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7)
见他忽然呕血,却是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白泽心疼得要死,紧张地望着江云疏道:“别动气,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一个人出去走走,我不跟着你,我也不锁着你。”
江云疏:“……”本君的表演还没开始,你怎么就投降了?
这具身体浑身筋骨已经碎得乱七八糟,咳出一口血再正常不过。受伤吐血对江云疏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本来想花言巧语骗白泽几句说服他,没想到吐口血连编谎话都省了。
白泽松开江云疏手腕上的锁链,俯身亲手给他穿上鞋子,披上一件雪白的绒毛长斗篷,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先送你去花园,马上就离开,你一个人在花园走走,小心不要着凉。花园里有一座小阁,是我平日收藏宝物的地方,你可以去看看,碧灵草也收在那里。等我办完事,再过去找你。”
白泽想,就给他片刻自由的时间吧,等为他收拾完那几个妖修,再去花园找他,取碧灵草为他医治。
江云疏没在意别的,只听到了一句有用的话:碧灵草在花园的阁楼里。他暗暗记在心中,却假装并不在意,只是伸手摸了摸斗篷长长的白色绒毛,抬头问道:“这是什么毛?好暖。”
真暖,本君以后也要做一件。
白泽的脸一红,道:“我……掉的。”
江云疏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抓住白泽薅光他的毛,做一件斗篷。
白泽不知道自己的毛已经被江君上给惦记了,认真地替江云疏理好长发,垂眸看了看他藏在斗篷里的手。
踌躇了片刻,白泽还是不敢伸出手去触碰江云疏的手,和江云疏一起出了门。
白泽果真送江云疏到花园,便转身离开。江云疏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白泽走远后,微微挑起了唇。
江云疏无心欣赏这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径直找到了白泽说的那座小阁。阁楼有两层,就是白泽所言收藏碧灵草的地方。
阁楼前没有任何人把守,只有一道深不可测的结界。江云疏抬手将门推开,结界竟然自动放行,看起来是受主人意志操纵的。
那么自己在阁楼里做了什么,白泽也会有所感应。怪不得他放心让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原来是早有准备。
江君上自然不会败给白泽这种小算盘,他只在结界周围试探了一阵,便清楚摸到了结界运行的原理。
江云疏曾是法修,直到发现师尊教自己这些,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变作一个叫容清殊的人的替代品,断然弃法修剑,一生没再碰过任何符咒法术。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只好重操旧业。
这里是白泽收藏宝物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法宝。江云疏随手从架子上取下十几样法宝,用白泽的法宝在门前摆了个阵,把白泽的神识隔断。
必须在白泽发觉之前,速战速决。
阁楼共有两层,宝物数不胜数,要找碧灵草也着实费劲。江云疏又从架子上随手取了一张符,咬破指尖在符纸上添了几笔。明黄的符纸脱手飞出,带着江云疏到了二楼,落在一座博古架的第六层。
江云疏定睛一看,架子上是一只玉匣。
江云疏将匣子打开,一片绿光莹莹扑面而来,匣子里躺的草如茶叶一般大小的仙草。仙草共分四瓣,一瓣不少。
果然是碧灵草。
江云疏将碧灵草从匣中拈起,也管不得单独服下有什么毒性,只管保命要紧。正要一口吞下,胸口猛然一阵绞痛,痛得江云疏直直跪倒在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小疏,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向别人投怀送抱?嗯?”
江云疏听出二哥的声音,背后一凉。
二哥似乎身体不好,上辈子跟着自己时也经常闭关休养,一闭关至少十天半月,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偏偏在这时候回来了……
江云疏咬牙辩解:“我没有……”
“没有?”二哥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身上是谁的衣服?脖子上、胸前,都是什么?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嗯?”
“还是说你也很期待,被惩罚的感觉?”
