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季澄颜一直要让季婕欢来与自己相谈交涉,只可惜季婕欢似乎并不完全了解季澄颜的意思。
思及此,季青和不禁叹了口气。
“我不会参与。”季青和说着抬眸往童怜的方向看了一眼。
即使到现在他依旧不满于季越与童怜之间的关系,他原先以为童怜知道了季越对他的感情,应当会将人推得更远,所以才答应了季越提出的赌约。与其说季青和是答应赞同了季越和童怜在一起,倒不如说他更想童怜再拒绝季越两年,等到那时季越更没了不娶妻纳妃的理由。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季青和不偏帮季澄颜对季越而言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听完季青和的话,季越不免松了口气,可童怜却是丝毫也不敢这么快放松,他继续问道:“端乐长公主最近约见的人应当便是王爷了,所以王爷手中究竟有什么。”
虽说原本季青和也不打算隐瞒此事,可听见这句话是童怜问出的,他依旧心有不满,更甚将这份不满转移到了他那不成器的皇侄身上。
莫名被季青和瞪了一眼的季越只觉得有点儿委屈,他扭头看了眼童怜,而童怜只能无奈地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季青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幕。他想呵斥季越,可总觉得童怜依旧是“外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季越哪里错了,于是便只能憋着口气。
作者有话说:
在思考准备搞点大事情,估计过两天大家就能知道是什么了(安详 jpg.)
第270章 无用
季青和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怒意。原本他该是对着季越说话的,可是季青和现在一看见季越,方才季越与童怜的互动便不自主浮现在季青和的脑中。
为了防止一会儿自己说着说着转而教训季越,被童怜看了笑话,季青和干脆眼不见为净,扭头看向童怜,开口道:“在我离京之前,那时候陛下尚未出生,先帝曾让我带着一纸诏书圣旨离开。他病危让驸马他们监国之前,也曾给我传过一道密诏。”
说着季青和跟自己带来的侍从做了个手势,侍从见状立刻把先前季青和特地回府拿的两个卷轴呈了上去。
他原本是打算交给季越的,只是季越在看眼前托盘上的卷轴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将其中一个递交给了童怜。
见此场景,季青和只觉得自己额间青筋突了突,好在童怜也算是体谅季青和,就算季越已经把卷轴给他了,童怜依旧没有展开,只当时替季越拿着。季越看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等将自己手里的卷轴看完。然后才将手中的交于童怜,与之前童怜所拿的卷轴做了交换。
卷轴中的内容其实相差无几,一道是让季澄颜登基成为女帝,让林锦榆在其身侧辅佐,而另一道则是让季澄颜与林锦榆辅佐季越坐稳皇位。
其实这些旨意毕竟先帝死前所下,在季越已经登基管制了八九年的现在,用处算不上大。以季越对那些朝臣的了解,他们可不会允许季澄颜一介女子代替自己称帝。不过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季澄颜真的拿到了这些,不管这么样她要插手朝政也算不上太过困难了。
“他们是还留有其他后手么?”季越从童怜手中将两卷卷轴收起交给了在一旁侍候着的小太监,那不肯让童怜受累半分的模样,再一次刺激到了季青和。
也正是因为季越此刻的举动,季青和看季越更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他说:“微臣不知,只是端乐最近频繁约臣见面,所讨要的也就是这两件东西了。”
闻言,季越颔首道:“皇叔的意思是决定不参与朕与皇姐间的较量了?”
见季越像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模样,季青和的视线往他身边的童怜上偏了偏,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先前拿着种种证据,向季越指控童怜罪证时,季越誓死不信的模样。
一时间季青和除去心梗便是觉得累得慌。他叹出一口气,无奈道:“只要你们不对手足下死手,我也便懒得管你们之间的纷争了。不管最终上位的是谁,我都愿意再辅佐你们两三年。”
季越有些想问季青和在那之后的打算,只是瞧着他满脸的疲惫,季越又想起在景帝口中这位皇叔一向是闲不下来的性子。他对皇位权势没什么追求,一生所愿似乎也便是游玩过世间的山水风景了。
“陛下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季青和觉得自己在皇宫中的每一刻都好似煎熬,若是季越现在问他想做什么,他的想法应当也只有早些离开了。
好在季越也瞧出了季青和的心累与不耐,问完话也就没强将季青和留下了。他对着身边的孟苋微抬下巴,说:“孟苋你去送送秦王。”
有事便是“皇叔”,现在想问的都问完了,要知道的也知道了,于是“皇叔”也就成了“秦王”。
季青和觉得自己已经将那个满眼只剩情情爱爱的、不堪重用的皇侄认清了。虽说季青和嘴上说着不会干预季越和季澄颜间的纷扰,可是现在却已经忍不住想要将那两道密诏转交给季澄颜了。
季越自然是不知道季青和心里在想什么的,不过他现在倒也并不在意季青和是怎么想的就是了,毕竟……密诏的卷宗在他手上不是么?
待季青和离开,季越顾不上其他像是担心童怜着凉似的,直接将身上的外袍脱下,转而披在了童怜的肩上。
童怜没有拒绝,只是伸手拢了拢外袍,将自己包裹的更严实了点儿。然而他这原本不想让季越担心的举动,落在季越眼中却成了自己还有些冷。
季越皱着眉握住了童怜有些发凉的手,关切道:“会冷么?要不然我叫孟苋替你那个手炉过来吧。”
“明安,你太紧张了。”童怜说着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两声,他刚把头转回来准备继续说下去,可紧接着便瞧见了季越满是不赞同的眼神。
见季越是误会了,童怜原还准备解释,可最终却因为不知应该怎么让季越彻底放心选择了放弃。而没等到童怜反驳解释的季越,更是认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他刚才准备开口叫孟苋去准备手炉,可紧接着童怜便先一步说:“我饿了。”
用早膳的时候童怜因为还有些头晕,是以并没有吃多少,加起来可能还不如他饭后喝的那一碗药多,算起来现在也确实该饿了。
季越也察觉到了童怜是故意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没执意让人去温手炉,只是叹了口气询问孟苋午膳准备地怎么样了。
现在本来就差不多到了用膳的时候,哪怕季越和童怜不提起,孟苋也是要询问要不要将膳食都端上来的,童怜这一打岔反倒方便了孟苋。
等吃完午饭,季越又勒令让童怜去歇息着,自己去小书房处理公文。童怜原本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只是看着季越不容分说的表情,童怜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无用的、浪费口舌的行为,乖乖回了寝殿。
不过季越并没有直接去小书房,而是转道去了一趟季澄颜居住的那个宫殿。
听见侍女说季越来了的时候,季澄颜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她让侍女准备了茶水糕点,也不出门只是在前厅等着。
“端阳拜见陛下。”
季越并没有理会季澄颜,而是径直走上主位坐下。季澄颜当然也不会傻傻地继续行礼,也不等季越开口她自己便起身,在季越的左手边坐下。
见状,季越正好有了借题发挥的地方,他轻笑了一声说:“朕似乎还未曾叫皇姐起身吧。”
“陛下有事直说便好,又何须在这些小事上由此及彼。”季澄颜也不管季越,朝着自己的侍女招了招手,叫她将准备的茶水点心放到了自己手边。
原先侍女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是给季越准备的,瞧见季澄颜现在的举动不禁呆愣了片刻,见季澄颜面露不悦,立刻上前几步把茶水糕点一一放到季澄颜旁边的桌案上。
看见季澄颜已经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哪怕是季越早有设想现在还是震惊。他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要把事情都摊开了说,那端阳不如也同朕说说,你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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