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后,魏子宇一把拎住面前人的领子,一双剑眉竖起,声音和眼神冷得几乎能结冰: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由于洛嘉屿比他高了一点七六厘米,他没把人拎动,有点尴尬。
但气势不能输,他继续横眉冷对,进行霸总式咬牙切齿:“如果你敢……我绝对不会放过……”
洛嘉屿打断了他的话,突然发问道:“你家是干什么生意的?”
“啊?”魏子宇没反应过来,“房地产,怎么了?”
“你是老大,家里没其他兄弟了吧?”
“对啊。”
“你就搁这谈恋爱?”洛嘉屿眯起眼,心里的不爽顷刻之间全部爆发,“你不用学习不用送货不用帮家里忙生意的?”
魏子宇半晌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话题偏到了这里。
洛嘉屿还在那咄咄逼人,一句接着一句,一节更比六节强:
“你幼儿园时你爸没让你背新概念?你还早恋?”
“你小学时不学奥数?你还早恋?”
“你中考多少分?”
“你高考多少分?”
“你读书时没天天上补习班?”
“你上学期绩点进年级前百分之二十了吗?拿到奖学金了吗?”
“你雅思考了吗,分数能过7.5吗?”
“家里的厂子怎么运作客户怎么来的你了解过吗?”
“你爸谈单子应酬时你不跟着去学?”
“你就搁这玩,一天到晚光谈恋爱了?”洛嘉屿说到这里,发出掷地有声的一句灵魂质问: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魏子宇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洛嘉屿气冲冲地走了,留下京圈太子爷本人跟掉线了似的,思考了半天的人生。
第27章
从第一次公演任务发布到正式舞台之间一共隔了两周的筹备时间,在临近公演的前三天,导师团还会召集所有练习生去一次演播大厅,对各组节目的练习进度进行考查。
“加油啊小喻同志!过几天营里领导就要来巡查了,上头下达的任务,咱可不能掉链子啊!”
眼看考查的日子马上要到了,卷王出身的卢易阳索性连饭都不在食堂里吃了,每天左手一瓶老干妈右手一个打包盒,进了练习室后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就吃起来,一张口像个刚下乡的村主任。
他一边用紫甘蓝和卷心菜拌着辣酱,一边对着几个队友的舞蹈动作指点江山,其中对初喻他格外偏爱,每天都要给他打气加油。
“坚持就是胜利!团结就是力量!”
初喻拖着一个自带羸弱debuff的体质,每天练舞累到虚脱,外加已经好几天都睡眠不足,大脑逐渐到达了方圆一里内不管有没有人类都会自动半宕机的程度,每天光顾着控制四肢,没力气去控制脑子了。
没有人类,他两眼一闭,倒头就睡;一有人类,他思绪放飞,已读乱回。
【红色就是毁灭!白色就是虚无!橙色就是愤怒!黑色就是归宿!】
卢易阳:“……还押上韵了?”
洛嘉屿不在,初喻只能按着记忆里他教的那些动作一遍遍地磨,发小对他在跳舞这方面的天分还是很有比数的,改编后的舞蹈与其说是舞蹈,倒不如说是一种酷炫帅气优美版的小学生体操。
他学得出乎意料地快,没跳几次就可以开始抠细节了,进步之神速都惊艳了一直翻育儿经但未果的赵老师和练习室的一大批人。
这是什么原理?他原来这么厉害的?
他很惊喜。
——然后初喻又练了几遍,发现之前的幻视不是错觉,好几个动作还真就跟他俩小时候跳的第三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希望风帆》和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差不多,几乎是原模原样抽出来后又加了点改动然后重新拼合在一起。
难怪他学得那么快,原来以前跳过啊。
他的发小怎么这么缺德!
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广播体操跳累了,初喻就蹭到已经玩得很好的卢易阳身边,接受他投喂的一口辣酱拌紫甘蓝,然后被生蔬菜过于朴素的口感难吃得脸皱成一团。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辣酱都拯救不了的食材,真是暴殄老干妈。
薛流练累了,也坐到卢易阳身边,和他分着吃同一盘辣酱拌蔬菜,嘴上再轻声细语地帮初喻纠正几处发力错误。
除了在面对卢易阳时,薛流对所有练习生都很礼貌温柔。
初喻感觉自己夹在他们俩中间,很像虎妈猫爸中间夹了个龟儿子,哪哪都怪怪的,所以平常遇见他俩同框时能躲就躲。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位A班常驻户似乎特别喜欢拉着F班拖尾的他一起行动,在练习室或其他有镜头的地方也爱cue他。
比如现在接近凌晨两点多,他们组终于集体排练得差不多了,初喻经过一番磨合之后,在几位队友中间的动作和站位也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了,任务收工,大伙儿终于可以下班了。
按照节目组惯例,每天的练习结束后,选手们在离开前都要去摄像头面前“打卡”,发表一下今日训练感言,后期会作为花絮在当期正片之后播出。
眼看前面的几个队友一个接着一个结束了打卡感言,收拾完东西后就往门外的方向离开了,困得头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初喻脑子没转过来,下意识地迈开腿像跟着前面的大部队一起走,然后被拎了回来。
初喻困得就差旁边递来个枕头他好原地躺下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左一右两双手就把他往中间一推,摄像头一把子怼到了他眼前,快要阖上的眼皮硬是被吓得展开了半厘米。
这是个什么架势。
薛流和卢易阳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两侧,一个表情笑呵呵一个眼神亮晶晶,如出一辙地期待道:“来,初喻,你来说点什么。”
“?”
没记错的话他出门在外的人设一直是个长了嘴的高冷哑巴。
他记得自己入营以来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除了跟那个傻狗在一起时他不会犯人类恐惧症,但在其他人面前时说过的话估计都不超过二十句。
所以为什么会把他推出来?
初喻怀着惊恐畏惧交加的仓皇心态面对着摄像头,但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依旧是那副眼睛半眯半睁、表情八方不动、天塌下来了也只会说一句6的死样:
“呃,我觉得,都,挺好的。”
都挺好的,好困,好累,好麻,好烦,练一次舞度秒如年,四舍五入他直接增寿成嫡仙。
毁灭吧。
“练得,很,开心。”
【我精神挺好的呀,我精神好挺的呀,我神好挺精的呀,好神精挺我的呀,我精神哪里不好了?】
【这个破班到底是谁在上,为什么我都19岁了还是不能进养老院?】
“……大家也都很努力。嗯。”初喻快速勾了一下嘴角想表示礼貌,但由于尴尬又快速撇下了嘴角,然后后知后觉发现这样看起来好像更不礼貌。
于是他在心里边对自己翻白眼边倒吸一口凉气。
【受不了了,命运的齿轮没转起来,人生的链子快掉光了。】
【算了算了,轻舟已撞大冰山,船到桥头自然翻。】
薛流往旁边挪了一步,好让镜头没把自己没绷住差点笑撅过去的画面拍进去。
“来来来,比个结束手势。”
两个人一人一边充当着左右护法,把初喻夹在中间,正面对着镜头的酷哥顶着一脑袋的阴暗尖叫广播,对着摄像头冷冷地比了个茄子。
“嗯!说得很好!”卢易阳这个缺心眼的还朝初喻伸出了一只手,初喻半梦半醒地点点头也伸出手来,和他击了个半死不活的掌。
“加油!”
“加油。”
【我说得很好吗?我说啥了?】
【算了,他说好那就是好吧,他总不能骗我吧?】
卢易阳一边被薛流猛拽着袖子用眼神示意别再笑得那么张狂了一边伸出手揉了揉初喻的脑袋,把本就困困的后者揉得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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