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辛苦小泽陪着我,我用了蛊虫,伤势未完全愈合。”
贺玉玄想了想道:“昨天趁着兰泽睡着,我在小泽身上也放了蛊,若是小泽随意离开,兴许会七窍流血而死。”
“如此,我和小泽能死在一处,倒不是坏事。”
兰泽还在想着如何逃跑,闻言呆了一天,他前两天都睡得不省人事未曾察觉,贺玉玄……贺玉玄这个疯子。
他胸腔中有怒意冒出来,险些忍不住发作,他对上贺玉玄眼底,贺玉玄眼底又黑又沉,他瞳色浅,此时瞳孔泛着一层幽色,略有些沉冷。
兰泽莫名背后泛出凉意,他脑袋在此时冷静下来,若是他对贺玉玄发火,兴许贺玉玄不会再哄着他,会再把他关起来。
这么想着,兰泽憋着气没有发出来,他捏紧了贺玉玄的手指,对贺玉玄道:“你关我有何用,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和你待在一起。”
“小泽说的有道理,若是实在不行,我就找个地方,关你一辈子。”
贺玉玄说的随意,“只要小泽身边的苍蝇死完了,到时候小泽总不会再乱跑。”
自己便是苍蝇,还说其他人,兰泽在心里忍不住道,他不敢说出来,如今憋的有些难受。
兰泽如今无比后悔,他当初不应当招惹贺玉玄。他花了贺玉玄的银子,利用了贺玉玄,贺玉玄冒死救他,如今便是要他偿还的时候。
“微尘——”贺玉玄方牵着兰泽进入殿中,门外传来姬嫦的声音。
兰泽还在担心自己身体里的蛊虫,不知贺玉玄说的真假,若是真的,他会不会被毒死?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兰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察觉到他害怕,贺玉玄牵着他握紧了他的指尖。
“不必害怕。”
三人迎面撞上,姬嫦下了朝,身上仍然穿着朝服,明黄色的衣袍绣着龙袍,玉冠垂下来,那双眼从贺玉玄落到兰泽身上,再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因为前一日谢景庭所说,姬嫦现在看到兰泽,心情略有些古怪,加上他原先戏弄过兰泽,怎么看兰泽牵扯的人都有些多,并不讨喜。
与他的臣子不清不楚,引得谢景庭在意,姬嫦略微挑眉,问道:“朕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贺玉玄道:“他胆子小,皇上不必见怪。”
兰泽最害怕姬嫦,他被贺玉玄牵着,躲在贺玉玄身后,抓着贺玉玄的一截衣角,在贺玉玄身后瞅姬嫦一眼,眼神中带着畏惧。
“善羲前些日子算出来了这件案子,此事完全是巧合……微尘,你不必专注在谢景庭身上,如今西夏使节入朝,此事朕打算交给你。”姬嫦与贺玉玄谈起来正事。
兰泽不大想听,两人谈话没有顾及他,他在贺玉玄身边坐着,贺玉玄给他找了一本话本,他能看出来是贺玉玄自己画的,上面都画的他,有什么好看的。
他翻看着,因为姬嫦在,规矩地跪在一边,恨不得将自己埋在角落里,在一旁低眉顺眼。
第65章 云泥之别
姬嫦过来只是为了和贺玉玄谈事, 兰泽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察觉到两人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他不敢抬头。
谈完正事之后姬嫦便走了, 贺玉玄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兰泽身上,过来看兰泽所看的话本。
每一本话本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有些还是他画的,如今兰泽正在看的便是他所画。
兰泽原本便是随意翻翻,上面他被画成了软包子, 故事非常俗套,什么人妖之恋, 他在里面变成了长着尾巴的小狐狸。
贺玉玄是道士, 他被道士所抓,贺玉玄却放走了他。
坊间对贺玉玄的传闻,大多都是严谨雷厉风行, 如今在他面前, 贺玉玄露出来幼稚又有些顽劣的一面。
什么狐狸与道士,他才不是小狐狸, 把他画成了团子,贺玉玄自己倒是俊傥风流。
书上兰泽生气时脸颊圆滚滚的,像是一只鼓起来的河豚。兰泽看的情不自禁有些生气, 他控制不住, 瞅贺玉玄一眼。
