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鹿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可是在下午时,她知道了,他们都是学生,大学里的学生,很厉害,朝气蓬勃,黎鹿站在那里,年龄可能比他们还小,可天差地别,他们是学生,而她在工作。
还是这样“端茶倒水”的活。
黎鹿很难受,也很羡慕,不由自主地看着每一个学生,听他们说她听不懂的专业名词,还有人跟她搭话,可是黎鹿很拘谨,放不开。
第二天她一天都在工地站岗,有几个男同学要加她好友,黎鹿这两天已经被很多人加好友了,工地的大叔,保安,但来参观的学生是第一次,黎鹿当时甚至是受宠若惊的,跟男生们加上了好友。
可她不知道这是噩梦。
她羡慕、仰望的大学生,是猪狗不如的牲畜。
他们晚上把还在销售中心值班的她叫去工地,说有地方不明白,黎鹿不明白,她也知道要保护好自己,可她防备的人里没有大学生,没有看起来干净、跟她是两个世界的厉害学校的学生,她知道防备大叔,老男人,不知道防备这些“好看”的男生。
从她踏出销售中心那一刻,噩梦开始了,她说不清的期待、欣喜,以为他们找她有什么事,一步步,走进了噩梦。
她被脱光拍了视频,被打,被不知道几个人玩弄,被不同的人强|奸,她绝望地哭,被封住了嘴巴,这场噩梦不知道过了多久,破败宛如枯掉的树叶的她躺在草地里,那么脏,衣服很脏,地上也很脏,哪里都脏。
黎鹿用了很长时间,重新建立自己的生命,她想活下去,她还是想活着,她跟很久没见过面的哥哥打电话,说自己很好,然后准备新年,这是第一个新年,她想好好过,可是那些人又来了。
他们又来了。
黎鹿终于被击溃,她想去报仇,可最后选择了自杀,在李家村,沉入河底,她的尸体就是对他们的诅咒,她要让他们发烂、发臭,偿命。
可她不知道,在她死去不久,他的哥哥为她报仇,被反杀了,冥冥之中,两兄妹的尸体都躺在了李家村,以至被几天后前去调查的段榕一行人发现,案子一点点揭开,真相大白。
犯罪分子一个不落,全都抓进去了,黎家兄妹可以安息了。
段榕在李家村的河边插上了香,起身拉住俞卷的小手,“走吧,该回去上学了。”
他老婆还在上学,起码还得再上三年,远啊。
这两个案子里还有一个疑点没有查清,那就是黎鹿被注射的毒品,她在自杀前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黎深身上也有谜团,他后面牵扯太深,暂时只拨出了周家这一根毒牙,但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从周家这个豁口深入去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白霜说有玫瑰的消息会通知段榕,他过了个周末又忙起来了,周桓有个小弟手里有很多毒|品,还没来得及销毁,现在都在查这个案子了。
两方人暂时别过,许付说再也不想来礼州了,因为这里充满了他太多的痛,然而一如既往,他被无视了。
段榕给白霜递了条红绳手链,“有消息通知我。”
第42章 俞卷的状态很矛盾,又亲密又防备……
“二哥, 你给白支队的是什么啊?”许付在机场问段榕,他也要回B市了,段榕现在成了家, 不天南地北跑着办案了,许付也想通了,他跟他师父该告别了。
他回去B市重新当警察,从底层干起。
俞卷也好奇地看向段榕,想知道那条红手链有什么意思, 他都没收到过二哥送他的礼物……
段榕随手拍了拍许付的后背,“桃花的,你要那个没用。”
许付早看出白霜跟赵云岁不太对, 这下了然了,不过他是个直男,对他们基佬的感情不太理解和明白,就不说话了。
许付先登机, 沉默了会儿,原本想好好跟二哥和俞卷道个别,但是段榕直接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 “赶紧过安检去, 又不是这辈子不见了。”
许付清秀的脸上绽出笑容来, 似乎也觉得对,但他还是觉得规矩不能坏, 段榕是他师父,俞卷是师娘,他作为徒弟,不能没有规矩。
“二哥俞卷,我回B市了, 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尽管叫我。”微微鞠了一躬。
