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说是广播体操都侮辱了广播体操的幽默舞蹈,还有评委对他有好感?
甚至不是任何一个主教vocal的导师,而是那个表情一直臭臭的舞蹈导师?
系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气票和好感度给砸傻了,和初喻如出一辙地蒙圈:“咱俩夺少票?”
满票。
“我们不用去天桥驻扎了?”
好像是的。
现实真是太魔幻了,比小说剧情还魔幻。
全场观众共100人,初喻得了100票,所有笑得颠来倒去的观众全部选择为他爆灯,权当作他娱乐大众后的回馈。
剩下评委席上猛涨了一波好感度的蔚绍,碍于导师的身份他不能昧着良心给刚刚欣赏完的抽象舞蹈投票,但不妨碍他笑得超级开心。
尤其是在后面的自我介绍环节中,他得知初喻头也不回地选择了自己代管的F班后,笑得更开心了。
蔚绍本来对这档节目没有好感,合同也不是他自愿签订的,而是经纪公司贪图节目组给的高薪水、瞒着他偷偷接的,他自己反而最后一个才知道消息,到头来还得被逼着去走马上任。
他是知道一些圈内的黑幕的,很多娱乐公司早在节目出案前就已经花钱给自家主推的练习生买好了出道位,一共十一个出道位,有名有姓的就占了十个,甚至按照投进去的金钱把未来的番位都分好了,导师们手里也有台本,哪个练习生背后有人,他们都一清二楚。
蔚绍非常讨厌这种毫无公平可言、只剩表面功夫的资本家节目,但他反抗不了,他只是一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舞蹈老师,合同的天价违约金是不可能支付得起的,说穿了,自己也就是个怨念满满的打工仔。
所以坐在评委席的他一直如坐针毡,听着几个老家伙互相表演客套话、故作夸张地对早已买好出道位的选手进行夸奖,他也懒得张嘴去掺和,上个班如同上坟,打工人就没几个不难受的,别说初喻一直在发疯,其实他也很想发疯。
然后初喻就出现了,摆得痛快、摆得豁达、摆出了新花样,清新脱俗得出淤泥而不染,在这个虚伪狡诈的夜晚带给他第一份纯粹的快乐,连带着一直被工作积压的心头阴霾也散了不少。
快乐怎么就不值得他的十点好感度呢!
面对那些高人气低实力的选手,他一票不投,是对节目组的反抗;面对破罐子破摔的初喻,他怒涨好感,是对他带给自己快乐的回报。
“我想问一下初喻同学。”纪风竹双手交叉搁在下巴上,若有所思道,“你之前有学过声乐吗?”
【小葵花叔叔课堂开课啦!现在是随机提问时间!】
与振奋抽象又快嘴快舌的心声形成对比的,是初喻一脸安详的表情,和缓慢拿起话筒平稳开口的动作:
“……学过两年。”
他一个纯血素人,实力能好到哪去,与其按照原身的履历侃侃而谈自己的练习时长最后被啪啪打脸,还不如老实按自己真实的情况来。
纪风竹点了点头,似乎初喻的回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唯一不太对劲的是他听见那道广播心声后抽搐的嘴角。
“嗯,能听得出来……你音色很好,对技巧的把控也很有天赋,加以练习的话很容易在唱歌上出成就的,你懂吗?”
【小葵花叔叔课堂划重点啦!现在是老爹喂鸡汤时间!】
初喻浑然不知自己那疯疯的发癫音已经被面前的导师们听了个遍,拘谨而缓慢地拿起话筒:“……谢谢老师。”
像凌薇和蔚绍这些年纪尚小的小年轻,实在没办法忍住表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肩膀抖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留下纪风竹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平静,平静。
既然唱歌中存在天赋型选手,那么发疯中自然也存在天赋型选手,这两种天赋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很正常,很正常。
【小葵花叔叔……】
“停!”
