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之先赚一个亿 上(192)
可饶是如此,邱明泉那狠厉一刺,还是给他留下了重伤。三-棱-刮-刀伤口不大,但是一捅一转,血槽带出来的血肉量极大,他在河水中被水冲泡了好半天,才强撑着上了岸,失血尤为严重。
幸好,还算是捡了一条命。
门帘一掀,殷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袁刚病床前。
她身上的貂毛大氅上,下摆处依稀有黏糊糊的一片,在暗黄的皮毛上很是明显,带着暗红的血气。
“殷姐刚下火车啊?这趟辛苦吧?”旁边替袁刚包扎伤口的那个手下讨好地奉承着,顺手用手边的热毛巾帮她擦了擦那片血迹。
毛皮上好,顺滑得很,这一擦之下,半干的血迹就抹掉了大半,毛巾上殷红一片。
殷姐随意地挥挥手:“这趟车,真他妈的邪门,居然有一伙福建人敢反抗,带着几把长刀就和我们对砍。”
“哎呀,那可是好久没遇到的事了!”那手下义愤填膺似的,“这是想找死?!”
殷姐冷笑一声:“是啊,可不就是找死了么。”
她指了指皮毛上的血迹:“搞得一身血,真是烦人。”
她低下头,看着袁刚肩头形容恐怖的伤口。
“这一刀,是练过的啊。不是说是个公子哥么,怎么出手这么狠?”
袁刚咬着牙任由手下清洗伤口,火辣辣的酒精浇上去,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神情中透着木木的冷意:“那小子厉害得很。我跟着郑哥下手那次,就栽在他手里。”
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明明绑在屋里,怎么半夜起来,这小子就能一个人干掉了两个弟兄,成功逃了出去?
殷姐是听说过他身上背的案子的,闻言皱了皱眉:“那要下手的话,还真得小心再小心。”
袁刚猛然抬头:“殷姐还想对他下手?”
奇怪,他就怕殷姐知道了邱明泉的真正身份后,顾忌他是官员子女不敢再惹,怎么竟然还蠢蠢欲动?
殷姐悠悠点了支翡翠香烟,吐了个烟圈:“刚刚我出去,见了个人。是个小日本。”
袁刚狐疑地看着她。
“那个日本人给了我一大笔预付款,叫我做掉一个人。”殷姐抖了抖手里的香烟,一红一暗的亮光在小屋里如同鬼火,“据他说,这人刚刚夺走了他在俄罗斯做了多年的电器订单,害得他损失了一大笔。要是能买他一条命的话,事后,还能再给我们一大笔尾款。”
袁刚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是那小子!”
殷姐咧开嘴,微微一笑:“对。本来我们是犯不着招惹当官的,不过这次,我想了想,值得干一票。那帮俄罗斯鬼佬找我们找得紧,我们暂时也不能再到处逍遥找钱,不如干一票大的,彻底躲一阵。”
袁刚木然的眸子忽然一亮:“对对!那小子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他爹一定有钱,那帮人,我可不信不贪钱!还有,他家邻居封家,那可是巨富!狠狠干一票,真成了,就是下半辈子吃喝不尽!”
殷姐淡淡一笑:“还有小日本那边,给的钱也够爽快,我都奇了怪了,这姓邱的小子,到底截胡了他多大的生意,搞到他恨得愿意拿那么多钱出来,买那小子一条命?”
袁刚冷笑:“这些人,仗着家里的门路和关系,上下嘴皮子一碰,抢了别人成千万的生意,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旁边的小喽啰帮他包好伤口,连连点头:“就是,我们这叫劫富济贫!”
殷姐点点头:“干完这票大的,我们也休息一阵,尽量躲在莫斯科,在火车上消停一阵。”
她就不信了,就算再急怒攻心,难道国内那群条子,还能把手伸到莫斯科来抓人?
她招了招手,从门口很快进来了一名手下:“殷姐?”
“你叫车站那边注意点,有人一下子买五张票回国的话,立刻来汇报!”
“明白。一定盯死!”
……
国内。
燕京市公安部总部的办公室里,徐长枫紧握住话筒,脸色越来越铁青。
“好好安置来报案的受害人,我现在就亲自过去了解情况!”他怒吼一声。
摔下电话,他的胸口气得起伏不定。
邱明泉的电话还没过去几天,今天一上班,燕京市火车站分局派出所那边的紧急案情就汇报到了这里。
就在昨天,从莫斯科开回国的这一周的返程列车上,出了一起骇人听闻的罪行!
整趟列车,从俄罗斯境内出发,到燕京回程的这六天六夜,这趟车就像是一座活动的人间地狱。
两名年轻妇女被轮JIAN,无数乘客被洗劫一空,有的人甚至被扒光了全身衣物搜查,从现金到手表,从耳坠到戒指,无一幸免不说,最重要的,是几位忍无可忍的福建商人联手反抗,却被那个著名的殷姐团伙凶狠反扑,在火车上砍得好几个人重伤昏迷,其中一位乘客,刚抬下火车,没撑到医院,就咽了气!
以往的抢劫都是伤人劫财,群众知道境外的列车我国警察不便插手,每次也都是打落门牙肚里吞,可是这一次,性质有了截然不同。
不仅仅是调戏和猥亵,发生了明目张胆、性质恶劣的轮-奸;不是普通的殴打劫财,是杀害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被害人太多,这一次一下火车,都鼓足勇气,陪着被杀害的那名死者的老乡,齐齐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悲声震天。
所有人都是异口同声:“求求警察同志们,为我们老百姓做主,申冤报仇!”
