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调解员[快穿](105)
隔日,温从淑办公时,就收到了苗可期托花白禾送来的邀请函。
温从淑盯着邀请函上的那个地点,拧了下眉头,恰逢助理在旁边,顺口问了一句:
“最近米奇时装周要开始了吧?”
周小晨点了点头,以为她有要参加的意思,当即回道:“是的,温总,这边差不多要收到邀请函了,您今年打算去吗?”
温从淑没多说,只略答了句:“不去。”
她盯着手头的邀请函看了半天,又将那张卡纸往自己的办公桌上随手一放,吩咐自己的助理:
“三天后我要去欧洲一趟,最近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尽量这两天拿到我跟前。”
“好的,温总。”
周小晨想了想,主动说道:“您大概去多长时间?需要我联系之前那家保全公司吗?”
温从淑沉吟几秒,只挑了后半句回道:“不用,跟婉婉出去玩几天。”
周小晨点了点头,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如此,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苗可期、宁婉婉和温从淑就在三天后,从A市机场登上了前往I国的飞机。
……
I国一面靠海,一面靠着内陆,沿海还有几座小岛,有的岛还是火山岛,休眠期开放参观,隔个几十年爆发一次。
这次花白禾他们去的是另一座岛,盛产柑橘、橄榄、鲜花和爱情故事。
岛上有山,山上的峭壁露出雪白的岩石颜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山前是碧蓝的海水,好像凑近一些就能看见海底的鱼虾似的。
近处,有些人懒洋洋地从借住的房间里走出来,有的去楼下的咖啡店里点个轻松的下午茶,手里拿着三明治,坐在太阳伞下惬意地和同伴聊天,还有的跑到楼梯,让伙伴举着相机,给自己摆拍出各种各样的漂亮照片。
当咸咸的海风朝他们吹来的时候,花白禾都觉得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一场旅行。
她穿着薄纱长裙,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红唇却似燃烧的火焰,灼灼释放她的魅力,令许多说的外语的过路男子禁不住回头看她一眼,朝她露出个善意的微笑。
温从淑正想吃醋,不妨被个背个画板的年轻小伙子有些害羞的走来,将自己手中那寥寥几笔速写勾出的图递给她,上面赫然是她神情冰冷的样子。
唯有眼睛里亮着光,好像看到了令自己惊艳的美景——
只有温从淑知道,自己一直在看的,唯有宁婉婉一人而已。
她还在怔忡间,旁边伸来一截雪白的腕子,将那素描从男生的手里轻松抽走,用刚学的本地语对人家现学现卖,一句谢谢的发音含糊而过,偏偏又有三分相似。
男孩儿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回了她一句什么。
花白禾面上微笑,其实根本听懂,只笑眯眯地捏着画,理直气壮地转头问温从淑:
“可以啊温总,我才一会儿没看住,就对这么年轻的小鲜肉下手了?”
温从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末了只扔出一句:“怎么?吃醋?”
花白禾对她笑出一口白牙:“越多人喜欢你,越证明我魅力大啊。”
连这样的美人都对她倾心,怎么能不让她膨胀?
她又拿着手里的画看了半天,也不舍得折出痕迹,最终只卷了卷握在手里对温从淑说道:
“回去裱起来。”
温从淑不置可否,倒是由着她去。
紧接着花白禾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刚才那小伙子对我最后说的那一长串是什么意思?”
温从淑回想了一下,大意是:你的红唇比花儿更娇艳,像是遗失在凡间的天使。
然后她微笑着回道:“你不是跟他说‘谢谢’吗,人家当然要回你‘不客气’。”
花白禾将信将疑,而后去戳旁边的背景板苗可期同学,问道:“是吗?”
苗可期察觉到温从淑朝自己投来的视线,这位A大学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硬着头皮回道:
“是啊。”
然后花白禾一字一句地将人家刚才的话给翻译了出来。
温从淑:“……”
苗可期见势不妙,赶紧走到路边的咖啡厅,假装盯着门口的小牌匾研究下午茶菜单,并听不到他们俩的话。
温从淑疑惑地打量着花白禾,最后只能回一句:
“I语速成成果不错,偷偷在家里学了多久?”
花白禾笑而不语,有系统这个小霸王翻译词典在手,别说是地球上的语言了,就是火星语她也能给翻译出来!
