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娶媳妇儿(24)
张子渊一进南风馆先是听到一阵琴声,再望向抚琴之人,一袭白衣,皮肤如玉光滑,眼睛媚而不妖,果然是美人。白玉美人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犹如一阵电流袭遍全身。张子渊感叹这可比府里的娈/童有意思多了。
于是他招来小厮,指着台上的人说道:“今晚爷要他了。”
小厮赶紧赔笑道歉:“对不起爷,今儿个诗轩公子不接客。”
张子渊没来过南风馆,这里的人自然不认得他,他也从来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直接一脚踹在小厮胸膛上:“不知好歹,爷要个人,你还拿乔?”张子渊一动手,身后就立刻出现两个护卫,小厮被踹倒在地还不敢啃声。
这里的动静自然惊动到台上,诗轩抚琴的手已经停了下来,大堂里其他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馆主也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这公子也不是寻常人家,赶紧补救道:“公子,莫气,莫气,是手下人不懂事,公子请上楼,我让诗轩过来陪你说说话。”
“算你识趣。”抬脚就往楼上走去。身边的护卫自然也跟着上去了,馆主给了诗轩一个眼神,诗轩就给大堂的客人赔了不是就跟着上楼了。
大堂的客人都是来寻乐的,虽然不瞒也不愿多招是非,于是就继续醉生梦死。
角落的秦武在张子渊进来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等他们上了楼他才起身去了寻月的房间。
今天寻月本来因为诗轩的事情有些情绪,不过等秦武来之前就已经收好自己的表情。今天的秦武似乎有些不同,居然让小厮送了酒菜进来,还倒了一杯酒递给寻月,寻月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喝了。
两人就这样一杯我一杯,没有多余的话,寻月的头有点晕,眼皮都快撑不住了,他平时不止这点酒量,难道是今天空腹喝酒的原因?不一会儿寻月便醉倒了,秦武把寻月抱到床上安置好了,便越窗而出。
张子渊被馆主带到客房,诗轩也随即进了房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不过最后馆主和两个护卫出来了,诗轩却留在了里面。
第二日,护卫见张子渊迟迟不出来,便察觉不对,赶紧破门而入,结果发现张子渊全身□□已经死在床上,诗轩已经不见踪影。
护卫一看急眼了,抓住馆主就是一拳:“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张大人的公子?”
馆主一脸懵逼:“什么?张大人的公子?”
护卫指着张子渊的房间:“我家公子在这里出了事,大人一定让会你们都陪葬。”
馆主赶紧跑进屋一看,顿时也吓摊在地上,他们这个地方死人是正常,可是却没有客人在这里出事的,刚才护卫说张大人,是哪个张大人?不会是那位吧!
南风馆死了人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顿时整个南风馆都混乱了,馆主已经被一个护卫控制起来,另一个护卫赶紧回府去报信去了。
不知道是谁报了官,很快官兵就冲进南风馆,说要调查命案。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居然是当朝辅政大臣张大人的庶子,死因是服食过量助兴药物而猝死,而最大的嫌疑人诗轩确凭空消失了,馆主听了这个结果顿时就晕了过去。
此时张府的人赶到的时候,官兵已经调查完了,想瞒都没法瞒下去了,张府的人不知道是这个结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回去回禀大人。
最后只有馆主和接触的张子渊的小厮被带到官府审问诗轩的下落,其他的人被关在南风馆随时等着传唤。
寻月醒了不见了秦武的身影,有些许失落,出门才知道了馆里发生了大事,也只得跟其他人一起被困在这南风馆。还被官兵一一盘问好几遍才放回房间。
这个案子简单明了,官府很快结了案,发了通缉令通缉诗轩。辅政大臣张大人,他们一个小小的府尹肯定得罪不起,所以只能把所以的罪往失踪的诗轩身体推。不过失踪的人找不到,那么南风馆的馆主也只有被收押,南风馆强制闭馆。
许多小倌听到这个消息,能逃的赶紧逃了,生怕牵连他们。
莫问道来到虞家村,把最近的消息都给徐添转述了一遍。
徐添很满意的点点头,掏了一张银票,递给他。
莫问道高兴的收了银票,老毛病又犯了,好奇的问:“公子,你把那个诗轩弄哪儿去了?”
徐添淡淡道:“城北下村”
莫问道不解:“城北下村?那不是有名的乞丐窝吗?你扔那么美的人过去,不是很快就被发现了。”
徐添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他道:“谁说我扔过去的是美人?”
莫问道:“不是美人,那是什么?”
徐添冷笑:“我毁了他的脸,给他换了最臭最脏的衣服,保证别人再认不出他。”
莫问道惊恐:“你不怕他去报官?”
徐添笃定道:“他又不傻,干嘛去送死。”
南风馆经此一事已经不可能再开了,寻月正在愁以后的生计的时候,秦武过来找到他,
递给他一张地契。
寻月看见地契不敢置信:“这是给我的?”
秦武点头。
寻月又问:“为什么?”
秦武:“自有贵人相助”
寻月忽然明白了:“秦公子之前也是受贵人所托?”
秦武点头。
寻月把地契还给了秦武:“秦公子代我多谢贵人,我会自己找个生计的,不必担心,终归会有活路的。”
秦武把地契又塞回给寻月说:“贵人说给你,你便拿着,若要还日后当面还他。”这是秦武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寻月不忍拒绝,他想着若日后能见贵人,是否还能再见面前这人呢?
