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听到了提示音,仗着宽袖的掩护, 拿起手机来看了看, 什么情况?小系统提示白清玉吃醋了,所以加了五点。
梁羡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白清玉, 吃醋?哪里来的醋,白清玉分明一脸云淡风轻,系统怕是坏了罢?
白清玉故作镇定,发现梁羡侧头来看自己,平静的与他回视, 这更让梁羡觉得, 小系统一定是坏了。
梁羡将手机收起来, 一抬头,登时撞到了冯巫的“目光”,冯巫银白色的眼睛睁开,正对着他微笑,似乎发现了梁羡正在使用手机。
梁羡眯了眯眼睛,干脆当没看见。
泉虞国的大司马声音犹如洪钟,底气十足的道:“已然过去两天,你们周人还不能给我们交代么?我们的王子,在你周人的地界惨死不说,还被你们周人一拳打死,何其侮辱!好啊,周人说的好听,是会盟,其实呢?羞辱我们的王子致死,还如何会盟?这个会盟,不谈也罢!”
梁羡站起身来道:“泉虞使者,此言差矣,听着您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姚陛长是杀死贵国王子的凶手,但孤也说过了,姚陛长是不是凶手,还需要严查贵国王子的死因才是。”
“呸!”泉虞国大司马冷笑:“你们杀了王子,还想对他的遗体不恭敬?真是足够歹毒了!”
梁羡一笑:“怎么?泉虞使者如此极力阻止验尸,难道王子的遗体上真的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等泉虞国的大司马反驳,梁羡已然对姚司思道:“姚陛长,孤问你,在泉虞王子暴毙之前,可有什么古怪之处?”
“古怪……?”姚司思仔细回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君上,泉虞王子挨了卑将一拳之后,并没有立刻毙命,而是咳嗽了几声,似乎是觉得憋闷,然后才突然跌倒吐血的。”
“胡说!!”泉虞国大司马呵斥。
梁羡笑道:“诶,胡公,泉虞国使者唤你呢。”
众人一阵沉默,因着这个笑话太冷了,胡国国君名唤胡说,但方才泉虞国大司马分明是在呵斥,而非要叫胡国国君的名讳。
泉虞国大司马气怒异常,冷嗤道:“一片胡言!根本便是狡辩,这个周人乃是行凶之人,你的言辞如何能相信?”
“好罢,”梁羡叹了口气道:“姚陛长的言辞无法证明他的清白,那别人的言辞总可以了罢?”
“谁?!”泉虞国大司马道:“谁?有谁可以证明?”
他显然有恃无恐,觉得此事天衣无缝,正如冯巫说的,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么粗暴简单的下毒计划,姚司思正巧跑出来做替罪羊,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梁羡但笑不语,转头看向胡国国君,他的眼眸中略过一丝精锐的光芒。
叮咚——
小系统提示:摄心术,启动!
无错,正是梁羡新得到的摄心术。
摄心术,顾名思义,便是可以控制旁人的心神。系统的摄心术启动之后,会出现一个类似于手机电量的显示框,摄心术的启动会消耗电量,这个功能不限次数的使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前提条件是电量允许。
一旦摄心术的电量耗尽,便会进入充电状态,充电状态之内的摄心术是无法使用的,等待全部电量充电完成,才可以继续使用。
而摄心术也分为很多种,比如让一个人说真话,说反话,这样的情况耗电量不高;又比如控制一个人复述梁羡想说的话,这样的情况耗电量中等;再比如控制一个人做出梁羡想做的动作,这样的情况耗电量极大。
梁羡盯着胡国国君的眼睛,幽幽一笑。
胡国国君也不知怎么的,不小心看到了梁羡的眼目,脑海中“轰隆——”一声,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咕咚!