很快,徐长枫的车飞驰到了火车站派出所,一进接待室,他心头就是一阵极怒。
黑压压的受害人坐满了报案接待室,几乎人人身上带血,不少人已经得到了救治,身上头上的绷带上血迹斑斑,神情都凄惶悲愤。
一眼看到徐长枫,派出所的所长慌忙迎了出来,客气又恭敬。
——这可是部里新提拔的、年纪最轻的一位副部长,听说之所以得到火速提升,就是因为前两年在南圳市政绩突出,很得上面的赏识。
不过四十多,就已经从地方升到了燕京的公安部,这将来的前程,肯定无可限量啊,更何况,人家的工作作风也的确雷厉风行,身体力行。
看,这种下面的受害人接待,本来可用不着他亲自过来的!
一个上午,徐长枫都脸色阴沉,泡在了派出所里,等到终于亲自询问完最后一名报案人,他的拳头早已经攥得死紧。
猖狂,实在太猖狂了!
假如这种事也依旧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以后难道要看着以后这趟列车次次被血洗,变成常态不成?
那到底要他们这些人民警察有何用?!
“小黄,给我起草一份紧急情况说明,就这件事,详细报给部里。”他跨进自己的轿车后座,对着随身的秘书沉沉发话,“建议一定要尽快、从重从严打击活跃在K3和K4国际列车上的数个犯罪团伙,就算动用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黄秘书飞快点头:“是!我回去立刻写,一小时内送到您案头!”
“措辞要激烈,不要温吞水。”徐长枫揉着微微跳痛的太阳穴,“最后加上我的看法:不能带枪入境,我们的同志就徒手;不能公开抓捕,就秘密行动。总之绝不能再放任他们伤害我们的人民群众!”
“明白!”黄秘书神色肃穆。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莫斯科的天气,从三月底的严寒,逐渐变得微微气温回升,到了五月底,街头的行人终于开始穿上了春衣。
向明丽一身浅杏色的风衣,胸前飘着一方颜色亮丽的几何图案小丝巾,快步走出了罗蒙诺索夫大学的东门。
远远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里,一个修长笔直的身影正背对着这边,似乎在凝神看着店铺里的电视。
向明丽小跑着走了过去,从后面拍了拍弟弟的肩头,含笑道:“久等了吗?刚刚他们学校的一位教授和我们聊得晚了点。”
一眼看见邱明泉那回过头的凝重神情,她一怔:“怎么了?”
邱明泉无言地指了指身边收银台对面的那台小黑白电视,旁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俄国顾客,全都安静地看着画面,神色或是不忍,或者震惊。
向明丽皱眉细看,也是心头猛然一惊!
她来之前就认真学过俄语,这一两个月生活在这里,口语更加流利,这一听,新闻中的信息就沉重无比地砸上心头。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机场,刚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炸,疑似恐怖袭击,目前没有人或组织宣布为此负责,但是已经造成了整整二十人的死亡,伤者目前达到了三十多人!
电视画面上,浓烟滚滚,死伤遍地,无数担架和救护车在忙碌,国家电视台的新闻记者语速急促,在一边播报着最新消息。
稍一思考,向明丽就明白了弟弟凝重表情的原因。
没错,邱明泉心里和封大总裁已经就这个问题得出了非常糟糕的结论。
这个时候的各国机场,远没有后世那么繁华和运力充沛,比如莫斯科机场的机场跑道就很少,每天起降的班次极为有限。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排查原因、检查嫌犯都不是一两天的事。
无论是不是恐怖袭击,莫斯科机场最近的航班,恐怕都要停飞了!
向明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忧心忡忡地道:“那怎么办?我们的回国时间,怕是紧张了啊。”
经过来时的惊魂路程,他们原本已经定了坐飞机回去,机票都已经提前买好在了后天。
现在假如在这里无限期地等,他们就会面临两个棘手的问题:李教授的行程中即将有一个重要国际会议要主持,最近必须赶回去,而向明丽和赵晓缘,全都赶不及回国参加最后一学期的毕业考试了!
燕京大学的学籍制度可是出了名得严格,赶不上毕业考试,那就真的要推迟一年拿毕业证,这可不是小事。
你说你们害怕危险,所以不敢坐火车回国考试,对不起,开什么国际玩笑?
邱明泉秀眉紧锁,半天才道:“姐姐,你别急。我们再等几天,假如真的机场不开航班,我们再去买火车票不迟。”
几天时间飞逝而过,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机场毫无重开的迹象,多次询问都是“无可奉告”,通过阿纳托利那边打听到的内幕消息更是叫人绝望,原话传来的就是“一两个月内都别想了”!
李教授他们商量再三,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决定,改坐周四的火车回国。
虽然凶险,但是歹徒毕竟只是劫财,他们身上回程根本没什么钱了,大不了被搜身打几巴掌,按理说,不反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邱明泉紧皱眉头站在莫斯科火车站的售票处,果然,和来时一样,正规的售票口一张票都没了。
“没了,都没了!”窗口里的俄罗斯大娘比燕京市售票处的还不耐烦,“下周再来碰碰运气吧!”
邱明泉没再磨叽,转身掏出来一张名片,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车站旁的一个小餐厅。
那是来的时候,那个卖黄牛票的小胡子给他的,果然,在餐厅老板那里,他顺利地买到了五张本周四的车票。
价格很高,但是没有办法。
飞机不飞了,不少滞留的旅客都只得改乘火车,车票更是水涨船高。
就在邱明泉走出餐厅门之后,那个餐厅老板鬼鬼祟祟地拿起了电话:“刘哥,您交代的事有进展了。今天有个年轻人刚刚来买了五张票!对……长相就是你们说的那样,俊俏得很,站在人堆里,显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