她得意地借着系统的威风跟温从淑显摆,一边在她面前露出骄傲的神情,一面顽皮地面对她,却在她旁边倒着往后走。
这条路上铺的都是凹入不平的石板,温从淑担心她被路上的凸起绊倒,不放心地牢牢牵着她的手,就这样任她边走边跟自己提要求。
“下次出来玩,我们可以挑个近点的地方,比如游戏厅就很不错。”
温从淑顺势接了一句:“给你抓皮卡丘,是吧?”
花白禾在这个世界还从没暴露过自己喜欢看神奇宝贝的爱好,听见她的话,心头稍动,朝她露出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是啊。”
她说。
系统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想起来花白禾之前对它说的事情,忍不住开了个扫描模式,对着温从淑近距离地扫了扫。
一无所获。
但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花白禾本身的爱好的?
系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它的思考模式靠逻辑分析,而它跟前的这两个人,走的却是直觉和第六感的玄学路线。
温从淑听了花白禾的回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答道:
“光有娃娃也不够吧?要不我再给你买个皮卡丘的套装?”
花白禾一时茫然,没接上她的脑回路,脚下顿了顿,正好停在了一个卖花的小摊子前。
淡色的木制圆筒架子排排放,里头放着的鲜花都是刚采摘下来洗干净的,花瓣间还夹杂着晶莹的水珠。
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鲜花饰品,有手串,也有花环。
温从淑唇角噙着笑意,见到她的脚步停下,视线看到她身后的那个摊子,上前一步站到她跟前,拉住了她试图后退碰到架子的动作。
而后随手拿起个绿色细藤蔓和小花编就的花环,往她的头上端端正正地一落,像是为她郑重其事地戴上皇冠似的,随即却一躬身,凑到她的耳边,混不正经地扔下一句:
“皮卡丘的尾巴,跟狐狸尾巴不同,我们偶尔也能换个花样,是吧?”
卖花的老板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这两个小情人当众调情,眼中充满了祝福。
而花白禾尽管知道这里的其他人都听不懂中文,却还是被她光天化日的调戏弄的脖子一热……
竟然真情实感的脸红了一次。
温从淑看着她罕见的纯情模样,竟一时觉得比其他时候更为诱-人。
……
与此同时。
人来人往的暗处巷子里,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聚在一块儿闲聊,手中拿着酒瓶,时不时抿上一口。
他们正说到兴头上,瞥见旁边贴墙走过一个人,明明是青天白日,那人也不知道是信什么宗-教的,将自己从头到尾裹的严严实实,低着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本地民风彪悍,有个男人直觉感觉到不对,他开口用外语喊了句‘等等,你站住。’
然而路过的那人却不管不顾,径直地朝前面热闹的街区而去!
而他之前路过的那一撮人却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往他这个方向快步而来,有人往自己的怀里腰间摸去,不知要拿出什么东西。
但——
走在前头的男人动作比他们更快,似乎半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似的,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在他的衣袍下出现,对准了自己的目标,尔后倏然扣下扳机!
‘砰!’
一声巨响!
被他的动作吓住,原本几个男人都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却发现这点子是硬茬,追在最前面的那个率先换成了手-枪,双手端着朝那个身影扣下扳机!
‘砰’又是一声响!
但是下一秒,他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的子弹,直接穿过了那个人的身影,像是打破一个虚空的镜像似的,而后他眼见着那个人的身形从原地慢慢消失,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
……
街区里自那两声枪-响之后,原本繁荣热闹的场景消失不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人们慌乱无措地钻进屋子里。
仍在街区上的人们互相奔走时,碰倒了花摊老板的那些架子,漂亮的鲜花落了一地,被无数人的鞋底碾碎,深色的汁液从花瓣花茎里流淌出来,渗进地砖粗粗的缝隙里。
不多时,就连咖啡店门口原本悠闲吃着三明治的人们都不见踪影,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白色桌椅。
整条街里,只有花白禾和温从淑没动。
不是她们不想走,而是因为……
她们走不了。
花白禾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头顶的那个花环早被碰掉了,而她丝毫没有闲心去顾这个,只是回忆着自己上一世成为尹栀时所会的那些知识,将倒在地上,腹部渗出大片血迹的温从淑的伤口给按住。
摁住伤口的布料还是她买的丝巾,但眼下却一块干净的布都没有。
花白禾满脑里大部分是空白,处理这一切全凭本能,眼见着她渗出的血越来越多,她抬头想去喊苗可期,却看不见人,只能大声喊道:
“谁帮我叫一下!救护车!拜托!”
“这里有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