段榕打发他快走了。
等四周都没了人,清净起来,段榕跟俞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段榕能这么快走,还得益于罗素丽没追究他把她关在地下室,当时罗素丽看着丈夫跟儿子这些年瞒着她做的事,精神差点垮了,她忙于证明自己的清白,顾不上追究段榕,加上白霜他们有意把段榕摘出去,所以就十分顺利地出来了。
还是批评教育了一番的。
俞卷小声说了会儿自己回学校的事情,眼皮有点撑不住了,靠在段榕肩膀上睡着了,还没坐上飞机就开始睡了。
段榕勾唇,张开手臂抱住了俞卷。
这几天跟着自己破案,俞卷也受累了,一直绷着精神。
过安检的时候段榕把俞卷叫醒,小鱼儿就晕乎乎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快要睡着,好容易找到位置,段榕转过身,俞卷就软软地扑到他怀里了,蹭了蹭脸,寻个舒服的地方要睡觉。
段榕掐了掐俞卷的下巴,原以为是俞卷太累,所以才睡的这么沉,可回到云城后,俞卷连着一个星期好像都睡不够,晚上弄一次第二天都起不来。
段榕剥开被子,露出自己的小鱼,“宝宝,身体素质怎么越来越差了?”
真的就一次,不睡到十点睁不开眼,“一会儿还有课,快起来。”
俞卷听到有课,还是很好学生的挣扎要起来,可是骨头缝儿好像都是软的,他没一点力气,眼睛睁开了一半就有抱着段榕闭上了。
“二哥……好累。”
不仅累,还晕,俞卷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对劲,他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就好像、就好像身体在集中休养,给什么东西休养。
汲取了他许多营养、体力,俞卷的体温有点高,像在发低烧。
段榕嘴唇碰了碰俞卷的额头,“睡吧,二哥给你请假。”
有个小一轮的老婆,既能当老公又能当家长。
俞卷手指无力地拉住段榕的衣服,不想让他走,段榕一边拧着眉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一边摸鱼卷的脖颈,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人鱼发烧了?
还是魇着了。
以后那些案发现场还是少让俞卷去。
段榕挂了电话,拉好窗帘,把俞卷抱出来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还哄了俞卷好久,让他变回鱼尾,可是俞卷不肯,不知道为什么,小鱼儿突然防备心很重,段榕的话都不听了。
睡梦中一直在拒绝,两条白皙粉嫩的腿蜷缩起来,不肯变成鱼尾,不知道在保护什么。
段榕把被子又盖到俞卷身上,亲了下他,起身去做饭,结果刚才抗拒他的小鱼又拉着他了,不让走。
段榕无法,气的轻轻打了好几下俞卷的小屁股,那小鱼缠|绵地搂着他,腿也放下了,刚才不知道是谁,一直蜷着腿,越哄越哼哼。
俞卷的状态很矛盾,又亲密又防备。
段榕手掌落在俞卷光滑的腰背,跟着躺下了。
这一觉俞卷睡到了中午,比昨天还晚,睡醒后也很没精神,要段榕抱着。段榕兜着俞卷的屁股,拍了一下,“小东西你在干什么?”
俞卷脸不自然的红着,缩回段榕怀里,“我就闻了一口……”
害羞完了,又委屈起来,撇起嘴,“二哥不让我闻吗?”
段榕按着俞卷纤细的后颈,使坏,“不让。”
怀里没动静,段榕热好了牛奶,低头看俞卷,乌黑的发顶对着他,手伸进去,摸到下巴,抬起来,小脸上竟然已经有哭的痕迹了。
唇红齿白,眼睛湿漉漉的,额发有些乱的搭在眉毛上,显得脸更小更白了。
“怎么了?二哥跟你开玩笑呢。”
俞卷当然知道,他就是好难受,连二哥说的玩笑话都受不了,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奇怪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就像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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