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秀才不如狗
都说落魄秀才狗不如,怎么到男主这连狗都比不过,三考三不中沦为全县笑柄也就罢了,怎的又被人送上龙床,龙床还没捂热又被赶回家,罢罢罢,丢人就丢人吧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科举
搜索关键字:主角:芮秉文 ┃ 配角:刘崭,吴公公 ┃ 其它:势力父母,无情帝王,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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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巡的皇帝 落魄的秀才
“孩子他妈,哎呦喂,天大的好消息,咱家要转运了。”老爹人还未到,声音就已远远的传来,一路疾跑。
院子里娘插着腰,红艳的尖利指甲还戳在我头上,头也不抬,扯着尖利的嗓子开骂:“嚎什么嚎,还不嫌丢人呐,咱家哪还有什么好事,养了这个吃白饭不干活的书生,咱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你在瞅瞅你,干活干活不中,挣钱挣钱光往外砸钱,生了个儿子,光顶了个神童的名字,光让我们往里砸钱供他,还以为能供出个官老爷,结果呢,考了三年三年不中,还一年不如一年,我们家都快被全县笑死,我出门脸上也没光。”
娘气的呼哧呼哧喘气,拍了拍胸口,抬头一看我低着头红着眼揪着衣角,气的又拿指尖戳了起来。
“哎呀,别戳了别戳了,破了相可就不好了。”老爹急急忙忙拦下自己老婆的手,冲着我边摆手边说:“秉文呐,你先回屋,我和你娘说件事。”
“是”我扶手做了个揖便转身回了房,进了房间,眼圈便忍不住红了,四岁便随着先生读书,八岁在老师举办的竹溪诗会以五步成诗十五步成赋而出名,10岁就通过了乡试,成了秀才,第一年考会试没过,是年纪小,所学有限,可后来,却是越考越是迷茫,一起同窗的都已入朝为官,而我,现在连老师都开始避而不见,今年若是还不中,我又该如何,家中已家徒四壁,幼弟还小,父亲年岁已大,我该如何,哎!百无一用是秀才。忍不住又是叹了口气。
正忧愁间,老爹推门而入,笑眯眯的对我说:“秉文呐,老爹跟你商量件事”
我要起身,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在我身边,“爹,你说。”我垂下头,“是这样,这不护国大将军刘崭刚攻下南越嘛,皇帝要亲下渠水郡,一为迎接刘崭慰问三军,二来巡查,这次出行匆忙,未带笔墨文书官,皇帝命郡令在全郡内征集一名,时限三天,你可愿意去?”
我爹带着期翼的眼神看着我道,“这是好事啊,我自是愿意的,可就怕,我自己才疏学浅,会落选。”我忍不住激动道,“没事没事,我相信以我儿子的本事,绝对没问题,那就这样说好了,明早咱就去县衙报道。”我爹看我答应后,长年营养不良饥黄的脸上也散发出了红润的气色。“那个,爹,我需不需要再准备些什么。”我拉着我爹的衣角,抬头看着他,我爹收回即将出门的脚,转过头揉了揉我的头,在出门时说了一句:“什么都不用准备了。”
晚上吃饭,娘破天荒的没有骂我,还让我多吃些。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都说成帝最是勤勉,每日都是卯时起便开始批阅政务,几次西羌进犯东邱入侵,都是他和刘崭各自一边击退敌人,而且爱民如子,多次斩杀贪官,震慑百官,关注民生,我这样才疏学浅,连会试都过不了,如何给他当笔墨文书,越想越觉得羞惭,辗转反侧下慢慢睡着了。
可是睡的浅,早上鸡还未打鸣我便已经起了,洗漱干净,便打好水,点了一支蜡烛坐在院中看书,书翻至一半,便听见娘的房间有了动静,急急忙忙吹了蜡烛把书塞回房间,就跑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饭。
我娘批了件褂子,走到我身边问我:“你怎么这么早。”
“对不起,吵到你了,实在是睡不着。”我怕她又生气便急急忙忙道歉。
她把手抬起来,尖利的指甲快要挨到我脑门时又缩了回去,白了我一眼道:“去皇帝身边伺候,可不要这么没眼色,嘴甜点跑快些,知道了吗,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等着,我去把你爹那件还没上身穿过的衣服给你,穿着这么一件洗的都快成丝的破衣服也不嫌丢人。”说完,扭着腰离开。
