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反派第一好[快穿](60)
也正是青年这么大幅度地一动,本就只是随手系在脑后的发带松松垮垮地脱落,看着那眼熟的白底金纹,赵崇嘴角终于忍不住地露出一个笑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低头吻了吻青年的额头,赵崇沉着眸子低低道,“如果陛下还不出声制止本王的妄念,那本王便真的至死也不会放手了。”
“哪怕最后是陛下胜了要处死本王,本王也会带着陛下一同去探探那无间地狱。”
明明该是共度一生的动人情话,可每每到了男人嘴里,林果总能听出几分至死方休的偏执与决绝,保持着真实且毫无破绽的睡颜,林果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给男人塞了一颗定心丸。
原主的性子太烈,除了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暴露,林果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方式去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
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青年那声最爱挂在嘴边的“放肆”,赵崇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忽地就明白了所谓满足的滋味。
与权利和肉|欲带来的满足不同,赵崇清楚地明白,青年毫无芥蒂扑进自己怀里所带来的愉悦,早已超过了他过往每一个开心的瞬间。
哪怕这只是他又一次的一厢情愿,为了这一刻的满足,他也愿意为之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所有代价。
内殿里暖和得令人昏昏欲睡,赵崇一边贪恋这样温馨美好的时光,一边又恶趣味地想知道青年清醒后会是何种表情。
就是在这样苦恼而又甜蜜的纠结中,赵崇一动不动地倚在床边当了青年两个时辰的人形抱枕,当洒进内殿的阳光慢慢由浅金转向橘红时,整整睡了一个下午的青年终于从黑甜的梦乡中缓缓醒来。
好笑地看着对方趴在自己怀里茫然地眨了眨眼,赵崇顺了顺青年耳边的头发:“醒了?还难受吗?”
“不……”下意识地接了半句,青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兔子似的逃离男人的怀抱,青年清了清嗓子,极力让自己保持平日里的尖锐,“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臣刚一进门、陛下就准确地摔进了臣的怀里,”故意夸张,赵崇慢悠悠地拖长语调逗着对方,“好不容易把陛下抱到了床上,谁知陛下又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臣不肯撒手。”
哑口无言,多少残留着一点模糊记忆的青年张了张嘴,脸上飞快地晕起了一层薄红。
见睡蒙的某人还没有恢复往常的自持与狠劲儿,赵崇得寸进尺,顺势做出了一副被推开后委屈的模样:“用完就丢,陛下此举……臣惶恐。”
惶恐个鬼啊你惶恐,差点被男人脸上大型犬般的表情逗笑,林果装作低头整理寝衣,总算是藏住了嘴角悄悄弯起的弧度。
“朕这是怎么了?”轻咳一声,青年再明显不过地转移话题,“太医怎么说?”
“陛下的病有些严重……”收起所有的不正经,赵崇紧蹙双眉,而后在青年专注又紧张地盯向他时欠扁地展颜轻笑——
“相思病。”
“太医说,陛下是害了对本王的相思病。”
正文 第六十六章
66 第六十六章
相思病?
被男人的脑洞折服, 林果斜坐在床上盯着赵崇不说话, 就想看看对方还能把这话编出什么花样。
“身子虚乏,忧思过度,”虽是在开玩笑, 不过赵崇还是如实地将太医的话转述给了对方,“放眼望去, 这普天之下除了本王、还有谁值得陛下想到坏了身子?”
突然觉得这个逻辑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的林果:……那可能还要带上一个主角攻你介意吗?
揪住手下的被子, 青年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一言难尽,低低地笑了几声, 赵崇摸了摸对方藏了一个小发旋的头顶:“好好休息,只有养好了身体, 陛下才能和本王继续斗。”
“朕还以为皇叔很想朕就这么一病不起。”和对方拉开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 青年抬手拢起自己背后散开的青丝,然而就在碰到那落在床上的发带时, 青年伸出的手指却忽地顿了一下。
“陛下这是怀念臣束发的手艺了吗?”赶在青年回神之前拿起发带,赵崇凑近对方, 却并不如以往一般亲近到让青年觉得逾越, “今日得闲, 本王就好心照顾照顾陛下这个病人好了。”
身子惫懒地不愿动弹,青年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索性便也就随着对方去了。
带着些薄茧的手指在青年细软的发间穿梭,赵崇本能地克制住自己的力道不想弄痛对方, 用了点巧劲在对方头顶的穴位上按摩,赵崇真心实意地嘱咐:“陛下龙体贵重, 无论是为了何人何事,都应以自己的康健为先。”
明明是近乎死敌的关系,但青年却完全不在意自己头顶的各处大穴落入对方的手中,抱着被子享受男人的服侍,青年刚睁开没多久的眼睛再次懒洋洋地半合起来。
虽没应声,可青年的态度显然要比平日里软和了许多,都说这生了病的人会因为脆弱而变得易于接近,甚少生病的赵崇今日一瞧,才发现这老话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陛下近来过得可好?”对给青年顺毛这项活动兴趣大增,赵崇干脆将给人束发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本王派人送去清晏殿的物件,可都还能入陛下的眼?”
