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双胞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了,没想到这火最终还是烧到了她们身上!
“姐夫,那些字咱们可都认识,能考什么?”尚小霜垂死挣扎道。
尚瑾凌手指点着下巴道:“那多了去了,成语解析,文章提意之类的,想考什么就考什么。都学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样都能写出语句通顺的文章来了吧?”
高学礼颔首:“自然。”双胞胎正要说话,却见他眼神微冷,“若是这样都不会,那我这夫子就白当了。”
瞬间双胞胎闭上了嘴。
而尚瑾凌道:“其实每次大考可以结合实际,既然咱们是尚家军的后代,今后必然从军,可以请祖父或者姐姐她们这些将军给出考题,可写战报,可做分析,看看是否全面,这样就更加深入了。”
“行!”西陵侯赞赏道,“谁若写得好,老夫重重奖励!”
高学礼一听,沉吟道:“那就得评个名次出来,谁学得好,谁学的不好,一目了然。”
“考得好自然排在前头,可考得不好怎么算呀?”尚小雾扭曲着脸问。
尚瑾凌道:“可按照分制,划最低及格线,过了就算可以,至于没飞过去的……”
“咋样?”
“过年就别想玩了,在家里努力吧,重考一次。”
“那万一重考也没过呢?”
“老夫就请他爹盯着他学,除非是傻子,否则怎么样都能过!”西陵侯道。
尚瑾凌眨了眨眼睛,这不就是请家长了吗?
双胞胎:“……”
尚泱泱:“……”
好可怕!三个人瞬间如乌云笼罩,前途昏暗。
然而西陵侯见此,瞪眼道:“做什么垂头丧气的模样,毫无精神。”
三个人统一瘪了瘪嘴。
西陵侯叹了一声,“你们总头疼读书,放纵自己不好好学,可现在偷多少懒,以后就得吃多少亏!这次新政,朝廷颁布政令,已经传过来了。文官所写,皆是文邹邹的话,你们若看不懂,就得跟百姓一样必须借助旁人,怎知旁人不会胡乱解释,糊弄你们呢?好好读书,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好吗?”
尚泱泱不懂,但是双胞胎却微微一怔。
尚瑾凌将手里已经批改完的卷子交给尚泱泱道:“泱泱,作为班长,你将这些卷子送到同窗手里吧,告诉他们将错误的,空白的填上,然后背诵三字经第一部 分,下堂课抽背。”
泱泱:“……”这就要开始了吗?她可以想象小伙伴们收到这份课后作业时的崩溃。
“背不出……”
“留下来。”
“好吧。”泱泱艰难道。
“祖父。”尚瑾凌然后看向西陵侯。
后者摆了摆手,“你俩跟老夫过来。”
第95章 新法
这边西陵侯带着尚瑾凌和高学礼走进书房,直接指了指桌上道:“新政你俩应该是最关心的,过来看看吧。”
尚瑾凌和高学礼互相看了一眼,高学礼便拿起桌上的文书,很厚,可见内容有许多,高学礼分了一部分给了尚瑾凌,看完自己手里的再彼此交换。
一时间屋内悄无声响,西陵侯皱着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忧虑,显然他已经看过了。
杨慎行上台,不管是京城还是地方都注视着,等着他下的动作,然而没想到这动静却是极大。
“三司条例司。”尚瑾凌看着这名称,“这另设的部门,是否也是高大人之意?”
高学礼颔首:“新政法条诸多,历时许久,必然需要专人来主持跟进,统筹大局,是以另置条例司,独立与六部之外。”这是早些年高自修与杨慎行共同商议的结果,高学礼并不意外,面色稍缓,“杨大人果然按此而设。”
其实放在后世,也会专门成立一个特别部门或者小组,只是尚瑾凌关心的是:“姐夫,这些官员从何而来?”
高学礼回答:“按理条例司会抽调六部主事,集户部税法,工部水利,刑部司法,礼部科举,吏部选官,兵部军制共同完善制约,另选派新晋进士作为文书。”
尚瑾凌看着手里的名单道:“那就可惜了,这当选的大多是端王之人。”
高学礼离开京城太久了,于这些官员相对陌生,然而尚瑾凌这么说,便是十有八九,他只能叹息道:“还真是成了敛财的好机会,那么不出意外,尽早实施的条例必然跟钱财有关。”
尚瑾凌举了举手里详细的官文,凉凉地说:“二月免疫法,三月平输法,就这么两个月,已经实施两则大法了,都是敛财的好法。”
而且沙门关离京城相距千里,如今送到西陵侯手上的消息已是滞后了一个月。
所谓免疫法,并非直接免除百姓的徭役,而是采用银钱代替的方式,有钱又不愿意服役之人可用银钱赎买,官府收取役钱之后再雇佣没钱的百姓修水利道路,以此达到双赢之举。
“看似行得通,但是百姓能有多少钱,能够赎买的寥寥无几,所以就要将原本就不需要服役的官户人家,寺庙道观都给划分进来,所谓助役之钱,虽然较百姓少了许些,但终究会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尚瑾凌指着其中的条例说,西陵侯听了不禁问道:“其实钱财多掌握与这些人手里,又呼奴唤婢,就如咱们西陵侯府,不差这几个钱,交上一些,让因为服役耽搁农事的百姓得到补偿,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祖父,太快了。”高学礼道,“这样做,钱是到不了百姓手里的。”
西陵侯皱了皱眉。
尚瑾凌说:“只要关于钱财流动,必然需要监察和约束,才有可能让每笔钱落到实处。这条法例一颁布,条例司只要给地方施压,这些大户的银钱的确不能少交,但流向的只会是朝廷银库,从下往上涉及新政的官员口袋,以及端王手中。至于百姓,只要不增加徭役,就已经谢天谢地。”
“那这政策,岂不是……并非好策?”西陵侯不由地看向高学礼。
尚瑾凌道:“策是好策,但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必然是把双刃剑,与初衷背道而驰。”
在后世,任何法条法规颁布之前哪个不是先有大量的调查,线上线下民意问卷,深入城乡实地考察,做完这一切的前期准备,才会选择一个或多个城市试点成效。
像这样不到三个月时间就颁布两条法规,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一拍脑袋,不出事才有鬼。
高学礼之前跟尚瑾凌经过多次详谈,对新政已经有了重新认识,他叹道:“平输法又何尝不是这样,本是为了让百姓少有负担,以朝廷调控之力达物资供需平衡,可在实施过程中,哪有那么容易,一环一环,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匆忙而为,必漏洞百出,唉……”
尚瑾凌曾今担忧的预设已经慢慢地成真,高学礼看着这轻飘飘的一纸官文,心情变得极为沉重。
然而这些与西陵侯府并无太大关系。
“凌凌,学礼,老夫细看过,并没有提到军改一事,你们看,是不是会缓一缓?”西陵侯问。
对西陵侯府乃至尚家军来说,最息息相关的便是军改法。
高学礼道:“如今朝廷最大的问题便是国库空虚,常年赤字,接下去的举措必然都是为了敛财,所以军改并不会太快。”
西陵侯稍稍放了心。
然而尚瑾凌却道:“但也不能松懈,匈奴一旦缓过劲,想要不动声色地动西陵侯府,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祖父,我猜下半年,就该波及到咱们。”
高学礼一同点了头。
西陵侯眼神顿时加深,他摆了摆手,“好,老夫心中有数,去吧,等初晴她们到了,再做计较。”
高学礼与尚瑾凌告退,尚瑾凌看着高学礼沉重的脸色,说:“姐夫,天色还早,我能到你那里坐坐吗?”
“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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