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鬼吗(144)
然后他就看到,天花板的颜色,怎么越来越青了从那种掺杂着石灰白的青灰色,渐渐变成了类似于青色玻璃瓶子的那种颜色。
并且似乎也好像玻璃一样,越来越透明了。
王摩:“”
这是荀应家里的什么新型的机关吗,难道我的房间上面是个游泳池之类的
王摩猜不出来,觉得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扑簌簌的声音,而且比刚才的脚步声还有更加清晰一些。
因为更加清晰了的缘故,王摩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声音其实并不是人的脚步路过的声音,倒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爬行
王摩一脸懵逼地仰视着天花板,然后他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他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个人形真的正在爬过。
因为视觉效果好像磨砂玻璃一样,所以王摩看不清楚那个人的具体长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对方正在手脚并用地爬动着,在越来越透明的天花板上,蔓延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人形越怕越快,越来越没有章法可循,到了最后,甚至于虽然是个人形,但是无论是爬动的速度还是动作,都跟蟑螂非常相似了!
王摩:“……”
不但害怕,而且有点儿恶心,王摩发挥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吐槽儿的性格特点,在心里吐了个槽道。
然后他就觉得,此时此刻,整个儿的天花板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王摩:“”
不会吧我记得家里的举架是很高的啊王摩在心里发出了鸡叫,并且把这种鸡叫从二次元带到了三次元。
天花板在王摩的鸡叫声中越来越压迫了下来,那个人形类似蟑螂的东西,也离他越来越近……
王摩:名画呐喊.jpg
“啊!”
王摩鸡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发现,床底下的百鬼七乘以二十四小时行的老弟们,纷纷围在自己的床铺周围,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由于大部分老弟的脸上都血迹呼啦的,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王摩:“……”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是继续做噩梦更好,还是醒过来比较安全,王摩心想。
他一骨碌爬起来,搓了把脸,然后就听到老弟们纷纷亲切地探问道:“大王,您没事儿吧”
“大王,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大王,别害怕,我们在这里守护着您。”
王摩:“……”
你们这么围着我,就跟治丧委员会似的,我能不害怕吗王摩心想。
就他的小老弟这些货,换个台词说“我们是来带你走的”也毫不为过啊。
王摩摇了摇头,爬了起来,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我要去楼下睡了,哥儿几个也早些着吧。”王摩说。
“大王,我们也可以陪您睡啊!”
“你有没有眼色啊,大王是要去楼下临幸王妃。”
“哦哦,这样啊。”
王摩:“……”
王摩不再理会老弟们对于自己清誉问题的诸多猜测了,毕竟他是纯洁的。
还临幸呢,王摩心想,临刑还差不多吧。
王摩于是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来到了楼下,把铺盖放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他正要钻被窝儿的时候,就看见荀应手里拿着一本书,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睡。
“还没歇着呢”王摩看了看荀应挺精神的样子,不像是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的,于是问他道。
“白天有点儿累了,反而睡不着。”荀应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儿,点头道。
王摩往他手中一看,拿着的还是那本物理书。
王摩:“……”
大佬的睡前读物果然不一般,更加不一般的是,他竟然还越看越精神了。
“阿摩,你怎么到楼下来睡了”荀应看着王摩抱着被子,于是问他道。
“我做噩梦了。”王摩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吗,那你就睡在这儿吧,不害怕,我就在旁边,不关门。”荀应说。
王摩点了点头,正要睡下,又见荀应走到了玄关旁边的窗户那里,把原本开着的窗户关上了,防止王摩被风吹到。
“哎呀,今天晚上忘记关窗啦。”王摩有点儿后怕地说。
“没有,你晚上不怎么下楼来,不知道,一般我是不关窗的,方便猫回来,不用走猫洞了。”荀应说。
因为到了晚上,老猫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经常会在凌晨时分才回来,他又是一只颇为讲究的猫,虽然门上好像许多养猫的人家那样地留着一个猫洞,老猫还是把跳窗户来去当作是自己的首要选择。
“不关窗户睡觉那多危险啊。”王摩条件反射似的说道。
荀应:“”
“这有什么好危险的,窗户的外面,还是我家啊。”荀应说。
第179章
王摩:“……”
住惯了老破小, 忽然搬到传说之中的庄园里, 我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还是一时之间转变不了啊, 王摩心想。
他在回头看看荀应,发现他的样子依旧是云淡风轻。
王摩觉得荀应每次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的时候, 总是云淡风轻的。
那种如果从暴发户儿的嘴里说出来,一看就是在炫富的话,到了荀应的嘴里,就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
不但不会有人他是在刻意炫富,而为还会觉得, 他的生活本里就是那个样子的,以至于他并不觉得陈述事实有什么不妥, 因为司空见惯,所以毫不认为这是一种炫耀。
这大概就是王者吧, 王摩心想。
虽然我被称为大王,然而我却完全没有人家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出来的贵族气质。
王摩有点儿心虚,他总觉得他的老弟们喊他大王,其实并不是把他当成了大当家的、领头儿的意思,更加不会是王侯将相的大王了,而是单纯地因为他姓王。
如果我姓刘, 他们也许会喊我“大刘儿”, 如果我姓赵,他们也许会喊我“大赵儿”也说不定啊, 王摩想到这里, 忽然有了一种车间老师傅的错觉。
“阿摩, 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是要睡了吗”
荀应看见王摩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边上,看样子仿佛是在怀疑人生,于是开了腔提醒他道。
“哦哦,我这就睡下了。”王摩点了点头,然后一骨碌钻进了沙发上的被窝里。
我这个钻被窝儿好像很没有王者气质,王摩心想。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万一我们以后谈上了,荀总儿带我去参加个什么晚宴之类的,我大马金刀往那里一座,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就给人家来了一个风卷残云,那我们家荀总儿多没面子啊。
王摩想到这里,准备以后自己的款儿也要端起来,也学学人家贵人语迟的那种范儿,不要谈生意的时候砸了自家公司的牌子。
王摩正在被窝儿里演练着晚宴的事情,拿不准被自己p上一身儿燕尾服,还是p上一身儿低胸晚礼裙的时候,他再一次听到了荀应开门的声音。
王摩从被窝儿里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看了看外面,然后他就谈到荀应也学着他的样子,抱着被窝走了出来。
“阿摩,你还是害怕的话,我也睡在客厅里吧。”荀应说着,就在茶几的对面,靠近壁炉的地方打了个地铺。
王摩挺感动的。
他觉得自己敏感的神经也挺微妙的,如果叫他去荀应的房间里睡,他还有点儿抹不开这事儿,但是如果是荀应陪着他在大厅里睡,身处于一个相对来说更加开阔,没有多少私密性的空间,就会让王摩自在多了。
看来荀应还是挺了解他的,王摩心想,一面语带恳切地点了点头道:“真是麻烦你了,我胆子小,总是闹出这种事。”
“不麻烦的,我很乐意效劳。”荀应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