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72)
为什么?为什么小说男主都不差钱呢?难道世界意志给他们打了无限金钱补丁吗?给他也整一个行不行?
当天下午,他蹲在天香楼的办事处前盯着招工的牌子——招聘端茶倒水的临时弟子。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去应聘之时,忽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段咸鱼!”
是昨天不打招呼就走了的“催命刀”。黎青崖刚起身想回应,便眼前一黑,被人从背后套了麻袋,然后拿捆仙锁绕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穿黑底红纹制服的男子走出来,拍了拍“催命刀”的肩:“干得不错,你走吧。”
“催命刀”默默开溜:对不起了,咸鱼翻身。死道友不死贫道,谁叫你挖坑不填的。
黎青崖被人带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再度看到景物时,发现自己身在在一间陈设雅致的屋子里,看布置不像是谁日常起居的住所,应该是客舍。
面前是一溜身着黑底红纹制服的人,打扮只在细微处略有不同,以表身份。看来是一个门派的,但在他记忆里并没有哪个门派的制服是这个模样。
其中修为最高的人正坐在他面前,估摸着刚到出窍期,看着很年轻。
年轻男子掀起眼皮瞧了黎青崖一眼,悠悠开口:“就是你编排我们盟主和魔尊的艳情故事?”
盟主?这个称呼,这个说法只能让黎青崖想到歃血盟。他觉得自己很冤枉,那么多人不抓为什么抓他?
他咽了一口口水:“都是为了讨口饭吃嘛。另外,哪里有艳情了?”
“讨口饭吃?”男子微微掀眸,一双漆黑的眼中似有隐怒在汹涌。
接着,他的语气陡然变激烈:“写书填不饱肚子吗?我给你打赏的钱不是钱吗?挖坑不填十九年!你去说书!你知道我等更新等的多辛苦吗?”
他越说越激动,一拳锤在桌子上,将比铁还坚硬的千年木桌锤了一个坑。
当年为了给这个人打赏甚至把法器卖了,为此被自己老哥揍得哭爹喊娘都没后悔,结果这狗贼给他坑了!
黎青崖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懵了:这都能碰到他的读者?什么世道?
“大哥,我觉得你认错人了。”
男子反问他:“你不是‘咸鱼翻身还是咸’?”
黎青崖摇头否认:“不是。”
“哦,这样。”青年点了点头,转头下令:“那来人,把这个造谣我们盟主的狗贼拖下去——砍了吧。”
见此状况,黎青崖急忙承认:“是我!我就是你找的人。我错了,但我是有苦衷的。”
他又把告诉“催命刀”的说辞跟男子说了一遍,但男子并不满足于得到解释,他拍手让手下送上笔墨纸砚,摆到黎青崖面前。
冷漠无情地丢下一句话:“填坑,填不完不准走。”
说完带人离开,留下一个弟子看守。
黎青崖从看守他的弟子处得知抓他的男子名慕容祎,是慕容家的子弟,当年随慕容二少追随了殷血寒,如今是歃血盟的堂主之一。
得知原委的他一言难尽。
这感觉就像走路上掉进坑里,细看之下发现坑壁上的铲子印充满了熟悉的味道——都是他自己挖的。
现在的好消息是他跟着歃血盟的人混进了天香楼内院,不用再费心去找请柬或者伪装内部人员,坏消息是他每天都被关起来写文。
写出来一章放风一个时辰。
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自从得知宴笙箫潜伏到大师兄身边后,只要看不到大师兄,黎青崖就会觉得他正在被宴笙箫摁着轻薄,接下来就是满脑子的打码画面。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尽了一切努力,还是无法阻止白月光被渣男糟蹋的备胎。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想哭。
守着他的弟子见他“如丧考妣”,关心道:“大大,你怎么了?”
黎青崖:“我伤心。”
“发生什么了?”
“我的白月光正在和别的男人睡觉。”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个猛料,弟子一时呆愣,随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唉,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大振作精神,以你的才华何愁找不到对象?”
“但那是我视若‘亲爹’无法割舍的师兄啊。”说到此处,黎青崖悲难自抑,捂着脸干嚎起来。
“节哀顺变。”
“这哀没法儿节。”
最终,在黎青崖寻死觅活下,弟子终于心软了,背着慕容祎,偷偷放他出去放半个时辰风。
临出门前,弟子拉着黎青崖的手:“大大,你一定要回来啊。”
黎青崖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
才怪。
为什么要信一只鸽子?
重获自由的他,决定第一时间去找大师兄,歃血盟与太一仙宗的落脚处相隔较远,不过废了一番周折也找到了。
就在他蹲在门外打探院内动静之时,忽听得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你是哪个门派的?在这儿鬼鬼祟祟作甚呢?”
黎青崖回身,发现质问他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儿,粉雕玉琢,一双眼黑白分明,瞳仁和黑曜石似的。
孩童穿的是太一仙宗的服饰。
他不在二十年,太一也该收过两轮弟子了,有新弟子不奇怪,但是这么小就被带出来见世面,就不常见了,怕是极受师长宠爱。
他蹲下身,与孩童视线齐平:“小弟弟,你是哪个峰的?”
不料孩童嘴一撇:“我师尊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戒备心还挺强,黎青崖暗自哂笑:“那你师尊是谁?”
孩童生出手,奶声奶气道:“给我二十灵石,我就回答你。”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熟悉,黎青崖心下不爽——臭小子,拿他的招数来骗他?
他直接戳破谜底:“我猜我给你钱后你会回答,你师尊是不让你和我说话的那个人。”
孩童微微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
他诡秘一笑:“我不止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有人拿这招数骗过你。”
又被陌生男人说中,孩童的眼睛都要被瞪成铜铃了。
黎青崖暗觉有趣。
这“小师弟”有点聪明,但对社会险恶的认识程度还远远不够。
不行啊,这样和太一的师兄师姐混在一起是要吃亏的。与其让他在其他人那里吃亏,不如让他在自己这里吃亏。
他眼珠子一转,提议:“这样,我们来玩一个信任游戏吧。”
孩童狐疑地看着他并未搭话。
他接着解释:“你给我五个灵石,我还你十个灵石;给二十个还四十个,给一百个还两百个,以此类推。怎么样?玩不玩?”
这种骗术鹿昭白知道,骗子会先用蝇头小利勾起人的贪欲,然后等到被骗者为了获取更多的回报投入大数额钱财的时候就不还了。
不过这种骗局,前两轮通常是稳赚不赔的。
鹿昭白自以为看透套路,抱着给骗子一个教训的心态,应了一声:“玩。”
说完拿出五个灵石放在黎青崖手心,心想:等这人还他十个灵石,他就不玩了。
然而,年轻的他终究低估了社会的套路。他刚放手,黎青崖便手一握,拿着灵石,掉头就跑。
直到人跑没影儿,鹿昭白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愣了三秒,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孩童的哭声引来了太一仙宗的其他人。他们纷纷上前围着关心:“鹿师侄,怎么了?”
但不管谁问,孩童都只顾着哭,并不回应。
终于,杜行舟也出来了。
见到他,鹿昭白才有了反应,一头扎进太一掌印怀里,哭着控诉:“师尊,有人骗我灵石!”
第45章
一个狂徒骗了太一仙宗年仅七岁的十九代小首席五灵石,这事儿本不是大事儿,但着实好笑又荒唐。
旁人未必知晓,也未必关心,但往来伺候的天香楼弟子却将始末探听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