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89)
对方非常诚恳地说:“看来你的短期性失明与失聪已经好了,复聪复明速度实在罕见,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单元即将开始,给我们的目录重新做了个卷标,各个单元剧情便比较一目了然了~
话说我是不是有很多读者小可爱被实名给拦住了啊?今天一看前台大片“尚未实名”的提醒。
晋江这边的实名跟手游之类的实名系统大致差不多,后台实名后前台并不会显示出来,作者也是查看不到大家真实信息的,不是很介意实名的小可爱还是可以考虑一下。
当然介意的话就别折腾啦,虽然前台无法显示,但你们的评论我后台还是可看见的~
第59章 冯蔷
盛珣不是一个会主动挤兑他人的人,通常,假如有谁想要与他起纷争,那么“口头交锋”一定仅在整场纷争里占据了一小部分,他本质上非常的佛,不喜欢吵架,言语上的恶意如果是单冲着他来,他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也基本刺激不到他。
但同时,看他六七岁就能翻墙爬树无压力,十几岁一个助跑就能进“鬼屋”院墙,二十来岁则能单手摁住一个成年男子,另一只手还能顺便再摁个鬼……便知道他其实战斗力不低,甚至称得上还挺能打。
盛珣少有的与人起冲突,以往流程一般是这样的:
对面单方面开骂,他不动如山。
对面被他的不动如山气得更加跳脚,试图上手,他就无言接下那很不够看的进攻,然后两分钟内换对面开始嗷嗷惨叫。
以往冲突结束得总是很快,对面的叫声也经常惨到宛如碰瓷。
——但今天的情形不一样。
池怀明显然对盛珣有恶意,非常看不起,他却又自持身份,认定自己是比在座其他人都要“上位”的人,所以,在这种优越感的驱使下,他绝不会动手,只会不停端出“上位者”的架子,再不断对她人连挖苦带嘲讽。
盛珣之前对那个下马威浑不在意,然而褚室为他打抱不平却又被嘲,他便没法再继续喝茶看戏。
“……”
池怀明被盛珣那句话给说的愣了有一会。
倒不是这位池少爷就真像褚商之前怼的,是做梦做太久了脑子不行。
他当然一听就反应过来——这小白脸是在讽刺他之前无视对方是耳聋眼瞎呢!
可问题在于,对方偏偏又说得非常平静诚恳,好像是非常真心。
池怀明陷入了短暂的迷惑,他不禁对着盛珣那张平静脸孔想:这人是不是真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想要恭喜?
这份荒谬的混淆感持续了有那么几分钟吧。
旁边率先回过神的褚商毫不客气嗤笑一声,他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临时盟友”的原则迅速附和:“确实是医学奇迹。”
褚商假模假样的称赞就终于把池怀明从迷惑里给拖了出来,他立即生出了强烈的被愚弄感:“你——”
那冒着火气的目光是直接投向了盛珣,池怀明张嘴就要喷,一看就准没好话。
但是盛珣也没准备听。
“你和我先把委托的具体情况说一说,可以么?”盛珣踩着池怀明的第一个字音开口,截断了对方话音,“不然一直这样下去,我认为是在浪费时间。”
盛珣的话是直朝着褚商说的。
褚商看起来也已经与池怀明吵累了,意识到见面至今的一多半时间都花在了无谓争吵上。
他冲盛珣点了下头,也不再给池怀明插话间隙:“可以,我们先说。”
在无视了池怀明叫嚣,把这位少爷的声音全都虚化成背景杂音的前提下,盛珣便终于知道了这一回的委托详情。
这回的委托和之前很不一样,它光是背景简述,就在资料册里占据了长达十页以上的篇幅。
那份由褚室拿出的资料在外封袋上还写有简单的批注——
【荒村】
“人口失踪案?”盛珣在刚打开资料袋时愣了一瞬。因为他从这里面抽出的第一张纸,居然是张盖着公章的官方通报文件。
褚商目光落在那张通报文件的复印件上,他表情有些沉郁地答:“没错。”
盛珣便没再追问。
他先将袋里的资料悉数取了出来,整体快速浏览下去。
*
一个月前,年轻女孩冯蔷向单位请了年假,与同样提前申请休年假的男友林朗一道外出旅游。
他们是周围人眼里公认感情很好的小情侣,在一起长达六年,从大学谈到毕业工作,感情一直稳定和睦。
