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饭馆(241)

　　龙头忽然一收，化为皮鞭躺在李清明手中。所有人顿时觉得压力骤降，再看过去，就看到教堂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面对着李清明。
　　最前面的人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然而李清明什么反应都没有。
　　终于能看了，明三赶忙跑过去，帮着翻译：“他说……愿意让出教堂，但是只是让给你，不是猎人协会。还……邀请你做客，还有……他……”
　　后面那个他说的是张北极。
　　“教堂我不要，三局两胜，猎人协会输，教堂还是你们的。”李清明顿了顿，说，“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
　　等明三翻译完，李清明已经走到陈书泽旁边，说：“这些人应该作弊了，但比赛规矩还是那样，三局两胜。作弊应该也有对应的办法吗？”
　　“恩。”陈书泽点头，“这个教堂恐怕会被教会清理，换上别的人。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现在这些人好打交道。对了，我叔叔说想见见你，你什么时候方便？”
　　“等会儿有课，下午吧。”李清明看了看时间说。
　　跑去跟小叔说了，陈书泽又跑回来，眉飞色舞道：“早就听闻，传说中是有龙的，没想到真能看到。那会儿我都不敢睁眼，只能感受龙的威压，实在是太微风了，这就是龙么？”
　　举起手腕，撩了下袖子，露出上面朴实无华的皮筋。
　　张北极凑过来，指着皮筋说：“这只是龙筋。”
　　好奇的看了几眼，陈书泽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这次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皮筋而已，甚至还不如很多艺术品漂亮。
　　用袖子遮住皮筋，李清明推开一直往这边凑的二百五，淡淡地解释，“这样任何人都可以看，很普通。”
　　下午的课是李清明这一伙人都很喜欢的，因为不太需要太多语言就能看懂。上完课，陈书泽跑过来，十分兴奋地说：“小叔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教堂的人也在，非说你找他们有事。”
　　“那正好一起见见。”李清明想了想说。
　　这似乎是三方会谈，陈书泽的小叔代表猎人协会，教堂的人代表教会，李清明这些人……代表妖怪饭馆？原本想的是搞搞事情，最好有人主动找他们，这样就可以趁机问问在国内大学城胡搞的那个流浪汉，被小美一口吞了，会怎样……
　　最开始的时候……李清明准备直接找教会问的。
　　然而……
　　“咱们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不管是深山老林还是繁华闹市，都有妖怪慕名而来，每天的生意也火爆的不行，所以咱们得有逼格！”这话是旱魃说的。
　　用尾巴卷着菜刀飞快的切红辣椒，应龙也说：“对。”
　　“道术联盟都是小辈，咱们大概都算是前辈中的前辈了吧？”苹果树先生摇头晃脑，“那就得有前辈的样子，所以必须端着，绝对不能主动找他们。”
　　对此基本无所谓的李清明就采用了大家的法子，开始搞事情，结果直到现在才搞事情成功，被两方势力约见。
　　唔，还在上大学的……前辈们。
　　见面的地方是猎人协会名下一家会所，相当高级。
　　“这里的人个子都很高。”张北极看了半晌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李清明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八左右，在这里看上去并不太高，张北极依旧算高的，其他人更不用说，即便是在这边普遍身高比较高的情况下，也不显得矮。
　　而只有一米七的明三，和身高还不到一米七，经常低着头的阿鬼就显得特别娇小了。
　　早就等了一会儿的陈兰庭一脸凝重地看向还不太知道状况的陈书泽，“把你跟他相遇的过程再说一遍！”
　　苦着脸，陈书泽不解地问：“小叔，他们都是我的同学……”
　　“你是不是傻？他们除了是你的同学，可还是东方的大人物！”陈兰庭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道，“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
　　等李清明等人一进门，大家都立刻端正做好。
　　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旱魃道：“我来说吧，事情得从我们国内的大学说起……”
　　简单讲完，所有人就都安静下来，等待其他人的反应。
　　“这种事……”陈兰庭很为难，只是普通的身份都明确不了的流浪汉，一般死了也就死了，不管是从猎人协会的立场，还是陈家的立场，这种事都不应该管，也不会管，但当事人却非常不一般，让他说不出那样的话。
　　教堂来的人正是上次跟李清明对上的那位，叫麦克。
　　神色有些暗淡的双手合十，不知道祷告了什么，麦克叽里咕噜的说完，其他人就都等明三翻译。
　　“他说，这种事教会没有职责。”
　　“那没事了，我们走吧。”李清明点头，站起来往外走。
　　后面的麦克和陈兰庭都想把人拦下，可不知怎么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明明刚刚走到门口的人却都不见了，连带着还有凑热闹的陈书泽也不见了。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陈兰庭赶忙拿手机联系陈书泽。
　　电话中，陈书泽满是兴奋，“我们抓到盖伦了！！！没想到他就躲在我们隔壁！！！”
　　事情发生的其实很突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好像弄丢了许多时间似的。
　　事实上，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而已。
　　盖伦不但在学校名气很大，还因为发表过论文，得过一些奖，甚至自己开了个公司，在学校以外的名气更大。尤其是学校附近，只要他出现，基本十个人中就会有七八个认出他来。
　　在李清明进门之后，手机里就出现了盖伦的踪迹，等李清明发现，刚好结束话题，于是用了风符，直接追出去把人抓到。至于陈书泽……大概是因为他是虚妄，竟是很容易的跟上了。
　　几天时间没见，盖伦看着憔悴许多，眼睛里有种诡异的残忍又邪恶的光芒，看人的时候让人没来由的想到，通过山河笔回溯时间看到的，那个被小美吞了的流浪汉。
　　“一段时间不喝血果然会变成这样！”陈书泽眼中却没有异样。
　　“怎么？”李清明不解，“吸血鬼不喝血只会变得虚弱，并不会……变成另外的样子吧？”
　　一脚揣在盖伦身上，陈书泽嘲笑道：“异食者不是说吸血鬼中不喝人类血液的那部分，其实现在血液买卖并不少见，我们家就有相关业务，只要渠道正规，那些吸血鬼想买多少就买多少。盖伦这种异食者是人类中了吸血鬼的毒，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已。”
　　“还有这样的？”对于西方的认知，李清明也就只能想到吸血鬼，据说也有一代、二代、三代，初拥之类的，还从未听说过这种异食者。
　　脸上的表情很无奈，陈书泽说：“以前是没有的，前几年才有人研究，虽然后来被猎人协会和教会发现，给禁止了，但是因为那些血族没有表态，这种事一直在暗中进行。”
　　最初是有人恰巧跟一名血族认识，后来恋爱，但人的寿命有限，二十五岁以后身体机能就会慢慢下降，等到三十岁、四十岁……人就老了。
　　恰巧那人是个研究员，私下里就进行研究，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既可以吃人类的饭菜，又可以喝各种动物的血，他把自己称之为异食者。
　　现在应该还有不少人手中都有视频截图，全球最火爆的网站上，那名异食者在深夜给自己发了个直播视频，告诉大家怎么从人，变成异食者。
　　虽然视频网站很快删除视频，可还是有不少人看到，并且私下里传播。随之而来的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异食者们，他们既可以保持年轻的外貌，又可以享受人间的美食，自觉是完美人类。
　　“这样的……一般被发现后，就会强制他们长期眼里各种血，慢慢的他们就会变回来，但……性格都会变得十分怪异，好像是内心的黑暗面被无限度放大，代替完整的人格。这种人非常麻烦，猎人协会和教会都很讨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