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铺掌柜娘子说完还不忘提中午她也准备了午膳的事情,表现的非常积极。
盟主好不容易来一次,提不提拔的还在其次,要是没办好,撤了她相公,她可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了。
宋柳亦扫着地,心里将打铁铺掌柜娘子的话品了一遍。
有人送饭居然叫我去做饭,这个虞段良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在做饭之前,她确定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既然如此,这个虞段良为什么要试探她?
既然试探了,便起了疑心,她又不会做饭,只怕虞段良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宋柳亦也没急着跳出来,安安分分的在别院里待到了第二天,趁着早上去买菜,去了胭脂水粉铺子。
胭脂水粉铺子掌柜看到宋柳亦没认出来,但是暗号一出他就知道宋柳亦的真实身份,“圣女这是昨日虞盟主送来的信,让我转交给您。”
宋柳亦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完将信给烧了,“要是虞段良来找你,你就说我已经知道了,会赴约。”
宋柳亦吩咐完便赶回去买菜,买完回到别院,她感觉到赵章没出门,就去了厨房。
昨天是失误,今天她肯定可以。
宋柳亦洗好锅,洗了菜,切好往锅里丢,然后生火开始‘炒菜’。
赵章:这朝廷的人对做菜还挺执着。
宋柳亦在厨房里挥舞着筷子,锅里没有油只有菜,菜在高温灼烧下逐渐蔫巴,又翻炒了一会儿……
宋柳亦皱着眉头看着被她捞出来的又黄又黑的菜,和她平时吃的一点都不一样。
又往锅里打了两个鸡蛋,想起来自己吃的鸡蛋看起来油油的,肯定放了油,于是这时候她又往锅里加油。
“油在哪里?”宋柳亦想了一下刚才翻过的东西,没一个看着像是油的。
因为没有油,鸡蛋又熟的快,没多久锅里传来了糊味。
宋柳亦沉默了,灭了火将锅里的焦黑半生不熟的鸡蛋弄掉,准备毁尸灭迹,她转过身看到了不知道何时过来的赵章。
“老爷……”
赵章:“别祸祸厨房。”用一次烧焦一次,难保下一次真把厨房烧了。
赵章没管有没有伤害到宋柳亦的自尊心,不一会儿粮铺掌柜娘子送了早膳来。
吃完早膳,他就出了门。
*
百花宫弟子背着包袱从客栈里走出来,从小二手里牵过马。
“师姐出了城就是大司山。”
“我看这司桐县也没受魔教教众成群出没,鹰钩派传信怕是夸大了事实。”
“要是那样我们就来晚了。”
百花派弟子们正聊着一个小孩撞到了她们中走在旁边的杏黄色裙装女子身上,小孩二话不说直接就跑了。
“你这小孩,怎么毛毛躁躁乱冲乱撞!”淡蓝色裙装女子骂了一句,看向杏黄色裙装女子,“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师姐我要是这么容易出事还练什么武。”
杏黄色裙装女子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小贼哪里跑!”
杏黄色裙装女子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前面逃跑的小孩跑的更快了。
一老汉牵着牛车堵住了路,旁边又很多人,她直接拿了附近一卖橘子的小贩两个橘子,丢向小孩,其中一个击中了小孩的小腿,小孩退下一软往前摔了过去,他又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带着疼痛继续逃。
杏黄色裙装女子已然施展轻功跃过牛车,追上他一脚踹了上去。
小孩倒飞出去撞上旁边一篮子鸡蛋上,鸡蛋撞碎了,鸡蛋液沾了小孩一脸,他吃痛着,想要爬却没爬起来。
杏黄色裙装女子冷哼一声,“看你还往哪里跑。”
等从小孩那里拿回自己的荷包,百花宫其他弟子追了上来,“师姐你抓住他了吗?”
杏黄色裙装女子脸往小孩那边转,这时其他弟子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孩。
其中一个百花宫弟子嫌恶的蹙眉,“师姐要我说就打断他的手,看他还敢不敢偷钱。”
杏黄色裙装女子摇头道:“罢了,我已经取回荷包。”
“我们还是尽快去鹰钩派,别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了。”
那百花宫弟子不太满意,但是杏黄色裙装女子这么说了,她便放下话,“小贼,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下次再惹我们百花宫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百花宫弟子们就这么走了,橘子没管,那全碎了的鸡蛋也没管。
损失了俩橘子的摊主还好说,卖鸡蛋大娘哪一篮子鸡蛋攒了大半个月的,就想着换了铜钱买盐的,现在这样,“呜呜呜……”大娘哭嚎起来,抓着小孩不让走。
赵章拿出碎银子给了大娘,至于那个小孩。
小孩的脸很是苍白,哪怕是鸡蛋液都掩盖不住,还都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赵章摸了摸,小孩骨头脆肋骨断了一根,腿还骨折了,行窃为生,这样只怕活不下去了。
拿到碎银子的大娘也不像刚才那样缠着小孩不让走,非要他赔的样子,而是怜悯道:“这位爷他叫周平安,也是个可怜人,爹娘都没了,上面有个奶奶也病了,他是家里老大,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要是他没了,只怕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她让赵章帮忙的话没说出来,就是她自己,刚才都不肯放过周平安。
她也没办法,谁不苦啊,要是她没这银子去买盐,她家就连盐都吃不起了。
找那些女子?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她还想留条贱命。
周平安这小子也是胆大,居然偷到那些人身上去了。
他都不偷他们这些穷苦人的钱,他们都是知道,也没为难过他。
唉,谁能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大娘没再说其他的,提着她的篮子走了,剩下的就看周平安这小子的造化。
赵章也没狠心肠的不管,将人带回了别院,让粮铺掌柜娘子请了大夫回来。
粮铺掌柜娘子也是识得周平安的,她还被偷过钱呢,找上门去,见他家里那个情况就算了,反正也不算多,就当做善事了。
大夫过来给周平安用木板夹了腿绑上,肋骨就只能慢慢长了,又开了药方子让他们去抓药。
药自然是粮铺掌柜娘子去抓,赵章哪也没去。
而从他把人带回来到现在,周平安一直没开口,眼里没有感激,也没有庆幸,只有无尽的绝望。
他这样了,家里粮食也要吃光了,活不下来了,他们都要活不下来了。
赵章没说什么,等药熬好了让他喝下去后,就把人送回了家。
还留下了一篮子吃食,都是粮铺掌柜娘子送来的。
赵章回去后对粮铺掌柜娘子道:“等他好了就在你那干活。”
“手脚一定要干净。”
虽然是生活所迫,但赵章不想他养成这个习惯,以后不偷点东西心里不舒服。
“要是不干净就让他走。”
天下可怜人太多,赵章可怜不过来,帮了一把还不珍惜那就继续过以前的日子,等再有这么一天,就不一定像现在这般。
赵章没放在心上,周平安却记住了这一天,他想要强大起来,他想回报恩人。
赵章现在只有一个感想:“这个武林真的太乱了。”
不管是不是有心,都会对普通老百姓带去伤害。
还是要早日约束起来才好,练武是修身修心,不是欺凌弱小。
宋柳亦对赵章的做法不以为然,魔教是摆在明面上的恶,正道就是满口仁义的伪君子。
这么帮又帮的了什么,帮的了这个帮不了那个,何况要不是正道的人,那个孩子也不会这样。
宋柳亦很清醒,就是清醒才更加清楚这就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弱者只能被欺凌,被杀害,不管他们有没有错。
她也想过改变,然而她连魔教都不能完全管住,总有的人偷摸做那些恶事。
毕竟他们是魔教,别人都不当他们是好人,正道都能随意杀人,他们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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