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121)
“他的情形似乎不大对……”
宋尧觉出不妥来,上前一剑分开两人,与齐铭一起压制住慕容骏。
齐钰也发现了,太子似乎失去了知觉,额角青筋暴起,双目充血,几乎见了人就要攻击。
齐钰连声唤他,他都未应答。
宋尧道:“怎么办,难道是被下药了?”
齐钰抹了把脸道:“不管了,先把人带出去再说。”
宋尧点头,一记手刀快狠准地击打在慕容骏后颈上,令其暂时昏迷。
齐钰虽心疼不已,但太子连他们也要攻击,显然已分辨不出敌我,要想顺利带人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齐铭背上慕容骏,与齐钰一同出牢房,宋尧忽然警惕地望向牢房外边,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还有皇帝驾临的通报。
齐钰无声叹了叹,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还是要与宋君正面对上。
他不知,宋君的心腹每隔半个时辰便会向宋君递信,可是因他往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宋君未能及时得到心腹传过来的消息,便知可能出现了状况。
宋君带了人亲自前来,即便没出什么事,也打算送慕容骏一程。
谁知到了楼阁,就见到侍卫睡倒了一片,宋君大怒,命人把堵住门的侍卫都踹开,将阁楼层层包围,齐钰他们在楼上,已是骑虎难下。
宋君在闯楼的几人中看见了齐钰,唇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道:“皇后,此情此景,本应在蕊珠宫的你,是不是似曾相识?”
齐钰当然知道宋君是指当日坠楼之事,既然都已面对面了,齐钰也懒得再装下去了,索性反唇相讥:“我是没想到,有的人被放了一马,竟还要恩将仇报。”
宋君笑了笑:“朕被人诟病多年,早就无所谓了,随你怎么说,周围都是朕的人,你与他都是逃不了的。”
“皇上,还是就地处决,别与他们废话。”
福王从侍卫堆里挤过来,虎视眈眈瞪着齐钰。
是福王!
齐钰集中生智,一笑道:“原来你是与福王勾结,难怪还能杀回来,只是不知你们有何约定,你是打算做福王的傀儡,还是直接让位给福王,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皇后!”福王板着脸斥道:“本王不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少来挑拨离间!你竟敢当着皇上的面勾结逆贼,罪无可恕,来人,给本王将皇后拿下!”
福王气势十足,可是在场竟没有一个人理他,宋君身边的侍卫动都未动!
福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怎么回事,这些人原本不都是该忠于他的吗!
齐钰捧腹大笑:“都说了黄雀在后,福王,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看来不止耳朵不好使,脑子也不大好使。”
“究竟怎么回事?”
福王看了看齐钰,又看了看宋君,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还不明白吗,就是你已被利用得差不多了,马上要被一脚踢开了呀。”齐钰笑得特别灿烂。
宋君也随之抿唇一笑:“皇后说的没错。福王,朕也该算一算与你的旧账了。”
“来人。”他这一声,立刻一呼百应。
福王不觉后退一步,已预感到了些许不妙。
宋君冷冷对他道:“福王,若不是看在你或许对朕有用的份上,朕不会留你到今日。你的那位冯侍妾,还在地下等着你呢。”
什么?
福王一脸不敢置信,冯如岚是这个人杀的吗,自己何时与他有旧账了?
这人……这人难道不是空有易容之术,才来投奔他的吗,若没有他的支持,是根本坐不稳皇位的,说好了取代皇帝之后,就下诏传位,难道、难道……
福王怎么都想不通,宋君也不会给他想通的机会,令侍卫将福王押下去。
趁着宋君与福王狗咬狗,齐钰低声对宋尧道:“去蕊珠宫,找到小皇子带出去,千万别回来。”
“宋大侠,算我求你了,万一我没有再找你,孩子就托付给你了,记住孩子名叫慕容熙,你要好好教导他,别再让他惦记什么皇位了……”
“你——”
宋尧皱眉,皇后难道是在托孤?
齐钰说着说着眼睛发涩,他很遗憾没能把孩子带在身边,却也庆幸如此孩子便有了生路,他已与宋君对上了,难保宋君不会对孩子出手,不若交给宋尧带走,宋尧是正人君子,应当还是能信得过的。
只是可怜他的孩子,出生不过一月,就要颠沛流离!