他明白他这样的人,不敢去奢望陪伴这人身侧,但是他就是在心里想想,在远处看看,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寻月最终还是收下了地契,收拾了盘缠离开了南风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还好终于赶上了。
第三十一章
寻月回了家,娘亲和小妹见到他回来,抱头痛哭了一场,谁也没有提过去。寻月换回了粗布的衣服,还换回了以前的名字刘霖。
在刘霖回家的第三日夜里,南风馆走了水,最先烧起来的是馆主的房间,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大半的房屋都受到影响。原本还有些胆小的小倌还担心自己的卖身契还在馆主手里,如今是彻底没了顾虑,利落的把抢救出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转身走了。
最后官府介入调查,最后所有的证据指向一个偷偷进过馆主房间的小厮。这个小厮想趁着馆主不在去房间里偷些财物,没想到财物没偷到反而烧了馆主的房间。
这个小厮被关进牢房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让房间烧起来的,他只记得他正在翻箱倒柜的时候,身后已经起了火,然后一阵风吹来,火势就越来越大。火星飘到了床铺上,被褥就着了,他只能仓促逃跑了,没想到这火居然把整个南风馆烧了个大半。
秦武在那个小厮逃跑了之后,把馆主藏卖身契的木匣子找了出来一张张的烧掉了,最后烧到一张刘霖的卖身契的时候,手顿了顿,然后把那张纸折叠起来揣进怀里。把火苗又引到其他的房间,才飞身出了南风馆,徐添的命令是让这南风馆再也开不起来,如今烧成废墟应该差不多了。
听完秦武的汇报,徐添没有说话,自己独自去了虞二的旧宅,在旧宅中待了半日。南风馆的一把火,虽然烧不掉前世的回忆,但好歹自己的心里舒服了点,收拾好心情,他还要为以后和虞二的美好生活而奋斗。
等虞二回来,他肯定不能让虞二再去上山打猎了,一想到前世虞二摔下山崖他心里还是会阵阵抽痛。
徐添不会什么赚钱的法子,又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自然也不能靠着徐府,不过徐府有个人还是可以靠的,看来他该去见见他那位嫂子了。
虞二跟着徐广的大军一路回京都也不轻松,杨清远每天都会给他出一个难题,要是完不成就不准吃饭。出的题没有规律,完全看杨清远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就让他在规定时间去山里打几只野兔,还必须是雌兔。心情不好就让他背兵法,有时候犯抽派一队人马给他让他去端个土匪窝什么的。
有时候老虞头看着折腾得半死还有得挨饿,就偷偷给他塞吃的,虞二也是倔脾气的,没完成任务说不吃就不吃。
这日半夜杨清远才归帐,徐广有些不瞒:“你怎么整天把心思放在那小子身上,这一路你看他的时间比看我的时间还多!”
杨清远憋了他一眼道:“我这都折腾他一个多月了,你现在才吃醋,你自己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几次是你在暗中使绊子。”
徐广笑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宣逸,我只是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这马上要到京都了,要折腾出个好歹来,添儿得心疼了。”
一说到徐添,杨清远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儿子的事实,于是也只有叹气:“徐添这孩子,唉......”
徐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安慰道:“不必多思,顺其自然吧,等我们回去就告诉他当年的种种,我相信他自己心里自有判断。”
“那皇帝的封赏怎么办?难道真要他去军中?”想起这个杨清远想知道徐广的想法,他们还没谈过这个问题,但是眼看就要到京都了,这个事情也不得不面对。
“你不是已经在给他安排后路了,添儿确实不是将才,不过虞二打磨一下还是可以的,若实在推脱不掉,有虞二在他身边也安心些。”而且虽然他准备辞官,但是在军中根基很深,只要没有大战,他在军中的旧部也一定会护徐添周全。
杨清远立即拆穿他:“你少来,明明是你想栽培虞二,自己还不动手。说是让虞二护着徐添是假,若徐添真当了将军,也是花架子摆在那里,成就的可是虞二。”
徐广摸摸鼻子,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他们是两口子,终归不吃亏。”
杨清远还想劝道:“可是我看徐添没有从军的意思,何必把他推上去。”
徐广摇摇头:“他现在是我徐广的儿子,躲不过的,不然你把他认回去当世子?”
这天就没法聊了,他还是一个镇国候得时候,满朝都已经很忌惮了,幸好他这么多年没有子嗣,朝中的老家伙才放松几分,现在刚被封了定安王,又突然冒出一个儿子,还是从小由徐广养大的,这个重磅消息出来,估计能震惊朝野。
只怕立马会有无数支明里暗里的毒箭射向徐添,简直是嫌他死得不够快。
赵思容收到传信,并未署名,只有时间和地点,她便知道是徐添回来约他见面。因为这个地点正是上次她约见徐添的地方。
赵思容按时赴约,没想到事隔数月他们的角色竟然调转了过来,徐添已经在房里等着他了。 她福了一礼道:“多日不见,先恭喜小叔!”
徐添也行了一礼客气了一番,两人便就坐了。
徐添先道了谢:“上次的店铺和银票还没谢过嫂嫂。”
“小叔客气了,如今你大哥下落不明,我们母女以后还要依仗小叔呢。”
“嫂嫂放心,等父亲回来,我一定向父亲说明,大哥的事情自然不会迁怒到你的头上。”
“可毕竟......”
“嫂嫂是徐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无论大哥如何,嫂嫂进了徐家就是徐家的人。”这算是给赵思容一个定心丸,原来他就答应过赵思容,不亏待她,可谁知道他也不是父亲的儿子。不过他猜想他父亲也不会为难这个嫂嫂,毕竟徐家怕了主母和长子都不能因此把媳妇儿和孙女赶出去,他父亲能容忍李氏在徐府这么多年,对这对母女应该是容忍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