吃完早餐换好衣服,又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几本书,便和我爹来到了衙门,通报了衙役后,在县衙大堂见到了县令,县令抖着八字胡,摸着圆鼓鼓往外凸的肚子,迈着外八字走到太师椅上斜靠着一坐,三角眼闪着坏笑的对我爹说:“怎么这是考不上另辟蹊径了,你还真是舍得。”说完又是桀桀怪笑一声。
我爹弓着腰,腆着脸也跟着笑:“这不是老老少少都要吃饭吗,他也有条活路,我们也能吃顿饱饭。”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俩,“那行,前提说好,进了这扇门,可就不要再想回头,芮家的,你可得明白了。”县令突然正色道。
我爹立马急急的回应:“都是想清楚的,绝对不回头。”弓着腰嘿嘿的笑着,说完又拉着我的手,细细交代道:“不管怎样,都不能往回跑,记住了吗,敢回来,敲断你的腿。”
我不禁有点无语,不就是当个笔墨文书嘛,怎么搞的这么严肃。
“说完了吗,说完了咱们也该出发了。”县令把玩着手上的珠子对着我俩询问。
“说完了说完了,秉文,你就老老实实听县令的话,不要惹事。”我爹点头哈腰的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呢,对你也没指望,你呢,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不要惹事,否则”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县令猛一拍惊堂木,我吓得一缩脖子,“我让你天天不舒坦,呵呵”县令斜睨着我,悠悠的才把下半句说完。
还没回过神,县衙师爷吴七对我行了个礼:“芮秀才,请吧,咱们该走了。”
“哦哦,走,哦,好”我拍了拍胸腔,安抚了下乱跳的心脏,机械麻木的跟着师爷上了马车,一路赶往渠水郡。
走了一天,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
进了城,急急忙忙投宿到渠水郡驿站,刚进院子,便看见一片红红绿绿,院子里站满了穿着各色的男孩子,还没站稳,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嗓音:“哎呦喂,你瞅瞅,就这样的都还敢来。”
一个穿着鹅黄色的脸上敷着粉的细瘦少年推开众人走向前,拉起我这身不合身的衣服,啧啧啧道,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拿丹凤眼白我一眼说道:“这衣服怕不是捡来的,你这不是来选秀吧,你这是来给大家逗乐子来的吧。”说完捂着嘴,夸张的弯着腰大声笑道。
周围的男孩子也都是一声声哄笑,我推开他,生气的瞪他一眼,不想理他,便直直走到我的那一间房,关上门,坐在床上,气的还是一直抖,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和谁发生冲突,都是会不知怎么回应,只能自己找地藏起来独自生气或伤心。
第二天,便有宫里的公公前来传话,说是明天进行宫面圣,还让好好准备。
公公前脚一走,后脚院子里的少年便都炸开了锅,这个说:“你哪有我好看,我长得比你好看,你衣服再美长得不好看有什么用,哼!”另一个说:“你长得再没,衣服土成渣,还不是脸上无光。”说着说着,两个又掐起来。
我看着这一出出闹剧,有些无语,只能回屋歇着,坐在床上百无聊赖,抽出本书细细研读,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傍晚时分。
出门吃晚饭时,又碰见了那个穿着鹅黄色的细瘦少年,少年靠在大堂进门的柱子上斜着眼瞅我,我不想起冲突,避开他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准备回房,却不想出门时却被他狠狠一推,脑袋磕在了台阶上,馒头也滚落了出去,脑袋嗡嗡直响,我摸了摸,没流血但却磕了一个包,还未起身,那鹅黄少年走近我身边,皮笑肉不笑的一边做着扶起我的动作一边又恶狠狠的对我说:“我看你怎么跟我抢。”
