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看着景其臻,眼睛一眨不眨。
小女孩的脸上明明还带着冻伤、皲裂的细痕,然而,脸颊上其余的部位,却又是那种过于精致的细腻。
光洁的皮肤和伤痕累累两相对比着实惊人,更是给人带来一种极为强烈的冲击感和违和感。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而迷惘,“大哥哥,爸爸和妈妈都不喜欢我。爸爸离开了,妈妈更讨厌我了,爸爸为什么不回家呢?”
景其臻的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了无数乡土狗血剧情,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看着是孩子、其实不定是什么危险生物的小女孩,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更加安全的说辞。
景其臻:“你爸爸不回家肯定有原因的,不一定是忙,有可能嫖*娼被抓了啊!你也理解理解他,你可能只是觉得孤独委屈,你爸爸可能正铁窗泪呢!”
小女孩直接愣在了那里。
鹿凌熙:“=口=???”
严鸿咳了一声,忍不住的低声开口提醒道:“你和小孩子说什么呢!!!”
第27章 金桂娟的回忆
景其臻停顿了一下, 回头看向严鸿, 眨了眨眼睛, 语气平静道:“我和这位小妹妹讨论一下父母人生际遇的不确定性对孩子生长环境所产生的影响?”
严鸿:“……”他竟无言以对。
蹲在树上的鹿凌熙已经彻底眼神恍惚, 被景其臻反复洗刷三观以至于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小女孩突然声音很轻的“咯咯”笑了起来, 用稚嫩的语调说道:“大哥哥你说得对, 爸爸说不定被关起来,再也回不来了呢!”
景其臻认真的看着小女孩的眼睛, 见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便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听着。
小女孩甜甜一笑, 配上她看不见底的漆黑双瞳, 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然而,小女孩的声音却很稚嫩单纯,认真的感谢道:“大哥哥, 谢谢你的外套,真的很暖和。”
说话间,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渺茫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景其臻看着小女孩诡异的变化, 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是认真而诚恳的模样。
不过是转瞬之间,小女孩的身影便已经彻底消散了。
景其臻伸手捞了一把自己没了支撑即将落地的风衣外套,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才算是稍稍平复了下此时复杂的心情。
严鸿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鹿凌熙更是一脸难以掩饰的震惊和错愕,压着声音惊呼道:“她、她就这么消失了?”
景其臻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这里的情况和上个侵蚀区域也明显不同。”
旋即,景其臻也没有重新把外套披上,而是直接搭在臂弯里,并朝着树上的鹿凌熙招了招手,“小鹿先下来吧!我们去屋子里慢慢说。”
鹿凌熙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在外面蹲守的不靠谱之处了,点点头,果断的跳了下来,并且,动作麻利的将自己那柄枪拆开重新塞进了背包里。
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曼曼、方奶奶他们还拉着那两口子闲聊呢,这会儿,突然听到了景其臻他们回来时的脚步声,众人顿时抬起头望了过来。
刚刚景其臻出去的时候,还说的是东西丢了要出去找,结果这么一会儿时间,大晚上的夜里风正冷呢,他把风衣外套都脱下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背着同款登山包的年轻人,这户人家的两口子不由得一愣。
男人:“哎?你不是去找东西——”
景其臻表情都不带变的,话语里甚至已经带上了点当地人说话的语气和调子,特别顺溜的就解释道:“我这兄弟刚刚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结果自己一不小心落下了,我们刚刚一群人乱乱糟糟的,都没注意到少了个人!我丢的东西其实也没丢,正好是之前他拿着呢!”
说完,景其臻还“一、二、三、四……”的挨个把七个人全点了一遍,“这回人都全了,一个也不少了!”
男人被景其臻这一连串话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是接连点头:“哦哦,这样啊!东西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景其臻朝着严鸿使了个眼色。
严鸿直接把金链子拆下来了。
鹿凌熙见状,虽然愣了一下,伸手帮忙从上面卸下来两小节纯金空心的链条的动作,却显得格外利索。
景其臻毫不犹豫的把刚刚卸下来的两小节纯金链条塞到了男人手里。
站在一旁的男人霍然睁大了眼睛,女人也愣了一瞬。
景其臻:“这位大哥,我们身上带的都是外国的钱,就算给你们也不方便找银行兑换,还省得说不清来历,这链子是纯金的,您自己找个金银首饰店,是卖了换钱还是想点别的辙,你们自己斟酌就是了。”
男人犹犹豫豫的小声道:“这也、这也太贵重了……”话虽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无推脱之意。
景其臻只做不见,自顾自的客套着,“半夜打扰,而且接下来我们这么多人可能还得在你家里再耽搁修整几天。”
男人连忙道:“你们尽管住,尽管住,明天我去外村再多收点粮食回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隔壁村里,找金匠把这两节金链节给融了。
女人也麻利道:“夜里冷,这么多人,我再去给你们翻床被子出来!”
说着,还先去东屋检查了一下小孩睡了没,看似横眉竖目却不掩疼爱的责备了两句。
等到两口子烧了热水、被子也抱过来,回屋去休息之后,曼曼把西屋的门关上了,众人各自找地方坐下之后,才稍稍舒了口气。
方奶奶小声问道:“你们刚刚在外面,到底遇到什么了?”
鹿凌熙:“……”
景其臻的手里还拎着自己的风衣外套,挂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将刚刚院子外面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他还拿出手机,直接将那个小女孩的照片发给了大家,“不管什么时候遇见她,到时候都小心点。”
严鸿都惊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用手机拍的照片?”
景其臻:“给她披外套的时候。”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小女孩来说,景其臻身上的风衣外套劈头盖脸的裹上去,除了能够保暖、让小女孩行动不方便之外,在遮挡视线方面,也绝对是效果显着的!
鹿凌熙和严鸿:“……”离得这么近他们都没注意到!
曼曼则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一份之前唐淞发下来的、村长自己总结出的村内恩怨情仇,小声说道:“我大致比对了一下里面提到的人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现在住的这户人家,应该是因为上一届村民选举意见不和两口子闹离婚的那个,他们家里是两个女儿,和这家的情况对不上。”
曼曼一提这茬,景其臻顿时也想起来了。
不得不说,各村村长总结的自己村子里的八卦消息还是很丰富的。
除去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狗血恩怨,其实还有一些普通人都想不到的画风清奇事件——曼曼说的因为村民选举闹离婚这件事,就是其中的一桩趣谈。
简而言之,村干部都是由村民选举产生的,一般来说,村书记和村长两个人,都是搭档着协调村子里的日常工作,而在这个村子里,村长和村书记一直不和,到了选举的时候,更是两边打擂台,各自拉选票,然后,他们现在待的这个房子里,两口子还偏偏各有偏向:男的和村书记关系不错,女的和村长也交情很深。
本来平时日子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了,等到村民选举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家人派个代表,把选票拿回去,各自填上再交上来,结果这两口子可好,男的拿了两张选票全填村书记了,女的闻讯赶来,直接就和男的打起来了。
到最后,当天投票箱的选票全部作废,择期再行选举,这两口子也因为这件事闹着要离婚……
当然,根据村长八卦的消息,等到选举结束之后,人家两口子就又和好了……
景其臻:“吵架要闹离婚的那两口子,好像都三十多岁吧?然后家里两个女儿,都还在上初中吧?和现在这一家,算上年龄,似乎完全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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