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儿嬉春
作者:绣芙蓉
时间:2018-12-29 20:18:41
标签:系统 变性
楔子?
明月不常圆,醒复醉,醉复醒,愿为蝴蝶一生思量都是梦;
好花难入眼,意中人,人中意,试把鸳鸯两字颠倒写来看。
该死的男人!杀千刀的!不!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都难消她心头之恨、一肚子的恼火!
现在她只要一想起昨晚与他的鱼水交欢,就忍不住满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般,那男人他、他竟敢……天!羞死人了啦!
杨叛儿扁着一张小嘴,缓缓地抬起螓首,看着眼前一面描花铜镜珠映出她绝美无伦的脸蛋,似乎美貌是件罪大恶极的事,她皱起了双眉,眯起了一双水灵灵的美眸,丑丑地哭了起来。
“我不要这个鬼样子啦!冷敌天,你这个臭男人!你最好去死好了——”她对着铜镜又哭又叫,活似个天下间最美的——疯子!
“夫人……”一名小婢怯懦地躲在门后,不敢亲近,似乎是被主子疯狂的神情给吓到了。
“滚开!”此时的她才不想甩理任何人,羞恼的红火不断地在她的身子里窜烧着,那男人昨夜的强硬索欢彷佛还深深地烙印在她全身上下……老天!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可是……世子请少夫人立刻到见山楼去,不然……不然的话……”小女婢被杨叛儿瞪得喉头一紧,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然怎样?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有胆量就让他杀了我呀!我不在乎!”杨叛儿用一双小手蒙住了头,拔声尖叫,随便捉起梳镜台上的胭脂水粉就往外丢,顿时房中香气四溢、花粉乱飞。
“少夫、夫人……”小婢也跟着杨叛儿胡里胡涂地哭了起来。不幸呀!她怎么会有这样歇斯底里的主子呀!
不幸呀!杨叛儿同时在心里悲哀地想,想当初一个翩翩佳公子,理应三妻四妾,幸福美满过一生的,没想到老天不长眼睛,现在竟让她杨叛儿成为他冷敌天的妻!
“小牙!小牙!你快给我滚出来!让我变回男人!你听见了没有?我要做男人啦!”经过昨夜与冷敌天的男欢女爱、灵肉纠缠,细想自己今生英名已毁于一旦!
“少夫人?!你——”小婢惊叫。她有没有听错?少夫人刚刚讲的都是人话吗?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一片香粉弥漫之中,杨叛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红着眼眶,红着俏鼻,更添三分狼狈,教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就满肚子乌气,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喊道:“没错!我是男人,至少三个月前的我是男人!冷敌天,我杨叛儿今生与你势不两立,你听见了没有?!”
不幸的是,她的咆哮声没教冷敌天听见,倒是让整个梧竹幽居的下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杨叛儿?小婢吓得连眼泪都止住了,噤了声,望着杨叛儿纤细的白色身影,与梧竹幽居的所有人一样心思——
他们的少夫人疯了!彻底的疯了!
就在此时,一直探头往门里观望的小男孩嘻嘻一笑,缩回清秀可爱的小睑,躲在墙边贼呼呼地笑了,轻妙的低语颇露玄机道:“鸳鸯呀鸳鸯,嘿嘿,谁规定老天就不能乱点鸳鸯谱呢?”
第一章
温情的爱抚
教人产生心魂激荡快意
酥醉热麻
在心窝里缠绵缭绕
有一件事情,只要是京城里的百姓都绝对知道,那就是雄踞于京师精华之地的两座园林,人称东苍园与西虎园,东苍园的主人为当今权盛一时的冷王爷,西虎园的主人一家三代经商,累积了庞大惊人的财富,能让子孙十代花用不尽,挥霍不完。
说也奇怪,人人都说豪门一入深似海,寻常百姓难以窥见其中的奢华富丽,这条道理在东苍园与西虎园也是行得通,只不过对于两家人彼此而言,这一点可能需要商议一下。
话说三代以前,东苍园与西虎园两家的主人彼此相交莫逆,感情好得不得了,所以在建园之初,为了借景方便,两园接邻之间的围墙故意砌得很低,约莫是常人一半高矮,很容易就可以看见对方家人在园子里的动静。
两家的老主人心想如此一来,彼此的子孙们见面容易,感情培养起来就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一举两得。
用心良苦,理应不会出差错,却不料,他们的孙子似乎生来就犯冲,从小一见面就会吵得不可收拾,然后拳脚不小心就会打到对方身上,似乎两人之间从娘胎里带出了莫大的仇恨。
彷佛天生冤家!
之后,由于冷王府世代为武学之家,所以凡身为冷家的男人,都必须要习得一身高超的武艺,所以就在一个冷冷的清晨,冷敌天被送走了,除了冷老王爷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小世子的行踪,那年,两个小冤家不过十岁。
岁月一晃眼十二载,两家老主人先后撒手人寰,也就在这个时候,当年两个年纪尚小的冤家又碰头了,少了祖父权威的劝阻,再加上他们皆已长大成人,这一次的风暴可就不是天崩地裂、鬼哭神号能够形容的了!
背负着一只简单的行囊,一名身形高大修长,浪人打扮,而且满身风尘的男子走进了柳荫大街,他乌沉如墨的黑发用褪色的冠绳微乱地束在脑后,面无表情的脸庞称不上俊美,却是刚毅俊挺得教人一看就深烙在心底,就算是落魄的布衣装束也丝毫不损他摄人心魂的冷傲神采。
冷敌天一路上行来,早已习惯了他人的异样眼光,行至一扇朱漆大门前,他停止了脚步,神情慵懒地抬起黑眸,瞧了门上匾额一眼。
西虎园!