我狠狠推开他,忍者晕眩回了房,照了照镜子,左侧额头肿了一大块,青中泛红,很是吓人,这个样子怎么见人,不免对明天的筛选充满了担心,要是选不上,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第二章 这怕不是个呆子吧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院子里便开始吵吵嚷嚷。
我扶了扶发晕的头,打开房门,看到一起参加评选的都已经起来了,换衣服的换衣服,擦粉的擦粉,时不时还互相比较叫嚷两句,听着这些声音更加头疼。
去厨房打了些水,还没走到门口,一个穿着粉色绸缎衣服面容姣好的少年猛猛的惊叫一声:“呀!这哪冒出来的,天哪!这还能看吗。”说完砸吧着嘴,扭着腰离开。
这不就选个笔墨书生吗,怎么都在那涂脂抹粉跟选秀似的,忍着疑问,快速回房洗漱干净,在拿起父亲那件长衫时犹豫片刻还是穿上了自己惯常穿的那件洗的发白的衣服,反正脸已经这么糟糕了,衣服好坏也不重要了,叹了口气,在前院衙役召集口令响起时快速到了前院集合,没一会便坐着马车向郊外的行宫赶去。
路上,他们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走了不一会,一个长得很凶的衙役掀开帘子凶了句“谁再多嘴便斩了谁后”都安静了。
到了行宫门口,管事的太监将我们分为了三组,一组五人,分次觐见,我被分到最后一组,站在殿外等候。
第一组第二组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各个面色惨淡,我不犹的也充满了担心,听到里面内监总管喊道要我们觐见时,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脚就像踩在棉花上,走到殿中央,跪下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面的人传来一声“抬起头来”,我抬起头,看见中间坐着个穿着黑色朝服的年轻男子扶着头,虽一言不发,但凌厉的眼神里漫出的冰霜却让人呼吸一紧,不由得又低下了头。
却听得高位上一声轻笑后说道:“有意思。”从上面传来脚步声,我却摄于他的威严没有敢再抬头,却看到一双绣着五爪金龙海浪翻滚的重台履站在我的眼前,“抬起头来”一声清脆干净的声音传来,我猛抬起头,却碰撞到他眼神,还是如刚才那般冷那般威严,又急急低下头,头顶上传来呵呵一声低笑“吴云升,就他了。”说完大步离开。
其他人离开后,那个叫吴云升的公公走过来,笑眯眯的搀起我到:“恭喜芮公子了,请先随老奴来。”
说完便带着我去了一处别院,雕梁画栋,这在书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宅院,花园里开的各色花卉我都认识不了几种,佳木茏葱,奇花烂漫,绕过满池荷花的清平湖,又走过曲径通幽的竹林,又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直至走到一处小院门口,小院牌匾上书:步蝉院。
进了院门,桂花浓郁的香气便传了出来,里面一栋二层小楼,上面琉璃瓦铺就,五脊六兽皆是精美不已,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我内心一阵忐忑,忙对着吴公公摆手道:“吴公公,我就是来给皇上写写字,实在用不到这么好的房间,这这这,我一介书生哪担得起啊。”
“呦,贵人,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能伺候皇上那是上辈子攒的福气,你呀,就好好住着吧。”吴公公尖细的嗓音略是不悦的对我说道,说完又对着后面的两个侍女说道:“你们两个,先服侍芮公子洗个澡,然后上个药,都给我仔细点,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完又转过头笑眯眯的对我说:“贵人,你就先准备下,等晚上皇上的召见。老奴就先去前面伺候去了。”
“劳烦公公了。”吴公公离开后,我忐忑的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这富贵堂皇,这哪是我一介贫生能住的,还在犹豫惊讶之中,旁边的侍女却是齐齐行了个礼,要我回屋盥洗,看着这两个侍女,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