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反派第一好[快穿](61)
张太医是由王爷从民间一手提拔上来的奇人,对于对方在药物病理上的判断,喜德自认可以信其九成九。
换句话说,这次的失踪事件,应当不是出自那位自己的手笔。
“来路独特的迷药?”重复一句,赵崇低声嗤笑,“看来我那位好侄儿又‘结识’了不少我们不知道的奇人。”
除了前几次见面时的调侃,赵崇几乎从来没叫过青年“侄儿”之类的称呼,知道主子说的是和亲王家的凌锐,喜德心下一惊:“是他?!”
对方这段日子一直在朝中活跃拉拢着保皇派的支持,如果陛下真的被凌锐劫走,那么无论如何王爷都一定会受到掣肘。
赵崇看似冷酷、争权夺利时对自己所爱之人也毫不手软,可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喜德又哪能不了解对方的行事作风。
自己的人自己怎么折腾都行,但若别人敢动那小皇帝分毫,王爷定有的是手段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无妨,能用匕首抵住本王心脏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掳走,”不急不缓提笔静心,赵崇缓缓道,“闹起来也好,等了凌锐这么久,本王也有些厌了。”
“王爷!”顾不得行礼便闯进御书房,身穿藏蓝色宫服的小太监焦急禀报,“下人来报,说是皇帝陛下在朱雀门被刺客给扣住了!”
“啪嗒。”
毛笔坠落,将浓重的墨汁溅出桌外几分,瞧着宣纸上毁于最后一笔的“杀”字,赵崇大步走出:“传本王号令,全体戒严,救驾朱雀门!”
纵然心知是计,本王也未曾畏惧。
凌安,今日之变,只盼你莫要犯蠢……
也莫要负了本王。
正文 第六十七章
67 第六十七章
计划中最重要的诱饵半路失踪, 但凌锐却不可能为了对方而终止自己的大业, 挥手叫人启动早已备下的第二套方案,没一会儿的功夫,凌锐面前就被带上来了一个与当朝天子长相一般无二的青年。
只是对方虽有和凌安一模一样的容貌、但在体型气质上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若非如此,凌锐也不必冒险地去求凌安帮忙、甚至还把手上亲兵的令牌交了出去。
尽管觉得只消一眼赵崇就能看出这个冒牌货的不对劲儿, 可若只是用来骗骗宫中的下人, 对方脸上那张精巧的□□倒是足够以假乱真。
“瞧我的手艺怎么样?”假皇帝被带去朱雀门前指定的地点演戏,一个身穿红色长衫的少年突兀出现, 随后腾地一下从宫墙上跳了下来。
他动作洒脱,落地的动作犹如猫儿一般悄无声息, 单看对方这几息之间的言谈举止, 少年反倒更像是传说中的江湖人物。
“巧夺天工,”压下心头不详的担忧, 凌锐对少年露出一个赞许的笑,“穆儿的易容手段, 足以骗过这天下间所有人的眼睛。”
少年名叫华穆, 是他在不久前出门安排“山匪”时结识的江湖人士, 尽管对方高超的武艺和正直的性格让凌锐手下的“山匪”损失不少,但一来二去,扮演热心世子的凌锐也总算获得了华穆的欣赏与好感。
少年武艺高强,一手易容和毒术更是出神入化, 凌锐手中那无往而不利的迷药,正是出自这华穆的手笔。
被凌锐这样一夸, 刚刚还在自得的少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抬头望了望那假皇帝远去的背影,华穆小声道:“可惜没能近距离观察到对方的正脸,若不是只能依靠画像绘制,我定然能比这做得更好。”
“形已然相同,至于神,那只能怪我找的人不够好,”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凌锐温柔劝慰,“穆儿帮我良多,待我事成,定然将皇宫私库内的秘籍尽数奉上。”
被对方令人迷醉的温柔所俘获,华穆轻轻偏了偏头:“我帮你又不是为了那些秘籍……”
“我知道,可我偏想讨穆儿的欢心,”对这样的神色再熟悉不过,凌锐嗓音深情地快要滴出水,眸子中却并无半分真心的笑意,“宝剑配美人,这些秘籍,也唯有放在穆儿的手中才不算辜负。”
此之一行非生即死,他身边的其他人都不适合带在身边,唯有华穆,对方武力颇高,必要时定然可以救下自己一命。
为了留住这个活生生的护身符,凌锐自然是情话不要钱一般地哄着对方开心。
天光渐亮,自己派去的人手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隐在暗处的凌锐心中焦急,却也只能沉默地看着远处正在上演被劫好戏的两人。
“来了。”
突然听得华穆小声提点了一句,凌锐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赵崇那标志性的座驾。
宫中不得纵马,除了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又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公然违反。
远远地望见原处那被黑衣人挟持在怀中的青年,坐在乌云上的赵崇心下一紧,终究还是没有急昏头脑地一头冲进去。
“吁——”
勒马止步,赵崇抬手让身后跟着的御林军停下,因为外派剿匪的缘故,男人此刻身后的兵将的确少得有些可怜。
