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儿子?多大了?”太子随口问道。
“五岁左右。”
太子无语道:“你不是和他关系一般吗?怎么知道他这么多事?”
尤竞努力找补,“偶尔见过几次。”
“几次?!还不止一次!”太子很会抓重点。
尤竞汗如雨下,“殿下,臣真的和他关系一般啊!”
太子阴阳怪气道:“好好好,你和他关系一般,孤信了,行了吧?”
尤竞:……
您这语气。
我不信你信了。
第133章
太子几人自以为悄悄的来到府衙,不想,他们的异样早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在他们刚到府里的时候,他们的信息连同画像都送到了姚瑜手里。
以往,姚瑜不至于亲自管这事,但最近听说太子要来,他不敢大意。
“这是谁?”姚瑜猛然坐起。
“回大人,此人叫张三,是隔壁英州人,此人自来了新安府之后,就一直四处乱转,属下疑心他别有用心,估计不是好人……大人,要不?抓起来?”
姚瑜噗嗤笑出了声。
他竟不知卢兄何时改了姓名。
他又拿起另外几个人的画像,仔细端详。
卢兄在京为官,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他这边关瞎转悠。不难猜到,太子九成也在这几张画像里面。
姚瑜挥挥手,笑道:“不用,这几人里必有一人是太子,他们想干什么由着他们就是了。”
“什,什么?”那人卡了一下,被吓到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太子怎么会在这里面?那……要不要派人前去接太子?”
姚瑜把画像撕掉烧毁,“不用,他既然不想明着来,那就由他吧。反正他此行也不是为我们来的,我们贸然去打扰,反倒影响他查案,惹他不快。只是叮嘱大家,他们想去哪里尽量放行便是。”
那人点点头,拱手,“听大人的。”
说完就下去了。
等只剩下自己,姚瑜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几天为了应付太子突然上门,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府衙,不能出门了。
姚瑜四处看看,摸了摸手边的荷包,朝外面大声吩咐道:“把今年农税和商税的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左右无事,不如看看账,放松放松。
外面有人应是,很快送上了账本。
摸着账本,姚瑜心里踏实极了。
回想起从前没接触过账时,得知自己要当账房先生了,便怕的不行。他那时哪想过自己后面会做那么多自己不适应,不熟练的事。与那些事比起来,看帐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简单的了。
兴趣使然,姚瑜看了一下午账非但不觉得枯燥,反而越看越起劲了。
姚瑜还找到了今年上半年账面上好几个错处,一边喊负责的人过来,姚瑜一般继续往下看。
“这个小县城怎么多了一笔收入?还是前几天的事?”
这是好事,姚瑜也高兴,但总要弄清楚。
为此,姚瑜特意去见了见同知。
哪知同知同他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留州育县新上任的刘大人办的差,不然大人我差人喊他来问问?”
姚瑜纳闷,“也姓刘?”最近怎么老招惹到姓刘的人。
同知不知姚瑜在嘀咕什么,还好心解释,“是京城刘大学士的堂侄,上任没几天就做了这样的好事,真不愧是官宦世家,家学渊源啊!”
“这刘大学士的堂侄怎么会来此任职?”姚瑜纳闷。
“嘿嘿。”同知乐着恭维道:“还不是因为大人治理有方,我们新安府不同以往,是个香饽饽,不少人都想来咱们这里补缺呢。
若能好好赶上三年,三年之后政绩考核,定能有个不错的政绩,说不定能升一两级。
下官沾了大人的光,这政绩也不同以往了。”
“原来是这样。”姚瑜点点头,“特意喊他来就不必了,只是过几日各地要汇报互市之事,到时再喊他来解释吧。”
“是,大人。”
姚瑜拿起账本,“我再看看,若有什么不对再叫你,你先去忙吧。”
“是,大人。”
姚瑜上任以来,虽没没有刻意查贪,但他账盯得极严,记性又好,粮价物价他多半都记着,记不住的也会让人记录下来,隔三差五的就拿出来对对账。
他手下的官员就是想从公帐上贪,也无从下手,最多就是收受贿赂。
即使受贿,他们能收的也不多。
由于新安府情况特殊,又有皇帝叮嘱,姚瑜各方面都抓得很紧,许多官员手里的权利大大缩小,没法给人好处,自然就没几个人给他们送钱。
也有人不要命,当官就冲着贪污来的,被姚瑜查出来了,不思悔改,还勾结胡人,险些引狼入室。皇上得知后气极了,连夜快马加鞭的送了圣旨,让姚瑜将那人枭了首。
还道,新安府的安危事关社稷,若再遇此等巨奸,只要证据确凿,可先斩后奏。
此事一出,谁还敢贪污?
时间久了,姚瑜也不会觉得有人会贪污了。
因此,得知育县县令一上任就为公帐上添了一笔银子,姚瑜还当他是一心为民。
所以,面对姚瑜的追问,那人竟说,这笔钱是卖官府库中的粟米所得时,姚瑜都没反应过来。
“回府台大人,去年在大人的带领下,我们留州多地所种稻子都丰收了。现下咱们府里并不缺粮,下官见这粟米又有些发潮,就做主将今年的粟米都卖了。”刘大学士的堂侄叫刘微。
姚瑜抓紧手里的文书,拧着眉,“你卖时,旁人就没劝你?”
刘微傻傻的站在那里,他不知姚瑜问这个做什么,“有,有,不过那人是衙役,不懂这些。”
姚瑜从未见过这般蠢人,“你可知新安府靠近边关,与胡人接壤,这几年多发战事,每县每年都要按要求屯粮,以防不测?”
刘微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大人智勇双全,听闻前两年大人与秦将军一起将胡人狠揍了一顿,想必定会惧了大人的威严,不敢再次来犯。
再说,粮库除了粟米之外,还有不少白米呢。白米可比粟米好吃,还香甜。
百姓应当更喜欢吃白米一些。”
姚瑜:……
他以前听人说何不食肉糜的典故,只觉得荒唐,如今这刘微的话,和何不食肉糜简直异曲同工啊。
姚瑜觉得好笑极了。
把家里的小辈教成这副德行,还敢把人放出来吗?
而且,他话里的意思这人是完全听不懂啊。
还是把他当家里长辈,做错事说几句好听的拍拍马屁就能过去了?
“都是秦将军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你出去不要乱说。”
他猜想,这个刘微这样年轻,看起来连二十都没有,应该是第一次被家里送来当官,想来他这里镀层金。
人非圣贤,孰能无故,更别提是这样的小年轻。
可姚瑜今天还真就不想给他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若这种人将来身居要职,恐怕要误了社稷,误了百姓。
“来人,除去他身上的官府和官帽,将人拿了。”
“你,你干什么?”那小年轻慌了,“我堂叔可是翰林院大学士刘大人,我姑姑是皇后,你们若敢碰我,我堂叔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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