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随口应了。
龙敬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回过味来,感觉被忽悠瘸了,怎么就原谅这个王八蛋了呢?还莫名被强吻了?
他心血来潮,感觉不妙,杀了个回马枪,发现金玉奴蹲在厨房里,拿着手机,兴致勃勃地在网上搜郭导的信息,查导演的兴趣爱好,差点气得撅过去。
“你,你,你这骗子……”
龙敬天咬牙切齿,失望地问,“金玉奴,你可以要点脸吗?”
“脸又不值钱,奴要来干什么?”金玉奴见他发现真相,懒得忽悠了,无奈地答,“奴是戏子,谁愿意捧奴,奴就给谁脸。龙公子若是喜欢奴,就真金白银地砸,你要奴做什么都行。”
“戏子无情,古人诚不欺我,”龙敬天失望极了,鄙夷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种人,唯利是图,一辈子都不会有感情?”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为了这样的混蛋,想来想去,患得患失,莫名其妙了那么久,早就该好好找个心理医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脑子里去掉。
龙敬天嫌弃地转过身,大步离去。
忽然,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像冰冷的刀,轻轻地穿过了风雪,不带任何情绪:
“感情?奴也曾有过啊……”
“所以,奴变成这张皮了。”
“……”
龙敬天的酒,忽然醒了。
他紧紧揪住剧痛的心,惶恐、懊恼、不安,想回头却不知如何回头,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落荒而逃。
……
莫长空轻轻地将陆云真放在卧室的床上,脱了外衣,然后拉过被子,仔细盖好,又摸了摸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冬天的被窝好冷。
陆云真老实地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嘀咕着:“我喜欢飞碟女团、ht乐队、少先队、猫猫队立大功……”
莫长空听不太明白,猜测都是电视里的女明星,师尊喜欢的类型可真多……他愠怒地揉了揉细软的头发,艰难地挪开视线,尽可能让自己不去想毁灭世界。
师尊睡觉的样子很好看,睫毛长长的,微微颤抖,嘴角总是含着一丝笑,甜甜的。
莫长空忍不住俯下身,偷偷用手机拍了几张照,拿回去放在收藏里。
他太喜欢手机的拍照功能了。
门口传来嗤笑声。
胡绥倚着门,带着酒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警惕。
莫长空迅速收回手机,起身离开,低声解释道:“师尊喝得有点多,睡着了。”
“师尊酒醒不记事,”胡绥挑衅道,“你拍照就够了?不像以前那样,趁机做点什么了吗?”
莫长空愠怒:“休得胡言!”
胡绥笑道:“好好,你敢做,我不敢说。”
莫长空冷冷地看着他。
“开玩笑的。”胡绥意识到危险,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恢复乖巧模样,讨饶道,“阿绥酒后失言,大师兄别打我。”
莫长空深呼吸一口气:“罢了。”
胡绥请求道:“大师兄,你陪我再去喝两杯,这些日子……我们都没有好好叙旧,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莫长空皱了皱眉:“什么事?”
“很多事,”胡绥抖了抖耳朵,思考片刻,笑着问,“比如……师尊身上的妖魔烙印?你想怎么办?”
第53章 修改烙印
灵魂烙印就好像刺青,打下容易,洗掉难,留着却是耻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别人,他是妖魔的禁脔。
陆云真以凡人之躯,经历过无数次轮回的折磨,魂魄和烙印紧密融合,无法承受猛烈的术法,剥离更是难上加难。
莫长空擅长战斗,不擅长术法,他绞尽脑汁,琢磨了许久解除烙印的方法,却找不出合适的方案。
他很喜欢这个代表师尊属于他的烙印,但这是错误,人类不喜欢,师尊也不喜欢,有伤尊严,所以必须解开。
坏事覆水难收,悔青了肠子。
他替陆云真掖好了被子,起身揪着那只想挑事的狐狸,拖去院子的角落,方沉声道:“我打算请好友出手,抹掉烙印。”
“你能请谁?你有朋友吗?”胡绥毫不客气地嘲笑,“你一直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师尊的朋友也被你得罪完了,提起你的名字,都恨不得千刀万剐。”
他说的每句都是大实话。
莫长空沉默许久,沙哑道:“这事是为了师尊好,他们会帮忙的,我……好好地请求……”
胡绥打断道:“你想求谁?”
这种事情很罕见,烙印和魂魄之间的强弱极其悬殊,就好像要把一座山峰搬走,还不能伤了山峰里藏着的鸡蛋,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两人前世今生的纠葛,时间的砺炼,造成独一无二的孤例。
正常修士谁会去研究这个?
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莫长空迟迟没有行动,也是拿不准应该去求谁,事情牵涉到师尊的黑历史,他也不好大肆张扬,到处打听。
事情拖下去,知道的妖魔越来越多,迟早会被揭穿真相。师尊知道了他的疯狂和恶心,想逃离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
莫长空紧紧攥着拳,指关节捏得泛白。过了许久,他忽然意识到胡绥找他的目的,急切问:“你有解决方法?!”
“大师兄,你总算发现了,”胡绥翘起得意的大尾巴,摇啊摇,“我已经是大狐狸了,师尊身上的隐患,我能不准备好吗?”
狐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他早就不是废材了!
莫长空大喜,表扬:“做得好!”
“虽然我不能把烙印彻底消除,但是,我可以用青丘狐的幻术,把它修改掉。”胡绥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方案,介绍道,“反正烙印对师尊的身体没影响,还有驱逐低等邪祟的功效,我们只要让它在别人眼里像普通的妖魔烙印就可以了。”
治标不治本,但也够用了。
莫长空心头大石落了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不善言辞,只能暗暗决定,这狐狸闹事折腾,争宠撒娇,他能忍就忍,准许用兽形爬床,黏着师尊睡午觉。若是遇到不错的妖魔或邪祟,就宰了把内丹拿回来做谢礼。
“不用谢,”胡绥想起这些年的糟心事,胸中郁结,忍不住冷嘲热讽,“大师兄快活了,剩下的烂摊子都是我们在处理。”
莫长空低声问:“你们?锦年?”
“别提那混蛋古董,他在仙界做大官,忙得很,没空搭理我们,”胡绥察觉失言,岔开话题,“走,我们趁师尊喝醉,赶紧把烙印处理掉。”
师尊教导:好孩子要诚实。
大师兄教导:诚实就是做坏事手脚干净,别让师尊和贺锦年发现。
胡绥喜欢师尊,却更喜欢听大师兄的话,他今天灌了师尊好多酒,想尽办法劝,白酒喝完喝啤酒,总算得偿所愿,挺简单的……
两人重新回到陆云真的卧室,卧室里安装了灵石法阵,空气舒适。莫长空怕他感冒,把空调暖气开到了28度,盖了厚厚的被子。
太热了……
陆云真早就把被子踹了,枕头落地上,脑袋换了个位置,重新睡成四仰八叉的模样。
莫长空很有经验:“他睡熟了。”
师尊装睡或浅眠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仪态端庄,只有真睡熟才会变成这样子,他把师尊抱在怀里睡,都不太老实,时不时乱动,踢到不该碰的,“勾引诱惑”他兽性大发,直接收拾。
胡绥也确定:“是睡熟了。”
他小时候行动不便,曾经撒娇让师尊抱着他睡,边撸毛边睡,可舒服了,然后半夜被一脚踹地上,摔得嗷嗷哭,师尊起来道歉……反复几次后,他绝望地跟大师兄和二师兄睡了。
胡绥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了一根白色的蜡烛,放在床头点燃,蜡烛里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就像千百种花混合,有点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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