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将军
侍卫:“王爷,您前些天要娶进门的黎家二公子在街上出了马车祸……死了。”
璟王爷:“……”
侍卫:“不过他家还有个兄长,样貌倒有七分像,娶是不娶?”
璟王爷大手一挥:“娶!”
半年以后……
澜璟哼哼唧唧的趴在榻间,枕头却甩在了侍卫脸上:
“当初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他是个将军!!”
人前人后两张脸,吃人不成反被吃的傲娇王爷受
有勇有谋有样貌,腹黑霸道宠妻狂的替嫁将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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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旨
傍晚,夕阳的余晖柔柔的洒落大地,喧闹了一天的街市上人群也渐渐开始散去。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形矫健,长鬃轻扬,飞快的穿过那繁华的街道,向着璟王府的方向绝尘而去。
璟王是当今龙霄国皇帝的亲弟弟,更是他唯一的嫡亲血脉,身份必然尊贵无比。而需要为他传递的一应信函物件,自然就分毫不敢怠慢。那坐在马上的通信官身着黑衣,手持马鞭,目光专注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奢华府门,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今天他报的信儿可是一件大喜事,赏银定然少不了!众人皆知,那璟王爷是都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只要心情好,随手赏上一套大宅也是有的。
马匹很快停在了璟王府恢宏的大门之外,烦躁的打了一个响鼻,通信官飞身而下,踏着汉白玉的石阶大步跃到了门前。夕阳下,那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两只汉白玉的巨大石狮稳稳的矗立在两侧,鎏金的门钉,威严的鬼面叩环,都在温暖的余晖中闪着耀眼的金光。
他抬手用力叩了几下门环,厚重的府门很快便拉开了一条缝隙,门房探出脑袋打量了他片刻,看到所来之人的衣着似乎是皇宫里的通信官,便连忙躬身将人让了进来,对着他微微颔首道:“您就是那个新上任的通信官吧?齐管家此刻正在偏殿,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有劳。”男人抱拳还礼,跟着门房匆匆向里走去。这一路上,只见奇石高耸,泉水潺潺,满院子的名贵花草也打理得十分精心,殿宇楼阁布局合理,座座修得华美无比。
传说这璟王爷虽然性子顽劣,却是个天下无双的美人,龙霄国的皇子大多俊美,而这个王爷却要加个更字,肤白胜雪,墨发如缎,一双琥珀色的凤眸更是清澈如水,顾盼生辉。如今看到这院中景象,设计有致,装饰得当,想必还是个品味不俗之人吧。
只可惜,他却马上就要成亲了,还娶的是个男妃!
通信官啧啧感慨了几声,兀自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消息一旦传出去,要伤了多少大家闺秀、官宦小姐们的心哪!
就这么一边走一边暗自沉思,待到猛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却已经到了偏殿的大门外。
“齐管家,朝廷的通信官到了。”门房看了看守在殿外的侍卫,对着紧闭的殿门恭敬的行礼道。
“进来吧。”低沉的中年男声从屋内传了出来,通信官扫了一眼独自垂手站在一旁的门房,见他不再有其他动作,便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绕过屏风,站到了那一袭华服的男人面前。
“什么事。”管家齐闵正坐在桌案前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一条檀木手串,抬眸扫了一眼这个风尘仆仆的信使,深邃的眸子里竟带了几分愁容。
“王爷要娶黎家二公子的事,已经准了。”通信官满脸喜色,想到即将揣进兜里的赏钱,越发美滋滋的讨好道,“陛下今天亲自吩咐张大人去拟旨了,不日就能到府。”
“竟真的准了?”齐闵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手串也从指尖滑落到地上,在驼绒地毯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千真万确。”通信官满脸狐疑的应了一句,却不知为何在这管家脸上看不到一丝喜色?难道……他不愿王爷娶个男人作正妃?
