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站在道德制高点喊话的许凡,气得咬牙切齿。
怀里的布偶猫被他抓得太紧,痛苦地挣扎起来。
原本动了恻隐之心的同学们,瞧见刚才那一幕,顿时打消天真的念头。
谁想到,这还没完。
余沐梵一步步走到余爹跟前,语带笑意,问出的话却残酷到超乎想象。
“你来学校闹事,是因为我没有把累死累活赚到的钱交给你?还是因为过年期间,我没有回去当牛做马任打任骂?”
余沐梵敛起笑意,继续问:
“还是说,我那位‘弟弟’又惹出什么祸,你打算把我推出去背锅?”
“畜牲!谁让你说这些?”余爹听他宣扬家丑,气急败坏制止。
余沐梵充耳不闻,自顾自继续说,“总不能是你儿子生病了需要配型,打算把我的心肝脾肺肾挖给他吧?”
余沐梵停顿几秒,别有深意地问,“我跟他,配型能成功吗?”
“你弟身体好得很!他比你乖,你别咒他!”
“我哪敢咒他呢。”余沐梵平静地陈述,“读高中那会儿,我拿了一根他不要的笔,你就差点打死我呢。”
“woc!”
“这么过分?”
刚才还觉得余沐梵不孝顺的同学们,瞬间倒戈。
“余哥,你躲远点,免得这个疯子再扑上去!”
“我们等会就把他丢出去,让他再也进不来!”
“老东西,你以前那么对余哥,哪有脸来学校找人?”
男生们终于找来绳子,胡乱把余爹捆起来,扛着他下楼。
余沐梵还站在原地,看着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快速肿成猪头的许凡。
许凡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脸偏向一边,试图用头发遮住自己半张脸。
“不对称,可惜了。”余沐梵像模像样叹了口气。
要不是自己没多少力气,又怕脏了手,余沐梵真想给他补两巴掌。
许凡听他奚落,隐忍地说,“余沐梵,我也算是替你挡了一巴掌!”
“哈?那不是你自找的?”余沐梵走出几步,凉飕飕留下一句,“以后多犯贱,苦日子在后头呢。”
余爹被男生们集体丢出A大之后,保安小哥特意留了个心眼,严防死守禁止余爹再混进来。
余爹对余沐梵的生活轨迹一无所知,只能每天蹲在学校门口守着,根本不知道他在校外有个公寓,更不知道余沐梵最近经常住在时临易那里。
打从被余沐梵发现之后,时临易换了一批更会隐蔽的保镖,暗中保护毫无求生欲的小作精。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时临易就得到消息。
当晚,余爹搭哪趟火车、住在哪个招待所、来到A市之后的全部活动轨迹,事无巨细的列成文件交到余沐梵手里。
余沐梵翻翻那些动向,根据时间点得出结论。
“他买票的时间,就是我遇到卖鱼老登的第二天。”
‘卖鱼老登’是余沐梵给余爹大哥、自己在夜市遇到的超雄中年男取的外号。
“一定是他跟老登说了什么,比如我手里有钱故意不给之类的话,老登才会特意来到A市堵我。”余沐梵兴趣缺缺地放下文件,“我都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对话,肯定都在骂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时临易问,“要让他离开吗?”
只要余沐梵一句话,时临易有得是办法,让余爹再也不出现在余沐梵的世界里。
“你堂堂一个跨国大公司创始人,不要总想着在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余沐梵低头编辑短信,也不知道发给谁,同时闲闲地说,“他那么爱蹦跶,让他再跳几天好了。反正我住在你家里,他找我不到我~”
“好。”
余沐梵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突然问了句,“考虑好了吗?我很没耐心的。”
时临易意识到他在问什么,低低‘嗯’了一声。
“真的?”余沐梵直勾勾看进他眼底,满意地笑了笑,“这次效率很高嘛,我以为你至少要磨蹭到夏天,或者老气横秋地说‘你现在年纪太小,等你再长大一点儿’之类的话。”
时临易沉默。
他原本确实有那个打算。
完全被看穿了。
“等我再长大一点,你就更老了。”余沐梵皱皱鼻子,嫌弃地说,“我不会接受超过30岁男人的告白,你听到了吗?”
“不至于。”即使时临易有心等余沐梵长大,也不至于拖得那么晚。
余沐梵眨了下眼,轻快地问,“告白只是第一步,后面呢?”
“后面……”时临易还没把人追到手,不敢计划那么长远。
余沐梵慢慢低下头,声音又轻又软,重复道,“我很没耐心的。”
.
余爹一连在A大校门口守了四天,几个校门口换着蹲守,却压根见不到余沐梵的人影。
他并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早就上了A大校园论坛,每天上课之前都有学生给余沐梵通风报信,告诉他余爹在哪个门口。
余爹更不知道,余沐梵拿到国赛金奖之后,接下来要重点准备世赛,几位老师都给他开了绿灯。
只要成绩不下滑,专业课缺个一两节,老师们不会太计较。
余沐梵明知道余爹早出晚归,顶着烈日冒着寒风蹲守,自己却心安理得窝在时临易家。
好吃好喝有猫rua,还可以撩一下容易上钩的未来男朋友。
终于到了第五天,淋了大雨的余爹,不再阴魂不散的盘踞在A大门口。
余沐梵收到短信,估摸时机也差不多了,顺着时临易给的资料,来到余爹暂住的招待所房间门口。
还没进房间,他闻到浓浓地臭味,嫌弃地皱起眉头,喊了门之后停在外面不肯进去。
余爹发着高烧,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跳起来打开门,劈头盖脸痛骂,“小畜牲,你还有脸来?”
“好臭。”余沐梵闻到呕吐味混合脚臭的味道,退后好几步,嫌弃至极地说,“你有脸住,我为什么没脸来?”
“跟谁说话呢?看我不打死……”
“停。”余沐梵叫停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持摄影机,“我正在全程拍摄,但凡你动我一下,我一定会以人身伤害的罪名,向你索要精神损失费。”
“你报警?你去啊!”余爹震怒,“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我看谁敢管我!”
“且不论你这个歪理是否成立。”余沐梵挑了下眼,一字一句问,“我真的是你亲儿子吗?”
余爹想也不想开口,“你当然……”
“想清楚再回答。”余沐梵敛起笑意,清晰而缜密地问,“你确定自己为我生命提供一半遗传基因、是我的生物学父亲吗?”
余爹被问得有些虚,声音打了个绊子,还是嘴硬地说,“是、是啊。”
“迟疑了0.79秒。这段素材提供到法庭,能够成为你拒不认罪的证据。”余沐梵直勾勾盯着他,再次提问,“下一个问题,我是你买来的,还是偷来的?”
“……你放什么屁话!”余爹明显乱了阵脚,无暇思考余沐梵的问题,直接破口大骂。
“迟疑了1.44秒。拒不认罪,而且态度恶劣。”余沐梵给出总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你不肯坦白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从你嘴里得到答案。”
说完,他拨通唯一保留的‘大姐’电话号码。
大姐很快接通,弱弱的‘喂’了一声,像做贼似的。
“按照我们约好的那样,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承诺不追究你的责任,并且在起诉书中加上‘包办婚姻’这一项。”余沐梵说完前提,问出前两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你第一次见到我那年,几岁?”
大姐非常紧张,抱着手机重重给出答案,“十五岁!”
按照实际年龄,大姐只比余沐梵大八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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