“入不了,都扔了。”大抵是气氛太好,比起平日里的针锋相对,青年此刻的回怼居然有了那么一点打情骂俏的意味。
“可本王怎么听说陛下把本王送去的那些吃食都吃了?”眼疾手快地在青年翻脸前将人按进自己的怀里,赵崇又作死地伸手刮了刮对方的鼻尖,“可真是个小馋猫。”
无力反驳,那些御膳房新研究的菜式的确都进了自己的肚子,不想再耗费体力和一个“武夫”挣扎,青年卸了力气,只当自己是枕了个有温度的枕头:“如果皇叔能被禁足几个月,想必也会同朕一样对这些小玩意起兴趣。”
“很快,”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两人间难得的温情,赵崇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承诺道,“等山匪的事情处理完,本王就解了你的禁足。”
与满嘴跑火车的主角攻不同,男人答应林果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尽管顺着对方行事也能得到一个不错的好结局,但逐渐在任务中展露更多本性的林果却不愿意就这样认输。
就算要当一个米虫,他也要在赵崇心服口服之后再撂挑子。
“朕想要的自由朕自己会争取。”
尽管青年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可赵崇却还是从对方沉默的姿态中读出了青年给予自己的回应,没有再扫兴地提起政事,赵崇随意捡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话题逗着对方说话,而后又在对方喝了药再次入睡后悄悄离开了清晏殿。
在踏出内殿前,赵崇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将那最后也没用上的发带收进了怀中。
假若他日真的水火不容兵戎相见,他也权当是为自己留住了一个念想。
非分之想。
*
三月十二,原本用于护卫皇宫的大半御林军在各方势力的作用下被派往京外剿匪。
匪乱盛行,京城内也多了不少因山匪而流离失所的近京难民,如今听说皇帝与并肩王同派守卫皇家的御林军前去剿匪,临行那日,城门附近早早便有许多百姓自发地夹道相送。
表面花团锦簇,实则暗潮汹涌,就在御林军出发后的当夜,各宗室府下豢养的亲兵神鬼不觉地少了大半,巡防营兵力未减,确认赵崇没有在私下调动巡防营的人手后,凌锐在第二日凌晨打响了计划的第一步。
作为引君入瓮最重要的那个诱饵,林果自然早早就收到了主角攻的指示,碍于原主那不高的武力,凌锐给他安排的任务可以说是“十分轻松”——
跟着对方派来的人逃出清晏殿,然后再装作出逃路上在朱雀门被刺客挟持,朱雀门出入者甚多,众口难堵,无论为私为公,赵崇都不得不来走这一趟。
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危险和难度,可林果却知道、一旦凌锐夺权成功,那所谓“假刺客”的匕首就会真的刺入自己的喉咙。
完全不想将主动权交到主角攻身上,林果在跟着凌锐的人逃离清晏殿后,利落地在对方要将他迷晕前先动了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手刀一个地解决掉两个穿着太监服的侍卫,林果动了动脚,小心将那块染了迷药的手帕踢得更远了一些。
[我说这主角攻还真是心急火燎,]确定四周无人,林果彻底放下皇帝的架子、一手一个地将两个成年壮汉扔进了一处假山与灌木交错的角落,[以为这么两个人就能把小爷撂倒,凌锐他是忘了那日我是怎么用簪子吓住他的了?]
[估计他是以为你只有巧劲,]调出覆盖整座皇宫的雷达,零十一看着林果动作间露出的手腕啧了一声,[就你那小身板,要不是数据是我亲手调的,我也不相信你能放倒这两个倒霉蛋。]
[瞧你这话说得,小爷我在现实中的身体可比你调的数据要好得多。]拍了拍手,林果卸下身上所有多余碍事的配饰,照着地图小心地避过所有宫人赶向了朱雀门。
消息他早已让零十一暗中传出,如今好戏即将开场,又怎么能少得了他这个当之无愧的主角?
*
“王爷,清晏殿那位不见了。”得到手下人速报,喜德立刻叩门进殿将口信转述给了早已起身的玄衣男人。
自从那小皇帝被禁足后,王爷就扎根似的住在了这御书房,国务繁忙,每每在被自己催促休息之余,喜德总能看见自家主子若有所思地遥遥向东方眺望。
那里正是清晏殿所在的方向,早就将宫殿分布背得滚瓜烂熟的喜德断然不会认错,是故在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喜德就做好了自家主子当场震怒的准备。
但是没有,在听到青年失踪的说辞后,男人神色如常,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多动一下:“仔细搜过了吗?”
“上上下下都搜过了,确实没有见到陛下的身影,”比起明摆着的愤怒,对方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反而更让喜德心惊,定了定神,喜德将腰弯的更低了一些,“喜顺和其他护殿侍卫仍处在昏迷中尚未醒来,张太医说他们体内的迷药来路独特,既未曾在市面上出现,也不曾归皇室的私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