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相士(113)
杜荷惊惧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不像面上看上去那般和善,以后不论得罪谁,也不敢得罪陈星,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承乾嘴角弯了弯,眼里含着纵容的意味,看得陈星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明明是他年纪大,怎的有种被李承乾宠着的感觉了呢!
“若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给杜公下这般歹毒的术法。”李承乾将放在陈星身上的目光移开,替陈星说道。
“对。”陈星咳了咳,装做无事道,“所以此事不应声张,杜公带了我的玉佩,目前暂时没有危险,但世子还应小心些,若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便让信得过的人伺候杜公,其他人您还是留个心眼吧……”
陈星点到为止,因为目前还不知晓是谁下的毒手,前朝还是后院,都有可能,所以都应该小心些。
杜荷也不是那不知世事的公子哥,陈星话里的意思他明白,认真道:“我知晓了。”
陈星笑了笑,“如此甚好。”
杜荷却定定的看着李承乾和陈星片刻,猛的掀起衣摆,跪在了地上,朝他们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李承乾和陈星连忙左右拉着他,陈星更甚,磕头在他观念里是非常重大的礼节,“你干嘛这是?!”
“起来,杜荷!”李承乾更是厉声的喝道。
杜荷却暗自抹了抹眼泪,“殿下和陈道长的恩情,杜荷没齿难忘,将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杜荷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承乾和陈星手上用力,将杜荷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陈星凝声道:“无需如此,杜公的病我必将尽力而为。”
李承乾更是拍了拍他的头,笑骂道:“没骨气的东西,哭什么哭!”
杜荷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能有太子和陈星这般朋友,是他今生修来的福气。
离开杜府,陈星想着杜如晦的病,陷入的沉思,而李承乾自从出了杜府,就没开口说话过。
陈星回神后,看着情绪有些不对劲的李承乾,疑惑道:“殿下……您怎么了?”
李承乾默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陈星,半开玩笑道:“星星……你这么厉害,我怕有一天,我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
陈星笑出了声,他说这小子怎么不说话,面上一副纠结的模样,越来是自己钻进了死胡同。
陈星伸手捏了捏李承乾的脸,这事他想做了很久,但李承乾年龄大了,不好再对他这样,“那不是更好,臣便可以保护殿下了。”
李承乾摇头,眼底带抹执着,“应该是我保护你,我不想再出现上回的事。”
陈星怔愣片刻后,弯起了眼角,骂道:“傻瓜……”
李承乾心却是变得暖烘烘起来,也跟着笑了。
“我怎么瞧着杜公身上的玉佩有些眼熟。”想通后的李承乾想起了些什么。
“……那是殿下送给臣的”陈星垂眸道。
李承乾:“……”
突然想回去将玉佩拿回来!!
“先让杜公带着,过几天我就换回来。”陈星笑嘻嘻的勾了勾李承乾的小手指,“然后再还给殿下,好不好?”
李承乾脸色更臭了,但也不忘握着陈星的手,在杜府的时候就想拉小手,现在终于如了愿,李承乾闷闷的道:“送出去的东西,还回来算什么?”
“那东西带着对殿下有好处,我还给殿下了,那殿下再送个东西给臣,不就行了么?”陈星戳了戳李承乾的痒痒肉,“殿下送不送?”
李承乾躲了躲,憋不住的笑出了声,“送送,我已经不怕痒了。”
待陈星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李承乾已经将他抱了个满怀,李承乾的手劲不知何时竟有了这般大,让他挣脱不开,胸膛也变得宽阔了起来。
陈星怔怔的望着李承乾:“殿下……”
李承乾没有回答,反而用手臂将陈星紧紧的禁锢着,眼底似乎有暗黑在流动,还不算厚实的手掌,将陈星脸上散落的发丝往两边抚去。
手指轻轻抚着陈星额间那点红,眼中闪过一抹怜惜,虽划得极快,陈星却还是看到了,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承乾似乎格外喜欢他额间的花骨朵儿,摩擦片刻后,头低了低,眼看就要在陈星额上落下一吻。
陈星瞪大眼睛,挣扎了起来,声音大了起来,“殿下!您怎么了?!”
李承乾茫然的回神,看着怀里的陈星,手松开了些,笑着说道:“星星,我太喜欢你这朵花了。”
陈星这才可以坐正身子,“那,那您也不能……”
李承乾对陈星眨了眨眼,周身的那层暗色消失了,变得和往日一样,“不能什么?”
