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薛非被撞回了十多岁。
到学校,看见过去的自己,人麻了,拳头硬了。
性取向是什么还没悟到,暗恋人不自知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体格太差了,跳两节楼梯能把自己跳骨折。
没办法,撸撸袖子准备铁血训过去的自己。
2
十几岁的薛非整日到处招猫逗狗,除开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的傻X家庭环境,一切都还不错。
最近看班里坐前排那个矮子有点奇怪,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多看了两眼,班上个阴暗潮湿被深度校园霸凌的单奇鹤,突然来了句:“喜欢那人?来,我教你怎么追男人。”
卧槽,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3
相处时间久了,薛非觉得单奇鹤这人不错,值得当朋友。
都不是值得当朋友,简直可以当他流落在外的野生亲爹了。给吃给喝收留无家可归的他,还给他花钱,手机游戏机这种昂贵东西非要送他。
薛非人麻了。
这不是爱情,那什么是爱情?他纠结了三天,决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立马表白了,本以为对方该痛哭流涕感动不止。
没想到这孙子竟然一副吃了X的表情,反问一句:“不是,你没病吧?”
薛非惊了,他才想问你特么不喜欢我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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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攻薛受,水仙文,勿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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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薛非在穿衣镜前站了有一会儿了。
镜子里明显是个男孩,中学生,偏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院没多久,薛非感觉自己浑身没点力气,穿衣镜前站几分钟前,就累得直喘。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略显烦躁抬手地往后捋这小孩几乎挡住眼睛的留海,头疼地端详了会儿镜子里的这张脸。
本来就略带自然卷的头发留得过长,顶在头上像一堆胡乱生长的杂草。放松时,脸上永远一副没睡醒的无精打采状,嘴唇倒挺饱满,不过此刻没什么血色,不做表情时候,嘴唇微张开,能隐约看到一点白色的牙齿。
薛非没忍住用力闭上眼,再次睁开。他暗骂了一声,垂眼扫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状态。
感觉有些牙酸地嘬了下牙齿,痛苦地挪开了眼睛——健身房撸了十几年的铁维持的优越身材,到头来又变成一副白斩鸡模样。
人生果然是白干加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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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非记忆中,大约一个月前,自己加班期间偷闲,坐在路边花坛上翻医院报告,翻完抽了根烟,熄了烟,甩甩袖子起身准备回去继续加班,过斑马线走了没两步,就被一辆疾驰过来的车撞飞了。
再睁开眼睛也没多好受,人晕乎乎的,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他从床上翻起来,见到全然陌生的居家环境,以及扔在地上的空药瓶和药片,也来不及多反应,转头就吐了起来。
之后记忆不太深刻了,他怀疑身体比他的大脑预先判断了当下状况,把原身这小孩吞下的药给扣吐出来了一些,之后跌跌撞撞地开房门、下楼,让人给自己送医院洗胃了。
住院这几天,薛非听到了这身体亲爹的谩骂,亲妈的哭诉和指责,他搞不清楚状况,索性一直装晕。
后来慢慢琢磨过味来——他被车一撞,身体死没死不知道,总之灵魂撞到别人身体里来了……
这事有些魔幻,但薛非倒没多在意。
他对生死的事拥有平常心,活也能好好活,非要死的话也不多留恋,这么被车一撞,撞成现在这副不生不死的状态,也没什么过多的想法,他活到三十多岁,唯一能深以为然的生活逻辑是“随遇而安”,甚至感觉这魔幻事件,还挺搞笑的。