第5章 阳羡1
大概是因为寄居在自己身体的缘故,二哥一直格外在意自己的身体。二哥这一问,江云疏才想起自己的胸前和脖子都被白泽抓伤了。
被人绑在床上强行抓伤的事,简直是奇耻大辱,江云疏自然羞于出口。
然而二哥的变态手段那晚江云疏已经见识过了,如果自己回答得不好,受伤的理由不够有理有据,下一刻肯定会被他折磨得很惨。
江云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虽然没有疼到受不了,也演出十二分疼来凑,颤声道:“白泽好像认识我,衣服是他送的……但是他见了我手臂上的梅花血印……要取我性命,我拼命自保,才逃到此处……没注意被他伤了……啊……好疼……”
江云疏心中确信梅花血印与二哥有关,把自己受伤的责任顺理成章推卸给了二哥,语气中却是一片茫然,似乎对梅花血印和二哥的关系并不知情。而白泽认识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送自己衣服这段却是真话。
半真半假的话往往最是真假难辨,江云疏那一声“好疼”刚说出口,身上的疼痛便一瞬停了下来。二哥沉默片刻后,沙哑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
“不可能。”
“信不信在你。”江云疏动了动手指,出了一手虚汗的手心悄悄握紧碧灵草,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你若不信我,也不劳你动手……待他追来,自然会杀了我……”
二哥沉声打断江云疏的话:“记着,除了我,没有人能动你。”
江云疏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二哥道:“闭上眼睛,我助你离开。”
听到“我助你离开”五个字,江云疏求之不得,如二哥所言闭上了眼睛,却并未真的闭紧,而是将眼睛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无法完全放心地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
二哥冰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闭上。”
江云疏只得乖乖闭上眼睛,手指不安地攥紧了手心中的碧灵草。看不见周围的情况,更加十二分提防。
一道强烈的银光从江云疏周身环过,带起狂风将四周的架子通通掀翻,原本站在阁楼中的人竟一瞬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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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处理完事情,回到花园中的阁楼,见到的却是满地狼籍。
门口附近摆了阵法,隔断了自己的神识。二楼上自己多年收藏的法宝仙药全都摔了一地,自己亲手给他披上的斗篷也落在地上。
然而白泽根本无心在意那些法宝,只将那斗篷拾起攥在手心,匆匆将两层楼的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人去了哪里。
他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自己不过是去收拾了几个妖修的功夫,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摔了东西逃走?
白泽回身走出阁楼,命人将整座花园连同宫殿都围起来细细搜索,结果一无所获。
白泽仔细回忆起方才自己和他相处那短短的一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抱怨过一句话,也没有给自己看过任何脸色,却难掩对自己的疏离。
所以他终究还是不愿意和自己待在一起?还是因为听到自己为他找碧灵草受伤的事,怕留在这里会给自己添麻烦?千年之前那一场劫难还不够吗,他还要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模样才肯罢休?
是自己低估了他的能耐,刚才就不应该放他独自出来。
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永远锁在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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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疏一闭上眼睛,就被拉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四周一片幽暗,悄无声息。
江云疏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抬眼望去。犹如薄暮的昏光中,一名男子徐徐走近。他一袭月白长衫,腰间斜佩一柄坠银白流苏的湘妃竹骨折扇,身似修竹临雪,冰清玉润,清冷绝尘。
因为背着光,江云疏完全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方弧度优美的下颌。
他俯身将人抱在怀里,在江云疏的眉心轻轻一吻,柔声道:“小疏。”
声似云林泉涧。
被他抱起来亲到的一瞬,江云疏浑身一僵。然而情况过于诡异,江云疏决定不轻举妄动。
他似有所察觉,垂眸望着躺在怀里的人,微微眯起眸子,用手轻轻抚上江云疏长长的睫毛。
江云疏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在尽力克制着。
沉寂许久后,耳边响起一个冷冽沙哑的声音,语气却甚是温柔:“在怕我?不愿面对我吗?”
江云疏继续死尸一般躺着,只装做没听见。
“我来迟了,让你受伤了。”一只手轻轻抚过脖颈上的伤口,耳边的声音轻柔道:“我的神识与你相伴二十年,你醒来的那一夜,我本该回去。当日偶遇变故,来不及与你道别。故而今日回来寻你,与你说几句话。”
“既不愿与我交谈,你听着就好。”
江云疏默不作声,暗暗提起戒备。
耳边的声音顾自言道:“我在意你,见不得你想着离开我的模样,也见不得你与他人接触。这一点,你必须记得清清楚楚。知道么?”
江云疏暗自腹诽,这么不讲道理的变态要求,亏你能说得这般平静而且理所当然,像我本来就欠你的一般。
“今日是我错怪于你,日后自会补偿。但倘若今后你做出不该做的事,被我得知,你应当知道后果是什么。”男子抚摸着江云疏的脸,温柔道:“小疏,待全力恢复,我会回来找你,就在这几月之内。”
“小疏,你属于我,永远不许背弃我,记清楚了?”
江云疏听得浑身发毛,却闭着眼一言不发,继续躺着装死。
迟迟没有等到江云疏的回应,男子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水,道:“今后若有危难,按住臂上梅花血印唤我,我自会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