贺玉玄知晓兰泽会生气, 解释道:“这些是先前无事时所画,兰泽随便看看便是。”
“你这般会画, 怎么不出书。”兰泽生气地讲了一句, 很快便住嘴,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要逃跑的。
贺玉玄对他道:“我自然不舍得把小泽给别人看。”
说着, 拿下来了他手中的话本,对他道:“小泽想出去便出去,近来不能出这座院子,有事喊凤惊便是。”
白天贺玉玄不可能一直陪着他,晚上的时候兰泽被迫要和贺玉玄睡在一起,这座宫殿都是贺玉玄的人,宫人看见他把他当空气。
没有贺玉玄的吩咐,他什么都不能做,哪里都去不了。
兰泽瞅着贺玉玄脱了外衫在桌边写字,他的右手断了,如今不怎么灵活,写东西时总要停顿一会,手指用力的有些泛白。
他不知道痛不痛,反正贺玉玄无论受什么苦都不会喊疼,不像他一般,一点点疼都受不了。
兰泽身上穿着贺玉玄的衣裳,他略有些不自在,今日他都表现的很乖,因为担心贺玉玄再把他关起来。
他看的时间有些长,贺玉玄便注意到了,贺玉玄抬眸朝他看过来,对他道:“小泽若是困了睡觉便是。”
“晚些我可能会出去一趟。”
兰泽闻言耳朵尖动了动,问道:“你去哪里?”
“需要出宫一趟。”贺玉玄回答,一双淡色的茶色眼眸看过来,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些像一些食血动物,看的兰泽后背发毛。
“小泽不要再想谢景庭过来,若是他过来,兴许小泽会死。”贺玉玄这么说一句。
他把兰泽带过来,若是谢景庭在意兰泽,便会露出来破绽,若是不在意,兰泽也能够看清,谢景庭并非良善之辈。
兰泽想说这般的局面还不是因为他,贺玉玄便是罪魁祸首。
他没有讲话,自己钻进被子里。没一会贺玉玄写完了信,兰泽装睡,察觉到人到了床边。
兰泽只露出来一张小脸,他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碰了碰,他白天哭过,眼皮还有些泛红,贺玉玄的手指碰上去,有一些痒。
在贺玉玄走之后,兰泽便起来了,他刚踏出房门,凤惊在殿外守着,用长剑拦住了他。
“小公子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冰冷的剑尖对着他,兰泽只好返回,凤惊非常听贺玉玄的话,贺玉玄交代了要守着他,贺玉玄便一直守在殿外。
甚至兰泽要爬窗户,也能被凤惊逮住,凤惊扶着他把他塞回了房间里。
这般两三日下来,白天贺玉玄的时间全部花在兰泽身上,早上起来时给兰泽穿衣裳,闲来无事时喂兰泽吃点心,教兰泽六艺与诗经。
这些无聊的事情,兰泽做起来费劲又不感兴趣,贺玉玄却很有耐心,他做错了并不怪他,一直重复地教他。
晚上时贺玉玄经常出去,兰泽一个人睡在正殿,他根本没办法踏出殿门半步。
凤惊防他防的很严实。
兰泽坐在窗边绞尽脑汁,他如何才能支开凤惊,这里除了姬嫦偶尔会过来,没有其他人会过来。
何况今日贺玉玄喝了酒回来,贺玉玄平日里都很老实,一喝了酒便不再克制,回来之后便一直抓着他不放。
兰泽平日里不是在床上睡觉便是在软榻上看话本,贺玉玄回来时他便闻到了酒气,他正在小床上睡觉,察觉到一道略带侵略性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一只手钻进被子里,顺着他的小腿碰到了他的脚踝,兰泽耳边响起贺玉玄的声音。
“小泽,怎么不脱鞋袜便睡。”
兰泽尚且未反应过来,被子被掀开,进了凉气,贺玉玄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他被贺玉玄抱在怀里,贺玉玄正在脱他的袜子。
他睡觉时穿着袜子,原本没有想睡觉,沾着床有些困便睡下了。这一会兰泽完全清醒过来,他睁开眼便是贺玉玄那张放大的脸,贺玉玄正握着他的脚踝,冰冷的手指在脱他的袜子。
“你做什么?”兰泽这一会睡意完全没了,他闻到了浓重的酒气,贺玉玄看样子是要帮他脱袜子,手搂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还握着他的脚踝,这般兰泽的腿几乎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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