就是原身这个家庭氛围实在差,他断断续续听医生说,是孩子一口气吞了一整瓶药,明显是不想活了,不排除就是这糟心的家庭坏境导致的。
他趁着只有陪护在病房时,有空翻了翻自己病历信息。
病历本上的信息,写得原身叫单奇鹤,十七岁。薛非摸着下巴,感觉这名字好像有些眼熟,但没记起来。
他在医院装晕装了大半个月,直到医生检查说他可以出院,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好心苦口婆心劝了一通。
他其实是不太想出院的,毕竟他妈——单奇鹤他妈,看起来病得比他更严重。
这女人看着不怎么把儿子当人对待。
孩子都自杀了,这女人见孩子意识恢复,也只哭着骂:“我把你养这么大,只把你教成了一个软弱无能只会逃避的废物吗,难怪你爸不喜欢你,总是拿你来怪我。”
薛非当刚恢复意识没多久,一口大气险些没喘上来,要回去吸氧——这女的精神不太正常,比他更适合住院。
要不是身体不适,没什么力气,他多少也要笑着骂回去一声:“少把自己的无能和无用怪到孩子身上。”
后来恢复些体力,准备跟女人说你儿子已经死了,再把对方骂一顿。
他当时穿着病号服出门,见女人和单奇鹤他爸打电话,一会儿哭着问对方什么时候回家,一会儿骂对方在外面的小三小四的,吵吵囔囔的,听着心烦。
薛非觉得可怜又可恨,索性懒得再去添堵,转身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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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非常窒息母子关系下,孩子里面换人了,当妈的也没能发现。
薛非醒悟过来,平时估计也是妈妈自说自话,不停谩骂抱怨,而孩子向来沉默不语。
他叹了口气,头疼得要死,他比任何人都不擅长处理家庭关系,他自己的家庭关系就糟糕透顶。
出院回家后,才发现这家经济条件不错,家里能跟孩子聊上几句的,估计只有家里的住家阿姨。
阿姨看孩子出院,感叹了好多句,絮叨着说要给孩子做爱吃的,让人多吃些,瘦了不少。
薛非还没表达感谢,亲妈来一句:“不要总是惯着孩子,男孩子更不能惯,看把他惯成这副软弱无能的模样。”
“……”薛非真的想问,大姐你没毛病吧。
但阿姨到底是个打工人,雇主说话再有病,还想拿工资,就只能诶诶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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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非在自己房间待了两天,没怎么出门,想要翻找一些个人信息。
没翻到些什么——单奇鹤显然不爱写日记。
还是阿姨敲门提醒——高三已经开学快一个多月了,问他要不要回去上课。
薛非套了阿姨几句话,才在别人身体里睁开眼的近一个月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
——都怪单奇鹤他妈精神不太健康,住院大半个月,薛非硬是没有见过什么电子设备,连当下的年份日期都不清楚。
单奇鹤房间内,没电脑也没电视,他查不了什么信息。含糊地问过阿姨,自己的家庭住址,客阿姨没能理解薛非这话更深层次的含义,只说了个小区名字,没再提供别的有效信息。
——这小区名字,薛非没什么记忆。
他不确定自己回到过去什么地方了。
准备找机会出门逛两圈问问人之类,阿姨又贴心告诉他,他的校服和校园卡统一放在他衣柜里,并提醒他,如果去学校记得带校园卡。
薛非嗯嗯应了两声,打发走了阿姨,慢腾腾地走进自己房间的步入式衣柜。
衣柜内部灯光很亮,穿衣镜也很适合拍个人穿搭。
薛非在镜前,脱掉身上宽松家居服,只留了一条平角内裤,第一次正经地看自己这副身体。
——很不怎么样。
他得出结论,瘦得骨节突起的手指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卷毛,轻吐出了一口气。
——随便吧,将就过吧,还能重新死回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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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奇鹤衣柜很大,衣服也塞满了衣柜,家庭条件显然很好。可惜亲妈精神不正常,亲爹也不知道在外面组建了几个家庭,拥有了几个私生子。
这重开模式其实还算可以,经济条件不差,就已经打败了很多家庭,反正至少打败了自己的家庭状况。
薛非对着镜子中的人嗤笑了一声,转身找放校服、书包和校园卡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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