初喻一愣,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好的孩子你先等一会儿我们来商量下评级……”
纪风竹破功了,他这辈子唱了二十多年的歌都没在镜头前破过音,但这一次托初喻的福,他硬生生说话到一半破音了。
事实上结果已经被初喻单方面决定完了,面前这个社恐又好玩的小孩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选班的时候就亲手把上升通道给堵死了。
评级制度中有一条规则:自主选择的班级等级就是第一次评级的上限,就算评委们给了他F以外的评价,最后初喻也只能留在F班。
但跟导师们的脑回路不一样,与其说初喻是被迫F,不如说他是享受F。
最后公布分班结果时,蔚绍还冲着他挤了挤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打工太久面相都变了的缘故,看起来仿佛有些不怀好意:
“欢迎来到我的班级,我会好好指导你的跳舞的。”
初喻抿了抿嘴。
【小葵花哥哥课堂要开课了,想逃课。】
蔚绍:“……”
这老小子还真就不给人面子。
回到座位上之后,导播的机位还特地切了进来,给他来了个超大怼脸特写,把初喻吓得整个人僵成人形石头,稍微动一下都怕发出咔擦的一声。
但那张十分抗打的脸依旧不会因为紧张而影响它的上镜效果,这种超清近距离多角度的镜头反而很好地突出了初喻外貌上的优点:骨相优越,眉高眼深,面部折叠度放在整个圈内都很出众,以至于拍摄起来简直360度无死角地好看。
而此时此刻,与镜头前向观众们实时放送的美颜相得益彰的,是初喻带着深深疑惑的心声。
他还沉浸在一夜暴富之后浓浓的飘飘然感觉中,飘然过后又横向竖向都觉得不对劲:
【我到底哪里配得上这一百票了?他们真的都看上了我这张脸吗?】
完事儿又觉得想不通,索性放弃思考了,顺便摸了摸他自以为是功臣的帅气脸蛋。
【算了算了,改天给它上个保险吧。】
远处观众群发出一阵哄笑,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朝着台上瞅了一眼,结果不抬头还好,一抬头,他发现似乎选手席上的所有练习生都在看他。
一种错综复杂、欲言又止、百感交集又目不转睛的目光。
台前的唱跳节目还在表演着,但根据这些齐刷刷又专注的目光透露出来的内容,初喻觉得在他们眼里自己比舞台还好看。
但是他无法思考原因,因为太多的视线集中让他一口气又差点提不上来了。
系统感觉到他身体反应发出的异样,立刻像个教宝宝走路时在终点处等他的家长,大声地给初喻加油:“宿主,不要紧张,他们都是大白菜和胡萝卜!”
初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些恐怖大白菜和凶猛胡萝卜的视线射成筛子了,心想是不是活着发出的动静太大了,很想死一会儿先躲避一下,但寻法无果,最后只能低着头闭眼默背大悲咒,力求达到人佛合一的无我之境。
聚焦在他身上的眼神太多,有点影响他正常呼吸了。
“嘿,哥们儿。”一只手拍了拍他僵直的胳膊,他僵硬地睁开眼,发现喊他的是坐在他前头的A班邻居,眉眼俊朗,染了一头棕发,笑容的元气程度和荆研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喻因为社恐加爱发呆的缘故,患有轻度的脸盲症,只要人长得不是太丑,他都认不出来。
但这个灿烂得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他认得,是练习室里哄闹时趁乱夸自己“看到你后我的心立刻砰地一下就砰地一下了,你是我今年爱上的第八个男人”那位哥。
砰地一下哥。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能顶着周围人密密麻麻的视线微微点头,因为头顶的广播喇叭暂时歇业了,导致脸上高冷的错觉就浮现出来了,砰地一下哥向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感叹道:
“哥们儿,你这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帅气啊!”
系统一脸防备:“小心,我感觉他想泡你。”
然而还没等初喻作出反应,原本一片寂静的左手边突然传来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冷哼,透出三分薄凉四分讥笑五分漫不经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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