陈星突然不好意思说出口了,闷声道:“没什么……”
第一次见陈星吃瘪,李承乾不厚道的大笑起来。
陈星沉默着生闷气,他的太子殿下长大了,竟知道同他耍心眼了。
跟在车架外的李德謇,听得一头雾水,殿下同陈道长聊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出了杜府,俩人的笑声就连绵不断,李德謇掏了掏耳朵,这笑声都可以传到十里外了。
想起无故躲着他的傻子,李德謇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今天回去无论如何都要拦下李淳风,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干嘛要故意躲着他。
正在整理史料的李淳风,无故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背后有些发冷,揉了揉鼻子,准备倒了杯热茶来驱寒气,殊不知他已经被人盯上了,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第100章
陈星回去后翻看了所有关于阴煞的书籍,
都没有查到与死煞有关的记载,顿时倍感头大,到了休沐的日子, 陈星一刻也待不住, 便要上终南山,看看他师祖有没有办法。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魂不守舍的李淳风, 面色苍白,眼底泛黑, 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来。
陈星惊诧,“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原来是李淳风已经消失了一夜, 昨天就没见人影, 陈星急得上火,却也无济于事, 城里这么大,他到哪儿去找他。
想着会不会是回终南山了, 压下心里的担忧,准备一大早就回道观,结果这家伙又突然出现了?
“你昨天干嘛去了!怎的不和我说一声?!”陈星狠狠的锤了李淳风一拳,都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李淳风愣愣的眨了眨眼, 抽了抽鼻子, 猛的抱住了陈星, 将头靠在陈星肩膀上, 委屈巴巴道:“师弟……我被人欺负了。”
“谁?”陈星嫌弃的推了推那颗大脑袋,不仅没推开,反而更凑近了些,只好顺着李淳风的心意道,“谁敢欺负的我师兄,我揍他去。”
“此话当真?”李淳风猛的起身,定定看着他道。
“当然。”陈星双目真诚,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李淳风这才从陈星身上爬了下来,皱了皱脸,瞥嘴道:“这还差不多,我平时没有白疼你。”
“那到底出了何事了?你倒是说话呀。”陈星不耐烦的戳了戳李淳风,这家伙不是耽误事么,救人如救火,杜如晦的病可耽误不得。
“我昨天不是下值回来么,刚出了太卜令就遇到了李德謇那家伙……”李淳风抽了抽鼻子,顿觉得委屈,“我都挨着墙走了,那混蛋还是看到我了,故意挡在我面前……那么多人看着,我自然不能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就只好跟他去了。”
“之后呢?”陈星听了一头雾水,“他揍你了?”
“没有,他敢!”李淳风昂了昂头颅道。
“那怎么了?”陈星继续问道。
李德謇漠然的带着李淳风回了李府,李淳风原以为李德謇是有事要同他说,结果等了半天,那家伙也没开口。
不仅如此,还上了一桌酒席,要同他吃酒,李淳风还以为是要讨好他,之后才会说要帮忙的事呢。
“我也就这般喝着,喝到最后,一点意识都没了……”李淳风抽了抽鼻子,“直到今天早上醒过来,才发觉我是中了那王八蛋的奸计,他是故意请我喝酒,为的就是套我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没有,就这么糊涂在外面睡了一夜。”李淳风说着说着,又悲从心来,“唔……师弟,这也太丢脸了,竟让一哑巴套了话去,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那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看到蠢得不像话的师兄,陈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面明显是有意为之,他竟半分都未察觉到,将来被人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钱呢。
“不记得了。”李淳风用被子将自己盖上,闷闷道,“应该是骂了他一通,将以前不敢说出来的话,都骂了出来。”
陈星默默的眨了眨眼,这还真是命大,骂了人家一晚,还能安然无恙的在他家里睡大觉,看来李德謇对李淳风的确不太一样。
“哎,我头现在都是疼的,相必李德謇听到我骂他话,应该也就知道我不喜欢他了,以后会离我远远的,不会再来烦我。”李淳风闭着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说道。
这一切始作俑者的陈星,丝毫不觉得有愧师兄,摸了摸鼻子,悄悄然的离开了。
既然师兄是这般认为的,他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好了,不然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德謇,还是不知道的好。
陈星背好布袋,将家门关好,回到了终南山,随即到了孙思邈的院子里。
“师祖……您说这死煞,到底是何人所下?”陈星迷茫的望着孙思邈。
阴煞本就难学难懂,他和李淳风都算在相术上面有天赋的人,只学了些皮毛,但下这死煞的人,手段毒辣,对阴煞也是精通的,相术界里的佼佼者。
孙思邈摇了摇头,“我活了这么久,就算是与我同辈的人,我也没见过阴煞这般高深之人。”
“那您可会去这死煞?”陈星紧张的看着他,要是连孙思邈都不能去除,那这世间就没人会了,那杜如晦只有死路一条。
孙思邈掐算了片刻,望着陈星叹息道:“杜如晦本因此而死,星儿……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