宋尧心里跟着难受,硬邦邦地道:“不必如此,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便是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三个人心里都清楚,齐钰不会武,齐铭身上还有一个昏迷的,是很难一起逃出去的。
齐钰忙道:“宋尧,你听我的,按你的武功一个人冲出去,应当可行,宋君的目标是我和太子,不会追你。这边越乱,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孩子,若是你留下,孩子怎么办,而且很有可能我们几个都要被抓。”
宋尧明白他说的是事实,无奈应了。
齐钰又对齐铭道:“大哥,待会儿我来想办法,你一定要把太子救出去。”
齐铭惊道:“你想如何,你不能——”
“大哥放心吧,我当然会好好的。”齐钰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
宋君已处置了福王,看向齐钰这边,亦笑道:“可是想好了逃脱的良策?”
齐钰没好气抛了个白眼过去:“与你无关!”
宋君道:“朕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你千方百计想要保的人已是个废人了。”
“你胡说!”
齐钰内心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但还是忍不住一点即爆。
太子已够惨了,他受不了宋君再诋毁太子。
宋君悠悠道:“朕没胡说。当时在宗人府,福王利用王太医,绊住了肃老王爷与他,福王安排的精英,只够与他带去的暗卫缠斗半晌,是朕把握住了这个时机,利用他的弱点做了布置,擒住了他。话说回来,成婚这么久,你应当还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吧。”
太子的弱点?
齐钰暗暗吃了一惊,他是不知道,而且原书从头到尾也没提过。
宋尧趁着他们对话之际忽然掠起,飞身砍伤几名侍卫,意在突围。
宋君却误以为宋尧是要弃齐钰离去,好笑地令侍卫放行:“随他走,随他走……不过是个江湖人。”
“皇后,遭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宋君挑衅。
齐钰憋着一把火,坚决不往宋尧远去的方向看,倔强地盯着宋君道:“你还没说完。”
“啊。”宋君道,“差点忘了,对于你来说,比起什么江湖人朋友,当然是你的他更重要。至于他的弱点……”
宋君邪邪一笑:“他三岁时,曾被他的父皇丢在一口枯井之中,你知道那口井有多黑吗?”
宋君特意比划了一下手,道:“是伸手不见五指,叫人喘不过气来的那种黑。他三岁时便是困在这样的黑暗里,动都不会动,连话都不会说……这下你该知道,朕在春晖堂做了什么布置,又是如何擒住他的吧?”
“看着他再一次陷入黑暗,就算他过得比朕幸福惬意又如何?朕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早晚也会让他都尝尽!”
“你!”
齐钰想起方才牢房里的那些厚实的黑布,宋君原来是这样控制太子的。
因为儿时的遭遇,已对慕容骏的个性产生了巨大影响,那口枯井,当时漫无边际的黑暗,至今尘封在慕容骏心里。
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灾难会如何?
慕容骏清楚,宋君心里也清楚。
再没有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了。
宋君受尽煎熬,死守住了这个弱点,慕容骏也不会在顺风顺水时,自爆其短。
所以宋君知道,他一定会赢,在他完全把对方当成是自己,能杀死自己的办法,只有自己最清楚。
齐钰回过神道:“你真是个变态……”
宋君却不知何为变态,笑着道:“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朕已都无所谓了,在你自作聪明与朕周旋时,你不过是在延长他的痛苦,让他在黑暗中呆得更久一些,朕劝你放弃他,他说不定已经疯了。”
齐钰心沉了下去,想起方才慕容骏无差别攻击齐铭,就算是正常人,长久被困在黑暗中也会崩溃的,太子又对此有心理阴影,难道真的神志不清了?
齐钰望着伏在齐铭肩上昏迷不醒的人,一时间很是心疼。
“为什么要如此待他,为什么?!”齐钰含泪质问。
“为什么?你问得真好!”
宋君啧啧感慨,“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本就该属于朕,是朕用命换来的,包括你!”
宋君道:“皇后,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因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齐铭基本听不懂,齐钰却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记得宋君说过类似的话,莫非宋君清楚他是穿书者?
宋君道:“你是因朕而来,并不是因为他。”
话音刚落,齐铭肩上的慕容骏醒了,低啸一声,竟不顾一切向宋君猛攻!
齐铭看准这个时机,一拉齐钰,也趁机杀出去。
宋君的侍卫匆忙分成了两波,一波护住宋君,另一波阻止齐铭与齐钰。
慕容骏虽受了重伤,可是神智已失,并不畏惧死亡,拼着一口气,竟将宋君的侍卫逼得不住后退,这架势,似乎要与宋君同归于尽!
齐钰想让齐铭去帮慕容骏,可是齐铭顾得了慕容骏便顾不住他,齐钰一闭眼,将哥哥往太子的方向推,只希望剩下这些侍卫,不要为难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可惜,现实总比理想残酷,齐铭离开不过片刻,就有两名侍卫欺他身边无人,举刀朝他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