龙霄国民风开化,自古以来可以女做官,男为妻。但若是男人娶了男人做正妻,碍于延续香火的不便,还是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一二。通信官看着齐管家此刻眉心紧锁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到手的银子很可能就这么飞了。
“唉……辛苦了。”齐闵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桌上拾起另外一封信函叠放在一起,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来,又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冷冷的沉声道:“你好生送通信官出府,我去回禀王爷。”
得……
通信官有些闷闷的咋了咋舌,看情形,今日这一趟快马加鞭算是白跑了!侧头看了看身旁满脸严肃的侍卫,正恭敬的站到门口对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也只好无奈的转过身,有些郁闷的向外走去。
齐闵拿着两封信函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踌躇着在殿内徘徊了许久。直到手里带着墨迹的纸张被他攥得微微有些褶皱,方才认命般的轻叹口气,撩起衣摆大跨步的直奔璟王寝殿。
……
穿过几条幽静的青砖小路,承欢殿的院门便赫然出现在眼前,朱红的高墙内,金色的飞檐层层挑起,红木镂刻的窗棱间,不经意中透过几点琉璃宫灯温柔的暖光。
这寝殿名原来并非如此,当年璟王爷初入府邸就逼着匠人重新打造牌匾,硬生生的把那殿名改得这般艳俗无比。虽然之后太后也曾问及此事,他却不以为意的在大殿上侃侃而谈,道是只有寝殿日日有人承欢,才能早日让她抱上孙儿,是个好寓意。太后求孙心切,便也由他去了,可是谁料开府三年夜夜笙歌,竟始终没有一个孩子落地,这事传到市井小民的茶余饭后,倒成了这位纨绔王爷的又一笑柄。
“齐管家来了~王爷正在用膳,容我先去通报一声。”
王爷的贴身侍卫凌风看到齐闵从远处走来,急忙垂了眸,轻轻的抱拳行礼道。
“嗯。”齐闵也不着急,稳稳的候在门外思量着这两件事究竟该如何开口。初秋的晚风冷冷拂过,那绛色的暗纹长袍便在身后微微轻扬。
“让他进来吧。”
十分随意的一声吩咐从窗缝间传了出来,齐闵也没等凌风来宣,便独自跨过门槛缓缓走进内殿。只见正中的红木方桌上金碟玉盏摆得满满,不断散发着浓浓的酒菜香气。澜璟此刻正手持玉箸坐在桌前,凤眸微挑的向他看了过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什么事这么着急?”澜璟端起白玉酒杯,不紧不慢的轻啜了一口,勾唇笑道,那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弯着,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呃……王爷前些日子请的婚旨,陛下和摄政王都已经准了。”齐闵迟疑了一下,双手呈上那封刚刚送来的信函,指尖却在抑制不住的不安中微微颤抖。
“这是好事啊,怎么这样一副难看样子?”澜璟浅笑着放下筷子,扫了一眼满眼忐忑的齐闵,才接过他手中的信函随意翻看了几眼。
“可是……一个时辰之前黎府来信,说……说……”齐闵小心翼翼的看着澜璟,试探般的继续道,“黎家二公子黎素,今儿个一早去城外游玩时,马车不知怎的突然翻了,额头撞在路边的锐石上……死了……”
“什么?!”
澜璟蹭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掌不自觉的拍在桌上,连碗带筷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黎素死了??”
“王爷……王爷息怒!!”齐闵心里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周围的侍卫侍女见状,也跟着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那我要这圣旨还有何用?!”澜璟白皙的面庞上俊眉紧锁,目光里满满都是怒意。
这么多年他头一回动了娶亲的念头,也为此事颇费了几番周章,可谁知如今婚旨准了下来,人却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那白费的诸多力气不说,此前他要娶亲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若是突然作罢,可让他的面子往哪放?
他把那信函狠狠甩到了齐闵脸上,一屁股坐回铺着软垫的檀木交椅上,闷闷的说不出话来,那紧紧攥起的指尖也在这说不出的愤懑中微微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