但就在外出旅游的第四天,两人忽然齐齐与亲朋好友们失联了。
女孩冯蔷平日里是个朋友圈达人,她基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拍照打卡,一路上看见什么新奇的好玩的,又或者是吃到了带有地方特色的好吃的,她便都会拍下来,再在朋友圈实时更新自己的旅游日志,也会把一些美食照片单独发给关系好的朋友,并且专挑饭点“放毒”,引得朋友们不断给她发拉黑警告。
然而旅游的第四天,朋友们早上都还看见冯蔷更新了朋友圈,说她跟她家朗哥要继续出发去下一站了,希望路上顺利。
这一条之后,冯蔷却一天都没有再更新任何新动态,朋友上午给她微信里留的言,直到深夜也没被回复。
有朋友不放心,给她试着打去电话,结果却是只得到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提醒。
朋友连忙又换了林朗的手机,给林朗打电话,结果却也一样,还是被提醒着对方不在服务区。
于是大家便开始疑心,两人是不是出事了。
忧心忡忡的朋友们一直反复尝试联系,又等到第二天白天。
当冯蔷和林朗还是杳无音讯,手机也从不在服务区变作了对方已关机,朋友远程为他们报案。
报案之后又是三日,冯蔷在她发朋友圈提到过的“下一站”——一个古镇——附近的公路上被找到。
女孩还活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她被搜救队发现时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并且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陷入昏迷,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而男友林朗不知所踪。
搜救队在发现女孩的地方找了一圈,又顺着女孩的来路搜寻过了附近山体,可林朗就仿佛人间蒸发,别说是人,他们连林朗的随身物品都没找到一样。
林朗唯一留下来的随身物,是冯蔷被发现时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
那是一件男士的外套,它被严严实实罩在女孩小两号的身体上。
冯蔷后来好不容易退了烧,整个人好像是从受惊中缓过来一点。
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到处找那件已经被办案人员带去化验的衣服。
一经发觉找不到衣服,她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好像被拿走的不是衣服,而是最后一根浮木。
专门被调来安抚女孩情绪的工作人员都被她这个哭法吓坏了。
工作人员连忙承诺衣服只是拿去化验,之后还是可以再还到冯蔷手上,又不住告诉她这是为了进一步搜寻林朗下落,并试着引导女孩回忆他们失联前发生了什么。
冯蔷紧紧抓着工作人员的手。
她面色还是病态的苍白,眼眶又哭得通红,手指冷得像一块冰。
“荒村……”女孩通红的眼眶注视着工作人员,那一刻眼神竟是直勾勾的,她颤抖着嘴唇反复说。
“他还在荒村里,朗哥还在荒村里,他被困在荒村里了。”
出事的那一天,冯蔷和林朗的原定行程是翻越过一个山头,到达位于山另一边的古镇。
那是个还处在开发中前期的旅游景点,冯蔷对它感兴趣已久,这回跟林朗一起自助游,她一早就把古镇安排进了自己的旅游行程里。
她的攻略做的其实很好,开车翻过那座山最多只需要半个白天,如果不出意外,她和林朗下午就该到达古镇,可以早早入住定好的客栈休息,晚上就能在古镇夜游。
“但租的时候还好好的车开到山里,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抛锚了。”冯蔷在回忆时低声说,“车子怎么也打不着火,山上也不可能有维修点,那边信号也不好,跟维修站的电话打了几遍也没通,朗哥忙前忙后了大半天都没能让车启动,我又不懂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