看到这三个字,冷敌天就觉得浑身不舒坦,不由得想起一张永远都是盛气凌人的小脸,牙尖嘴利,一点儿都不惹人爱怜。
小时候的那段日子,现在再教他回想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恶梦,可怕的恶梦!
就在冷敌天想出神的时候,一顶小软轿缓缓地从另一端行来,轿上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佳公子,他的眉目清秀,肌肤如玉敷,似乎很少接受阳光的洗礼,此时他的神情倦懒,倚坐在轿椅上几乎就要昏睡过去。
“少爷,留心着别跌下来了,咱们再几步路就要到家门了。”随行在白衣公子身边的小厮担心地望着昏昏欲睡的主子。早知道他就派辆马车去接人,既快又爽落,这样也能让主子在车子里睡得安稳。
“不打紧,我还能撑着。”白衣公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挪动了下身子,让自己更舒坦些。
冷敌天转过眸光,恰好看见白衣男子微伸懒腰的模样,莫名其妙地,他的心神彷佛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下,一刹那间,引出了他沉蛰已久的火爆脾气,全然忘记了多年修练的冷静功夫,就是看眼前的白色身影不顺眼。
突然,一匹快马也跟着软轿奔进柳荫大街,马背上身着黑色锦衣的男人收住了缰绳,慢步地跟随在软轿边,笑着对白衣男子道:“这次真亏了玉柳公子你的鼎力相助,否则这笔陈年旧帐哪能在今天一早就算得完!”
“陈兄好说,小弟家中经商,承漕运督府的情可多了呢!若真要谢我,倒不如陈兄日后多给西虎园几分薄面,让咱们好办事就成了。”玉柳公子徐淡一笑,玩笑地讨个人情。
“不用贤弟多说,那是我陈某应当做的事情。”
“谢陈兄。”玉柳公子又忍不住倦极地打了个呵欠,转回眸正视着眼前的路,却不料一见冷敌天,脸色忽变。“慢!”他激动地扬手停轿,一行人正好止在东苍园的大门前,远远地遥望着西虎园门前修长颀立着一个男人。
“少爷?”小厮不解地觑了主子一眼。
“玉柳公子,你怎么了?”马背上的黑衣男子也跟着吃了一惊,被他俊脸上异样的神情给弄胡涂了。
“没!陈兄先请回吧!小弟忽然发现自己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他的语气冷淡,直勾勾地瞅着冷敌天,漠然出语送客。
陈昶永迟疑了片刻,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存在玉柳公子的眼里,变得无足轻重,他只好摸摸鼻子,识相地掉过马首走人。
一阵很久、很久的沉凝静肃,几乎要教人心底发毛,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直到突如其来的一阵劲风,吹走了玉柳公子手中的油伞,伞骨轻击地面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可惜啊!这么多年没见,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玉柳公子轻叹了声,不安好心眼地冷笑,挑眉斜觑着冷敌天。
几乎是一打照面,他就认出了冷敌天,就算冷敌天此时高大挺拔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当年的毛头稚气,在他眼中,看起来还是一样碍眼。
“真是不好意思教你失望了,倒是你这个瘦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没有夭折,才真是教我惊讶万分呢!”冷敌天耸肩笑哼了声。
“你一日没死,小弟我怎敢先走?哼!”玉柳公子示意轿子降下,拾起袍服起身落地,神情倨傲地步向冷敌天。
明明东苍、西虎两座园子占地都不小,大门却偏偏都开在柳荫大街上,听说是为了风水关系,只怕建园之初,两家的老主人都没有料到自己的孙子会水火不容到这个地步,否则就算是这风水方位能让家丁兴旺、荣华富贵永世不匮,他们大概也不敢冒出人命的危险,让两家孙子在同一条大街上出入。
此时,东苍园里一名老人探头见情况不对,眼尖地认出冷敌天有些眼熟,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还是着急地命人往府里通知王爷与夫人。
“瞧你一脸倦色,不知道昨夜在哪家青楼妓院厮混到早上?贤弟,小心花柳上身啊!”冷敌天也是一声不屑的轻哼,出言讽刺。
“我哪有——”玉柳公子想要出言抗辩,却不料冷敌天根本再也懒得甩他,身影一飘,与他擦身而过,转眼就闪进了东苍园大门。
此时从东苍园府里奔出的几名老仆人,见到冷敌天,莫不惊喜地喊道:“世子?真的是世子回来了!”
冷敌天脸色铁青,半点儿都不甩下人的欣喜若狂,笔直地走进府里,怒喝了声,“来人!”
就在此时,玉柳公子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地走进自家门里,雪白的衣袂用力一甩,大声地唤道:“阿福!”
“世子——”
“少爷!”
“给我撒盐驱邪!”怒火冲天的两人语调竟是不约而同,一字不差,这又让他们的心里更恼火了。
很好,咱们就走着瞧吧!他们的心里浮现了同样的念头。
说也奇怪,彼此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心思竟是如此地相仿,几近不可思议。之后,十二年前的风波再起,他们两个男人龙争虎斗,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这一吵,不小心又吵过了六年,两人都花耗了他们的青春年少,卯上对方了。直到半年前,身处在战灰之中的两家的长辈才突然想起一件极严重的事情,这件天大事情的严重性,足以让两家绝子绝孙。
那就是——这两个人都已届适婚年纪,竟都还未论嫁娶!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唉……”
冷府大厅里,叹息声此起彼落,冷王爷与夫人两人望着摊在锦桌上的一纸书信,忍不住唉声连连。
“世兄也真是的,送这样一封书函过来,岂不存心教人难过?”冷王爷忍不住又再度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