少年时并没有什么交集,那时的他们都还不够耀眼,两人最开始合作的时候,宿聿云就已经成为了裁决官。之后在疗养区的那段日子,白虎也并不与他们亲近,通常都独自游离在外。
所以谢格温并不能具体理解宿聿云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只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谢格温因深陷思索而忘记了掩饰自己的目光,宿聿云察觉到那长久停留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没有率先移开视线。就像狭路相逢的狼与虎,紧盯着彼此又毫不退让。
自明阮离去后,两人再没有过任何一句交流,但短短几十秒的对视,诸多信息就在不言中被两人各自捕获。
最终,两人齐齐挪开目光。
“既然如此,老师,我先离开了,工作上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处理。等您下次闲来无事,我再来陪您喝茶吃点心——下次给老师带些我自己做的。”谢格温无意在厄兰格老师面前过渡袒露这些事,明阮已经离开,他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嗯,去吧。”厄兰格好心情的冲他挥挥手,然后就像每一次谢格温来找他一样,欣慰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子远去。
她知道,自己这位学生一直都很有分寸,目标是什么,何时进,何时退……方方面面,其实都并不太需要别人的指点与插手。
突如其来的兽化催化的那些生活上的问题,也都被明阮潜移默化的解决。
更令人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位。
厄兰格的视线转向了仍然坐在自己面前的宿聿云身上。
她挥挥手,“把易容器卸了吧,我打了招呼,这会没有人会来打扰。”
日光挪动间,被店牌遮挡出一片阴影,待阳光绕过障碍再次均匀的撒进甜品屋,那个普通的‘路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从头武装到脚,军帽端正,军靴锃亮的裁决官。
和甜品屋里香甜的气息格格不入
“你真是,来见我还穿着这套。”厄兰格看到宿聿云这个样子顿时又有些生气,但又想到了什么,气又稍微降下来了一些。
宿家父母与厄兰格是故交,宿聿云自幼就当了厄兰格的学生,从宿家父母殉国开始,厄兰格就自觉的讲宿聿云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子关心。
但这些年,宿聿云与她并不常见面。之前她还会常常找上门,但在她多次试图与宿聿云谈心无果后,便也渐渐减少了打扰这个孩子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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