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佟颂墨见他被吹得直发抖,道,“倒是你,赶紧金去坐会儿。我都说了不用跟着我,怎么你们姐弟俩就是这么倔强呢。”
佟颂墨是上来后才发现曾比华也在的,说是曾胜男怕他自己一个人,没人照顾,所以特地把自己小弟喊了过来。
曾比华吸了吸鼻子,说:“不碍事的,我陪您一起。”
佟颂墨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进去吧。”
两人一同往船舱里头去。佟颂墨回头看了好几眼,其实这里已经看不到庐城了。他是昨夜周翰初来找过自己后不久出发的,将佟颂云换进了燕喜楼,自己则逃之夭夭,如今早已经离开了庐城的地界,就算周翰初发现了,也堵不住他了。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顺利。
看眼下这个时辰,想来阿姐和周翰初已经见了面了……也不知周翰初会是怎样的惊喜,又可否会再想起他……
佟颂墨不敢再继续想,心里头闷得慌,堵得慌。他饮了口水,让曾比华先回房间里休息,自己也熄了灯。
燕喜楼却是灯火通明。
佟颂云的大红衣服被扒下来,只剩里衣,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头发已经凌乱无比。
屋子里除了周翰初,跪倒了一地,就连二福都不能幸免于难,心里不断地想着这佟少爷到底是怎么逃过了这么多双眼,竟来了个大变活人的。
“去找!”周翰初捏着枪,一字一顿的说到,“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觉得人会自己跑回来吗?!”
佟颂云双眼垂下,神色平静:“周将军莫不是真的以为小墨还在庐城吧?”
“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回来。”周翰初半蹲下去,死死地钳住佟颂云的下颔,往上一抬,冷嗤一声,“毕竟,他与你姐弟情深,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阿姐在庐城受苦,自己却在外潇洒吧?”
佟颂云脸色微变:“你想干什么?”
“先扔进牢里去,”周翰初松了手,起身,“联系一下民报的副主编,就说他前段时日问我要的那个东西,我可以给他,只求一见。”
佟颂云捏紧衣袖,冷冷的看向周翰初,道:“周翰初,你休想!”
“佟小姐,你们怕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周翰初一字一顿的说到,“我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善良。”
佟颂云咬住下唇,心狠狠往下沉去。
第77章 报讯
北平。
数日颠簸,佟颂墨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曾经自己生活数年的地方,一切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更改。
佟颂墨甚至又在码头附近那家窝窝店买了几个包子,味道亦是如常。
曾比华跟在佟颂墨身后,双眼发亮:“这便是北平啊……真大,真漂亮。”
佟颂墨将包子递给对方两个,压低帽子,往路边走去:“我们等一下黄包车。”
“好。”曾比华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包子囫囵塞入嘴里,飞快的吃完了,拍着自己的肚子极其舒坦的打了个饱隔,“佟大哥,你觉不觉得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佟颂墨垂下眼,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他上船开始,这人就时不时出现在他们身边了。
眼下下了船,竟还在。
“无妨。”佟颂墨淡淡道,“如果想要我们性命,船上是最好的动手时机,我们甩开他便是。”
“好。”曾比华说着招了招手,正好一辆黄包车停下来。
“我们先进城,”佟颂墨说,“找个地方落脚。”
佟颂墨说了一家北平的小旅店,拉黄包车的师傅便飞快的往城里去了。
那男人很快也上了黄包车,跟在他们的身后。
佟颂墨到底没躲过,路过了佟府本来该在的位置。那一日,一场大火将光鲜亮丽的佟府烧成了灰烬,转眼近一年过去,这儿又重新修了一座新府邸起来,奇怪的是,如今的府邸大门上仍然写着“佟”字,看来这新主家,亦是一户姓佟的。
佟颂墨看了许久,直到黄包车将他们二人彻底带离此处。
“到了。二位爷。”
黄包车师傅停了下来,佟颂墨递了银钱,两人往旅店里走。
同时,佟颂墨也注意到,那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也在此处停了下来。
佟颂墨要了两间房,两人就住隔壁。曾比华忍不住小声道:“那人一直跟着我们,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佟颂墨没出声,只道:“晚上你别睡得太熟了。”
曾比华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应下了。
三更天,北平处于一片寂静之中,街巷里早已人烟稀少,只偶尔有几个喝醉了的人趴在路边狂吐。
佟颂墨悄无声息的起了身,去隔壁喊上了曾比华,两人就着夜色,匆忙拿了行李离开旅店。曾比华还迷迷糊糊的,等反应过来,发现两人已经换了一家旅店了。
“总不能让那人一直跟下去。”佟颂墨说,“这家旅店的老板与我大哥有点交情,住进来倒能安全一些。”
曾比华打了个哈欠:“那我们还是住两间房么?”
“住一起,”佟颂墨说,“有个照应。”
曾比华点点头。
佟颂墨道:“明日我要去一个地方,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在旅店待着,若是我迟迟不回,你便自回庐城去找你的阿姐。”
“不行,”曾比华瞌睡一下子就醒了,立马开口道,“佟大哥,我姐说了让我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没保护成功,她就要了我的命……”
“她跟你玩笑呢。”佟颂墨无奈道,“我要去拿一件东西,带着人兴许还不方便,拖累了我。”
“可是……”
“你放心,”佟颂墨道,“我说的只是万一,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曾比华仍在那纠结着,只不过这回没有再继续直说,他已是想好了,如果佟颂墨不让跟,那他就偷摸跟着,总之一切以佟颂墨的安全为先。
只是曾比华没想到,佟颂墨再次故技重施,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佟颂墨要去的地方偏僻,多给了黄包车师傅三倍的价格,才有人肯拉他。
佟颂墨下了车,那师傅边收钱边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多久没人来过了,你跑这地方来干什么?”
“祭拜先人,”佟颂墨淡淡道。
“哦。”那黄包车师傅愣了一下,飞快的将银钱塞进包里,道,“那我可不等你了啊!”
佟颂墨没理他,径直往里走去。黄包车的声音很快消失了,四周静悄悄的,天也没亮,看上去的确有些吓人。
但佟颂墨不觉得害怕,他小时候常与母亲和哥姐来这里,算得上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了。
按照佟颂定说的那句话,佟颂墨很快就找到了埋铜台的地方,佟颂墨是徒手挖的,双手很快就有些发疼,但幸好,这地方土质松软,一看就是埋过东西,佟颂墨知晓自己这是找对了地方了。
所谓的铜台,佟颂墨想应该不会小。
直到他挖到了一个檀木盒。
四周无人,只偶尔有鸟雀飞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佟颂墨屏住呼吸,将那檀木盒端了起来,然后打开。
里面放着很薄的一块木片,大概只有半截儿手指那么大,是铜片制成的,铜片的正中间刻着一只花纹繁复的凤凰,除了这雕工复杂的凤凰,这东西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害得佟家灭门,害得各方势力争相寻找……佟颂墨不由好笑。
他将东西收下,这才趁着月色,将檀木盒又埋回去。
佟颂墨抵达旅店已是正午。旅店二楼有人正在听说书,他一眼便看到坐在最前头的曾比华。
曾比华也眼尖的看到他,忙一脸喜色的迎上来:“佟大哥,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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