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苍涯点头,带着他一同离开。
犹如没有人来过一样,可片刻之后,面具男子再次回到,站在厨房门口,一步步踏进厨房,扫了一眼厨房的食物,最后落在了旁边的水缸。
掀开水缸盖子,舀起一勺仔细辨认,片刻之后眼睛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划过一道暗芒。
嘴角一抹鲜艳的色彩扬起,露出了嘲讽怜悯的神情:“真是可怜——”
手中的勺子一松,落入水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悠然离开。
黑夜的恐怖不在于它有多黑,而在于人心。
虽说两个人也没干什么,但是一来一回的也废了时间,回到衙门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躺下去就是睡,说着悄悄话,也是颇有滋味。
次日醒来,叶苍涯似乎想起什么,看着悠悠醒来的凤莲,道:“那人,既然发现我们,会不会发现你下药?”
凤莲转了转头,道:“不至于吧。”
他下的药很轻,就算是被人察觉,也只是认为是助眠的,应该不会认为是毒药,除了……
凤莲眯着眼,忽然一笑:“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这种药现在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这样?”叶苍涯蹙眉。
可他总觉得有种不安感,那个面具男子,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还有的就是他的那个笑容,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放心,真的不会有事的。”凤莲含笑道。
叶苍涯被说动,看着凤莲,凤莲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是那个人……有点危险,很有可能就是这次事情的最大变数,还是防着点好。主要是昨晚那个目光虽说是盯着他们两个人看的,但是叶苍涯有种预感,那个人是看着凤莲的,他好像是认识凤莲一样。
凤莲会有这样的旧人?而且还是敌人。
“昨天,你认识他吗?”叶苍涯又问。
“不认识,但是我隐约有种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他那个目光就算是凤莲也觉得有些惊悚,但是这个人他在哪里见过?他竟然不记得了。
满脸的伤痕,犹如鬼魅般的面具,还有那仿佛被烧焦的声音,古怪之中又有几分执拗的变态,尤其是他说话的语气夹刀带棍的……
眯着眼,这语气好似有点熟悉!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熟悉吗?”凤莲想要用排除法。
“……”叶苍涯不忍看他。
“怎么了?”凤莲看着他,他是想到了什么吗?
叶苍涯踌躇片刻,反反复复琢磨,扯了扯嘴角,定定地看着他:“不就是你吗?”
“……”凤莲不说话了。
凤莲还是觉得熟悉,出门之后便去了华惊北的房中,亦是杨海棠的房间。
杨海棠还在里屋睡,华惊北在外屋听着他说完,抿了一口茶:“说完了?”
“差不多,师傅有什么线索吗?”凤莲询问道。
“你说,一个带着面具满脸伤痕,又是声音宛如被烧焦的,语气里还夹刀带棍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语气里夹刀带棍的——”华惊北看着他,“不就只有你吗?”
“……”凤莲觉得心累。
“莲哥儿怎么过来了?”杨海棠此时从里屋走出,朦胧着眼睛,看到凤莲旁边的云雾,微微愣了愣。
“海棠宝贝起床了?”华惊北的嗓音柔了下来,如同远方传来的低沉琴音悠长动听,搂着还未清醒的杨海棠,低低地开口
“恩……”杨海棠越看云雾越觉得奇怪,不太对劲啊……
一旁的凤莲叹息一声,道:“义父,他是阿苍。”
“恩?临安王?”杨海棠怔了怔,随即笑道:“我说云雾那孩子的性格向来不是那种喜欢逛街的,昨天怎么就跟着你一起去了。”
杨海棠失笑:“临安王这是想要和我家莲哥儿亲近?”
说了“我家”二字,颇有一种护着自已儿子也不给外面占便宜的意思,虽说是同意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在他面前拐他的莲哥儿,他好不容易养熟的儿子就这么拱手让给人,这怎么也让杨海棠不甘心,起码……要对方脱层皮才行。
凤莲敏锐地察觉了杨海棠的不满,往后退了退,反正他不偏帮任何人。
叶苍涯看着杨海棠,还不太解杨海棠的意思,但是……他还不傻,听得出来杨海棠语气的不满。
“怎么不说话?”杨海棠又问了一句。
叶苍涯沉默一会儿,道:“义父,我是真的喜欢他。”
这一声“义父”叫的,可真的够实在,杨海棠是被叫得咬牙切齿又有几分哭笑不得,故意板起脸来:“叫谁义父!我不是你的义父!”
凤莲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望着远方装眼瞎。
“你是莲的义父。”自然也就是他的义父,潜台词就是这样的,三人都听懂了,但是凤莲真的想笑,叶苍涯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就算杨海棠有心刁难,估计没一会儿就被他这话少的毛病折磨得没了脾气。
这不,一会儿杨海棠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真的没了脾气了。
这真的是说什么应什么,而且话语绝对不多的,恰到好处的开口,这真的让杨海棠一句错的都说不出,说他不好吧,他就回了一句“我会改的”……就没有然后了!
怎么说也说没用,完全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凤莲在旁边看着,想笑吧又不能笑,只能够憋着,而且还是一副正经八百地看着自已的义父和叶苍涯说话,若不是他已经习惯了,估计也是会被逼疯了。
华惊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海棠宝贝不生气,今天不是说要去点心铺尝尝点心吗?正好我也觉得饿了。”不由分说,拉着人往外走。
杨海棠听着他的话,却瞪了一眼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叶苍涯,对凤莲道:“莲哥儿,要是他敢欺负你,别怕,义父替你出气!”
“好,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找义父,一定要他好看!”凤莲此时笑吟吟地回答道,知道杨海棠也就是表面说说,真的动手却是不会的,再说这天底下有敢欺负他的人?就是叶苍涯,敢欺负他,他也会欺负回来!
杨海棠两个人走后,叶苍涯这才转身看着凤莲,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被我义父说傻了?”凤莲开玩笑道。
“恩。”叶苍涯居然回了一句,仔细地琢磨了一下,道:“你义父很好。”
“这我知道。”凤莲挑眉,不太清楚叶苍涯想要说什么。
叶苍涯反反复复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最后目光落在了凤莲的脸上,认真道:“我不会让他抢走你的。”
“……”凤莲一怔,忽然失笑,笑声越来越大,咯咯笑着,上前一步,捏住叶苍涯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个,怎么办?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人!
叶苍涯不说话,看着他,忽然一抬手按住凤莲的后脑勺往自已方向压,狠狠地咬住凤莲的唇瓣,如果这是毒的话,就让他一直沉沦下去吧!
凤莲由着他亲吻,配合着他的舌尖,打开两唇的间隙,唾沫交融之际又有几分密不可分的交触,让人舍不得分离,最后迷情乱意之中,也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怎么上的床,看着男人揭开人皮面具,露出健壮的身材时,心忽然跳了跳。
白日宣淫亦如他们,凤莲由着身上人动作着,恍然之间只觉得漂浮在云海醉生梦死。
而回来想要给凤莲带点心的杨海棠走在门口时,听到里面的声音时脸色就黑了——他的莲哥儿,那么优秀,如今却要匍匐他人身下,这对他来说有多不公平!
眼里酝酿着谋略,他必须为莲哥儿争取争取。
心中暗暗地想着,十分不欢喜,冷哼一声拿着东西转身离去。
直到两人没了动静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凤莲浑身无力不说,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踢了踢上面的人,用几乎喊没了的声音道:“都是你,白日宣淫也不怕被人发现,一直做一直做,你上辈子禽兽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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