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狂犬的病美人(91)
这时候知道怕了?
柳希夷冷哼,还是操纵着朱雀落地。永安王被锁在朱雀双爪之间,动弹不得。
“请柳公子放了王爷!”护卫首领看着永安王大喊。
柳希夷平静道:“还是先请王爷放了我三弟吧。”
护卫首领目光一凛:“柳公子,你可知挟持皇亲是何等重罪!”
柳希夷悠悠一笑:“然一介江湖草莽,自是不知什么国规律法……这位大人可得看清楚了,王爷如今是在朱雀双爪之上,大人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你!”
柳希夷冷笑:“不要讲这些废话,我三弟若是有什么闪失,让一位王爷陪葬,也算体面。”
护卫首领一听他这是完全豁出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哪里还敢多言。
永安王强忍着心头怒火,咬牙道:“去,命人护送柳三公子回蓝溪!”
护卫首领道:“是!”
“现在就传令回去。”柳希夷冷冷开口,“我要看王爷亲自写,小沐,让人拿纸笔来。”
柳沐问闻言从那玄武机关兽中跳出,跑离这片火海。
待人将纸笔送来,朱雀对永安王的钳制才是一松。
“王爷,可还安好?”护卫首领险些就要冲上去,然而却被朱雀一爪子拦住。
柳希夷淡淡道:“王爷,请。”
永安王沉着脸色提笔,一字一字将放柳渊回蓝溪的命令写下。
护卫首领这才得以上前,召来信鸽,装信放飞。柳希夷看他们做完这一切,才是放下心来。
“信已送出,柳公子可能放行了?”护卫首领道。
柳希夷只是朝他们一瞥,并未回应,身下朱雀咔咔几声响,便缩小数倍,变回一个有轮子的木椅。
“小沐,给王爷和众位将士安排个住处,多让人在一旁照看着。”柳希夷轻声吩咐完,又特意对永安王道,“还请王爷莫要随意走动,这湛然山庄之内,处处皆有机关,刀剑无眼,伤了王爷可就不好了。”
“你这是要囚禁我们?”护卫首领大怒。
永安王抬手制止他发作,道:“既然如此那便多些柳公子好意了。”
柳希夷淡淡一笑:“送几位下去吧。”
其他几只机关兽得令之后,便踏步上前,引着众人离开。
柳希夷望着他们背影,眼里渐渐没了什么情绪。
撑着他身体的东西仿佛断了,他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希夷大哥?”柳沐回头就见他往旁边倒,连忙扶住他。
“咳咳、咳咳……”
他抬手捂住嘴唇,连连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几乎是要把内里的一切都呕出来。
“回去喝药歇着吧大哥……”柳沐慌了。
“好……你先过来,我告诉你如何启动阵法。等他们将永安王押到院里,你就开启机关阵,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会开!”柳希夷喘息着道。
“大哥你说!”柳沐连忙倾耳细听,生怕听错听漏一个字。
待柳希夷勉勉强强说完,终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躺了有四五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柳渊回来没有。
柳沐那日跟着他见识了一回机关兽的威力,心里就总有些想要粘着他,对此事也极是关心。一会儿往柳希夷修养的这小院子里跑,一会儿又去囚禁永安王的那处院子里巡查。
柳希夷醒过来他恰好就在旁边,便告诉人:“阿渊还没回来。不过……希夷大哥,这是永安王那边新接到的信,我给截下来了。”
柳希夷抓过信来看,柳沐在一旁道:“永安王传令回去,让他们送阿渊回来,可那边却回信说阿渊已经逃走……”
“哈……我就知道,这小子……”柳希夷又是笑又是叹气,“谁能真正困住他,他自己都能跑出来的……”
安静片刻,他问道:“那他可有新的信送回来过?让他快些回家来……”
柳沐:“还不曾有过。”
柳希夷回头看看他,这一看发现他手臂上有些淤青,便皱了眉:“你身上怎么还有伤……”
“啊……是被爹爹揍了……”柳沐低头一望,顿时想起这几日里长辈的训诫,有些委屈地道,“我不明白,明明是为了救阿渊,怎么会是错了,还要挨骂受罚……”
柳希夷顿时面有愧色:“是因为那日你同我去追击永安王……”
柳沐忙道:“不不不,希夷大哥别多想,我没有怪大哥的意思,只是觉得爹爹好不讲道理。”
柳希夷垂眸:“是我冲动了……”
柳沐摇头道:“若不是希夷大哥拦住永安王,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逼着做什么事呢。现在至少知道阿渊无事,也没有被他们挟持着,不比稀里糊涂就让人给要挟了好?我们柳家本就身在江湖,怕他什么皇亲国戚作甚?”
柳希夷心中五味杂陈,但听他这一席话,只觉心里舒坦许多,半晌微微一笑,点头道:“嗯……”
他低下头,继续看着那封信,忽然一窒。
柳渊是逃走了,可这信上还说,他身中“君令”之毒,发作之后跑不了多远,他们会重新将他捉回去。
“君令”,是跟摧锋服下的“一寸丹心”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一种时常会发作的毒药,服下解药抑制就不会发作。若无解药,发作时便是痛苦万分,生不如死。这些都是那些位高权重者用来控制下属的玩意儿罢了。
“小沐,爹爹他们在何处?”柳希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柳沐略假思索:“应该在跟我爹爹和几位叔叔伯伯商量之后的事吧……闹那么大,最近几天他们成天聚在一起吵架。”
柳希夷从床上爬起:“扶我过去……”
堂内几位老人都没想到柳希夷会过来,听见车轮子转动的声响,都很是诧异,而后才是欣喜。
“然儿!你终于是醒过来了?”柳长海见他这样单薄憔悴,更是心疼。
柳希夷摇头:“爹爹,我无事……看这个……”
信件直接交到了柳长海手里,他展信细读。看到后面,表情突然大变:“这……”
柳希夷震声道:“爹爹,他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威胁柳家同他一道,如今还需商量什么?我柳家决不可仰人鼻息,活得毫无尊严!”
其余几位长辈不知此事,一听连连发问。
“这是怎么了?”
“家主,信里说的什么?”
柳长海实在忍耐不住,将信狠狠拍在桌上:“渊儿中了‘君令’之毒!”
堂中瞬间沉寂,而后一人开口道:“‘君令’?那不是……他将我柳家人当什么了!”
“我柳家数百年前便是望族,祖父随太|祖东征西战,更是立下不世之功,功成之后便退隐山林。先前对他客气,也不过是看在太|祖的面上,我们可从不欠他什么。他竟如此……当我柳家人是他家仆么!欺人太甚!”
“让他将解药交出来,我们再也不掺合这些破事了!”
“诸位稍安勿躁。”柳长海沉声道,“王爷如今还在山庄内,拿到解药便可请王爷回去,此后柳家与皇室划清界限。只是渊儿……却不知在何处。”
柳希夷道:“小渊既已脱险,该是会自己回家来,要么回隐山书院……爹爹无需太过担忧,他本就聪明,若无意外,不会被捉回去。我们再派人四处找找接应他就是了……”
柳长海:“但愿……然儿,随我去见王爷一回。”
柳希夷点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关押永安王的这处院子,如今由几只机关兽把守着,谁都没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