胡国国君坐在自己的班位上,他的面前放着一张案几,胡国国君毫无征兆的用脑袋去磕案几,发出“咚咚!”的响声。
众人吃了一惊,全都被胡国国君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过去。
胡国国君在案几上磕了两个头,连滚带爬的跑到幕府营帐正中间,又是咕咚一声跪下,仿佛被鬼附身了一般使劲磕头,口中大喊着:“天子!!天子卑臣有罪!有罪啊——!!”
“胡公,”周子彦诧异:“你这是何意?”
胡国国君跪在地上不起来,哭丧一样的大喊:“卑臣有罪!罪臣自首!罪臣自首!泉虞国的王子,是被罪臣毒杀的!!”
“什么!?”
“是胡公?”
“怎么会是胡国?”
不等众人惊诧完毕,胡国国君已然指着泉虞国大司马的鼻子道:“是他!是他指使我!只要我杀死泉虞国的王子,他说会给我好处,少不了我的好处!”
“你胡说什么!?”泉虞国大司马呵斥,狠狠瞪着胡国国君,满眼都是威胁。
他完全不知对方是怎么了,明明情势有利于自己这面,胡国国君却突然蹦出来自首?再离谱亦没有了!
胡国国君嘶吼道:“是他!就是他!泉虞国的大司马!他说只要杀掉了他们的王子,他就是泉虞国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想要杀掉泉虞国的王子,王子死了,也可以怪罪到天子的头上,趁机拉拢会盟条件!”
“一派胡言!”泉虞国大司马暴跳如雷:“你们周人都是如此信口开河,栽赃于人的么?!”
“罪臣有证据,罪臣有证据!”胡国国君蹦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陶瓶:“这便是证据!此乃泉虞国大司马交给罪臣的毒药,罪臣把毒粉偷偷的加入泉虞国王子的朝食之中,不信可以令医官来验看,这样的毒粉,中原根本无有,乃是产自泉虞国的毒粉!”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凝视着泉虞国大司马,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梁羡笑眯眯的道:“怪不得怪不得,泉虞使者千方百计的不让验尸,原来如此,是你们自己人干的,还想栽赃陷害给旁人?泉虞国这一招妙啊,简直是空手套白狼。”
泉虞国大将军左顾右盼,一时间变成了众矢之的。
周子彦冷声道:“泉虞特使,可有此事?看来,泉虞王子的遗体,寡人是必验无疑了!”
“哎呦……”胡国国君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扶着自己的脑袋摇晃:“怎么这么疼,怎么回事?我这……这是怎么了?”
胡国国君失去意识之时,分明坐在班位上,这会子竟然跪在幕府大帐的正中间,不止如此,还觉得脑袋生疼,稍微一碰额头,不由大喊起来:“疼、疼啊!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他迷茫的看向众人,一点子也想不起来,但很快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越发惨白起来,脸颊两边的嘟噜肉不停颤抖着,自己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泉虞大……”大司马三个字还未说完,胡国国君“哎呦”大吼一声,泉虞国大司马气急败坏,一脚踹在胡国国君身上。
胡国国君仿佛王八,向后翻个滚在地上,疼得他哎呦哎呦痛呼。
泉虞国大司马冷嗤:“混账庸狗!果然你们这些周人庸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便不该轻信于你!”
他这话一出,无异于招认了。
泉虞国大司马满脸狰狞,哈哈大笑道:“是我!是我毒杀了王子又如何?!若是你们查不出来,咱们和和气气的把会盟谈完也就是了,你们非要查出来,好啊,那可别怪我撕破脸皮了!!”
说罢,朗声道:“来人!!”
踏踏踏——
外面传来兵马的脚步声,似乎在快速包围幕府营帐。
自古会盟分为两种,一种是文会盟,一种是武会盟。
文会盟不带太多的兵马,兵马驻扎在营地之外戍卫,而武会盟没有兵马限制,想带多少带多少。
周天子与狄人的会盟,显然不是文会盟,泉虞国大司马一声令下,狄人军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梁羡掸了掸自己的袍子道:“怎么,阴的不行,你们打算来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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