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18)
守夜只能由几位皇子来做,牧云归只是在殿外等待。
郁衍进去了多久,他就在这里站了多久。
郁衍心头一暖,低声道:“没事,回去吧。”
牧云归点点头,扶起郁衍往外走。
一道身影却挡在他们面前。
是大皇子郁殊。
燕王昏迷了一整夜,他始终守在病榻前,没有来灵堂守夜。
郁殊道:“父皇早晨已经醒过来,太医说此番对父皇打击极大,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
郁衍与牧云归对视一眼,没回答。
郁殊又道:“老四的死,父皇委命我代为调查。”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定定注视着郁衍,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他们这些兄弟,从来不互相信任。
郁衍隐隐有些头疼,皱眉道:“皇兄何意,莫非怀疑是我对老四动了手?”
郁殊:“我怀疑任何人。”
郁衍嗤笑一声:“皇兄若是怀疑,大可查去。要是没有别的事,臣弟先告辞了。”
郁衍正欲离开,郁殊又拦下他们:“老四是前日傍晚遇害,那时你在何处?”
他眸色稍沉,看向牧云归:“他又在何处?”
郁衍眼眸微动。
那时候,牧云归还没有回江都。
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郁衍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就连思绪都没有往日清晰,下意识抓紧了牧云归的手臂:“皇兄说什么呢,云归是我的侍卫,自然是跟在我身边。”
“是么?”郁殊又上前一步,冷声道,“此人是你的暗卫,听闻你从长麓回来后,便没再让他隐于暗处,而是天天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可据你宫中下人所说,前几日似乎没有人见到此人行踪。”
“……他真的在宫里么?”
郁衍身体忽冷忽热,若不是牧云归扶着他,他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甚至都没有心思想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郁衍深吸一口气,忍着眩晕感,勉强开口:“我的下属,我愿意如何使唤那是我的自由。倒是皇兄,老四尸骨未寒你便在他灵前如此冤枉于我……”
“接下来还想如何,将我下狱去审吗?”
他当然不敢将郁衍下狱。
郁殊神情阴晴不定,他冷冷看着郁衍,没说话,却也没让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大皇兄!”郁鸿快步跑过来,拉住郁殊的手臂,“大皇兄你别误会二皇兄,那日我们在母后宫里用膳,我看见他的侍卫了。”
郁殊眉头皱起:“当真?”
“我真的看见了。”郁鸿眼神真挚,认真道,“侍卫护送二皇兄来母后宫里,后来用完膳,他二人一起回去的。皇兄不信我吗?”
郁殊注视他片刻,叹了口气:“皇兄自然信你。”
他看向郁衍:“既然有老五替你作证,今日便罢,我还要去给老四上香,不奉陪了。”
他说完,越过几人,朝灵堂走去。郁鸿还想对郁衍说什么,却听得郁殊高声唤他:“老五,你与我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郁鸿撇了撇嘴,只能先跟过去。
身边的人相继离开,郁衍浑身一松,险些倒下去。
牧云归正想把他抱起来,郁衍拉住他:“云归……”
“主人?”
“云归,我想了一晚上。”郁衍脑中昏昏沉沉,他把脑袋靠在对方怀里,小声道,“两边我都舍不下,两边我都要。”
牧云归没听明白:“您在说什么?”
“……我可以护住他,也可以护住你,你要信我。”
牧云归:“?”
牧云归问:“他是谁?”
郁衍已经彻底烧迷糊了,不断重复这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牧云归心下无奈,把人抱上轿辇,扯过轿子里的毛毯把人裹起来。
又扭头吩咐人宣太医去寝宫。
郁衍听见太医两个字,瞬间来了点力气,恼道:“不要太医,要什么太医!我让你别叫太医,你怎么又不听话?!”
“……”牧云归被这人气得哭笑不得,道,“主人在发烧,别再说话了。”
郁衍反应比往日迟钝许多,茫然地眨眨眼:“……发烧?”
牧云归道:“您的风寒加重了。”
风……风寒?
不是怀孕吗???
作者有话要说: 牧云归:所以他到底是谁?
郁衍:………………
————
下午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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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郁衍被牧云归送回寝宫,太医没多久便到了。
虽然抑息香已经无法抑制他的信香,但他依旧没有停下使用。那药不仅有抑制信香的功效,还可改变体质。
只要不在雨露期,就算是太医也发现不了他的坤君身份。
他不担心坤君身份会被发现,他只担心……
郁衍烧得浑身疼,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把人全部赶出屋子,只留太医、牧云归和他三人在寝殿里诊脉。
如果……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牧云归至少能当场把人治住。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郁衍躺在床上让太医诊脉,空闲的手还紧紧抓着牧云归。
太医疑惑地看了看牧云归。
二殿下与这侍卫……
太医姓冯,在皇室侍奉了几十年,自然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没说什么,在床边坐下专心替二皇子殿下诊脉。
牧云归抱着郁衍,有些无奈。
他一直谨记着不可在人前与主人太过亲近,可主人不知是怎么了,这一病,倒病得粘人起来。
往日坚强自立的青年现在面色苍白,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还要用力抱着他。
这种依赖的姿态没有任何人舍得推开。
原来主人生病是这幅模样。
“二殿下是感染了风寒,寒气入体,加上劳累过度,精神紧张,这才会引起发热。”冯太医道,“老臣为殿下开几贴药,服用后好生睡一觉,修养几日就会没事。”
郁衍挣扎着坐起来:“只……咳咳,真的只是风寒?”
冯太医点点头:“就是风寒。”
冯太医很快去外间开药,郁衍靠在牧云归怀里,失落地低下头。
没有崽。
亏他还想了一整晚日后该怎么办,就差把崽的名字都想好了。
结果根本没有。
说好的乾君繁衍能力极强,一次就能中呢?
话本都是骗人的。
郁衍抬头看向牧云归,神情幽怨:“你怎么这么没用?”
牧云归:“?”
他低下头,眼眶微微红了:“我也好没用。”
牧云归:“???”
郁衍已经胡言乱语了一上午,牧云归果断不再与他多言,将人在床上放平:“主人该休息了,属下去替主人熬药。”
郁衍拉着他的衣袖不放,声音低哑:“宫里……宫里有郁殊的眼线。”
“属下明白。”
不过一天时间,郁殊就能查到牧云归那几日没跟在郁衍身边,可见他对郁衍寝宫里的动向了如指掌。
他宫中的侍从绝对有问题。
郁衍眼皮越来越沉,艰难道:“我生病这几天,不要让任何人来探望,你也不要离开这里……不管谁传召都不要去,就说是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