大抵是听说过赵崇的威名,在对方靠近朱雀门的一刻,那一身黑衣的刺客就提着怀中的青年跃上了房顶,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赵崇攥紧握着缰绳的手指,抬头朗声笑道:“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出,那房顶上的刺客一顿,随后反应极快地割开手下人的皮肤让对方流下血来。
多说多错,虽然这个和他搭戏的假皇帝早就学会了模仿真皇帝的声音,但是在摄政王赵崇面前,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变成致命的危机。
无法应声,房顶上的青年只是低头深深望了宫道上的男人一眼,露出了自己苍白痛苦的脸。
低下头的青年正巧背着光,赵崇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那份自己渴求许久的依赖与信任,勾唇一笑,赵崇漫不经心地偏头看向那蒙着面且迟迟不动手的刺客:“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还差一步才能引对方进入主子定好的包围圈,黑衣刺客悄悄捏了捏怀中人的手臂,然后大着胆子看向赵崇:“我想要你的……”
话未说完,那穿着龙纹白袍的青年就趁着刺客分神的机会脱身而出,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脚下的琉璃瓦片太滑,在挣脱刺客的同时,青年脚下一滑,便那么直直地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瞳孔一缩,方才还能保持理智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拍马上前想要接住对方,眼见对方踏入了弓箭手的射程,暗中观察的凌锐立即挥手下令:“动手。”
随着凌锐一声令下,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宫道宫墙上立即出现了身着太监服饰的精兵。
弓弦如满月,箭镞闪寒光,在一片箭矢“咻咻”的破空声中,赵崇压根就没理会那即将坠地被射成筛子的白袍青年,长|枪一扫打落所有靠近自己的利箭,赵崇左手高抬,枪头直指方才凌锐发声之处——
“杀!”
毫不拖泥带水,由赵崇麾下暗卫伪装成的御林军闻令而动、动作不知比凌锐速成的亲兵队利落上多少。
第一箭做了无用功,还没等那些宫殿房顶的亲兵们搭上第二箭,便已经有许多人痛呼着从高处跌落。
由少战多、以优战劣,双方人马胶着地混战在了一处,不必再分心应付身后的偷袭,赵崇纵马飞跃,枪身一扫便震开了所有挡在凌锐面前的人手。
“唰!”
软剑出鞘,红衣少年迅速用亮若秋水的剑身缠住赵崇漆黑的长|枪,虎口吃痛,华穆紧蹙双眉,低声地示意凌锐快走。
他的武功路数向来取巧,遇到赵崇这样一力降十会的角色,饶是自信如华穆,也不禁由衷地感到了棘手。
差点就被赵崇的枪尖挑断喉咙,凌锐倒退一步,背后的衣衫早已被一层冷汗浸湿。
一切的传言都不过是猜测,只有在真正面对赵崇的一刻,他才明白对方到底有多可怕。
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凌锐根本就是退无可退,起兵谋反,若在此刻狼狈认输,那么日后迎接他的一定是被千刀万剐的极刑。
拿出怀中作为最后保险的信号弹,凌锐抽线欲拉,却在下一秒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后心。
“几日不见,堂兄可有想念朕?”浅淡的龙涎香萦绕鼻尖,无需更多,凌锐就从来人的声线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凌安。
“陛、陛下……”感受到匕首抵在背上的刺痛,凌锐的声音不不由自主地结巴了一下,“您怎么在这儿,臣派人找了陛下好久。”
“既已准备了替身,堂兄又何必要让朕亲自冒险?”冷笑一声,青年按住凌锐的肩膀,将对方的视线移向那个已经被乱箭扎成刺猬的假皇帝,“迷药、杀手,比起清君侧复凌朝,堂兄怕不是更想自己去坐上那把龙椅?”
事已至此,就算凌锐再舌灿莲花也无法圆回之前的说辞,背水一搏,凌锐猛地回身、劈手向下欲打断青年的手腕。
灵巧地躲过凌锐地回击,青年看似随意地一抖手腕,那嵌着华丽宝石的匕首就长了眼睛似的穿透了对方的小腿。
“啊!”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凌锐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右腿,模样当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被心系之人的痛呼吸引了注意,本就在赵崇的攻势下十分吃力的少年一个晃神,下一瞬便被对方一枪拍在了肩头。
“当啷。”
右臂一麻,华穆手中的软剑应声而落,眼看着凌锐和那红衫少年尽数败落,本就是由各家护卫临时组起的亲兵队更是人心大乱,就此在赵崇暗卫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马上马下,青年把玩着从凌锐身上搜出的信号弹仰头看向男人:“死了这么多手下,皇叔还是不肯收手吗?”
虽说赵崇手下的暗卫骁勇善战,可双拳难敌四手,一番交手下来,对方也不是全然没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